(PS:啥也不說了,今天兩更。)
為了減和避免無謂的士兵傷亡,在屠奴軍追擊河曲賊羅汝才敗軍的過程中,張大爺果斷下達了尾隨驅逐的命令——也就是追著羅汝才敗軍隊伍的尾打,保持一定距離並盡量避免深敵作戰,不以大量殺敵為目的,只是把敵人趕走,迫使羅汝才敗軍逃回府谷和保德一帶,同時這樣的戰還有一個好就是,如果在遭遇大隊敵人援軍的時候,可以迅速離戰場,更進一步避免踏敵人的陷阱。但這麼一來,全部裝備了上好戰馬的屠奴軍傷亡倒是有效的降下來了,可目前的宣大第一大通緝犯范文程和賊總軍師羅汝才,也得以逃屠奴軍的追擊,僥倖逃回了與府谷城隔河相的保德城中。
「他娘的,總算是逃回來了。」狼狽不堪的逃進保德城時,滿都被冷汗了的羅汝才和范文程都長舒了一口氣,雙雙滾落戰馬,倚著馬鞍上氣吁吁的慶幸這次的死裡逃生。羅汝才恨恨說道:「張狗是吃錯什麼葯了?我們在府谷這一帶呆了幾個月,一直不見他有半點靜,只要我們不去惹他,他就不來打我們,怎麼這幾天他會忽然發瘋,親自提起軍隊來打我們?而且來的還是他的嫡系屠奴軍,這條瘋狗莫非又開始發瘋咬人了?」
「張好古小瘋狗為人偏執,輕易不會改變他的既變戰略。」范文程用一副從小和張大爺穿開一起長大的口氣說道:「這次他忽然改變戰略,對你們又是洪水淹,又是……。」
「曹,范文程那個狗建奴和你來沒有?」忽然傳來的喊聲打斷了范文程的自吹自擂。范文程和羅汝才一起扭頭一看,卻見來人是鎮守保德的賊頭齊天王,不等羅汝才回答,齊天王已經一眼看到了范文程,大喜道:「狗建奴,你果然逃回來了!」說著,齊天王往范文程一指,大吼道:「來人啊,把這個狗建奴給我拿下!」
「齊王爺,我做錯什麼了?」范文程滿頭霧水的驚。那邊齊天王的親兵則二話不說,撲上來就把范文程按倒在地上。羅汝才反應稍慢,這才驚道:「老齊,你這是幹什麼?我記得你好象已經接了大金帝國的冊封,現在已經是大金帝國的王爺了,怎麼要拿范先生?」
「沒辦法,這是陝王的命令。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和我一起去見陝王。」齊天王一聳肩膀,又一揮手喝道:「把這個狗建奴捆好,押到府谷城裡去獻給陝王。」親兵依令而行,那邊羅汝才也不敢怠慢,趕帶著幾個心腹將領跟上,渡給黃河一起去見大賊頭王嘉胤。
保德境多山,地勢較高,在張大爺的洪水攻擊面前損不大,所以羅汝才和范文程開始逃進保德城時,還真沒有留心到張大爺水攻給起義軍帶來的損失,可是踏著臨時搭建的浮橋過了黃河來到府谷境后,范文程和羅汝才才算是真正的大開眼界了。現在的府谷境,簡直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地勢稍微低矮一點的地方,到都積滿了渾濁的污水,水面上還漂著一被浸泡得發脹的,沒有積水的地面也是泥濘不堪,隨便一腳踩下去稀泥都能淹沒腳背。而在高一點山丘上,則麻麻的滿了躲避洪水的起義軍士兵和家眷,哭聲與喊聲響徹四野。見此景,猾無匹的范文程忽然醒悟過來,向說這些蠻子賊被張好古小瘋狗放水淹了,又不敢去找張好古小瘋狗報仇,就該不會是想把這個責任推到我的頭上吧?
還真被范文程給料中了,被齊天王押上府谷城樓后,正領著一幫賊頭巡視四城損失的王嘉胤果然暴跳如雷,二話不說就指著范文程的鼻子大吼,「狗建奴,你乾的好事!說,你是不是張狗派來的細作,裝扮建奴哄我們上當,讓張狗放水淹我們?」
「陝王,不用問了,他肯定是張狗派來的細作。」賊頭蠍子塊大道:「本來我們二十九路義軍會師后,是要南下去打陝西的,就是這個張狗派來的細作騙我們按兵不,張狗乘機在黃河上游修水壩,然後就放水淹我們!」
「別羅嗦了,讓我直接砍死這個狗細作!」好幾個賊頭也直接拔出刀來。還好,在場還有一個比較有頭腦的羅汝才,趕大道:「慢著!陝王,范先生絕對不是張狗派來的細作,這點我敢為他擔保!府谷被張狗水淹,完全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張狗心會這麼狠,竟然想得出水淹七軍的狠招,和范先生本沒有半點關係啊。」
「曹,你說這個狗建奴不是張狗派來的細作,你有什麼證據?」急著找一個替罪羊平息眾怒的王嘉胤怒氣沖沖問道。羅汝才大聲答道:「當然有證據!昨天晚上張狗的屠奴軍攻破河曲城,我和范先生一起殺出重圍逃回保德,如果范先生真是張狗派來的細作,那他為什麼昨天晚上不乘逃跑?還要跟著我來府谷送死?就憑這一點,我就敢打包票,這位范先生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大金國首席漢臣范文程范先生,絕對不是假冒!」
王嘉胤和眾賊頭啞口無言,半晌后,王嘉胤才不服氣的哼道:「也許他就是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跟著你逃回府谷,或者昨天晚上他是沒有機會跑,只好跟著你跑回府谷來。」
「陝王,不用浪費口水了。」張獻忠站了出來——不過一向看范文程不順眼的張獻忠卻說了一句公道話,「什麼細作不細作的?張狗真要滅我們,本就用不著派什麼細作玩什麼反間計間計!他的屠奴軍只要往府谷城下一站,我們的軍隊就得嚇跑大半!在張好古狗的眼裡,我們本算不上什麼對手,我們也不值得他用什麼謀詭計!」
張獻忠的話雖然難聽,卻也實實在在的說出了現實況,可就是因為是實話,一直囂著自己不怕張大爺的王嘉胤才老臉一紅,下意識的去刀,想要砍死張獻忠這個曾經的部下。不曾想另一個頭腦清醒的羅汝才也附和道:「陝王,八大王的話一點沒錯,張狗打河曲和打岢嵐城的時候,都是直接一個衝鋒就殺上了城牆,他對我們還用得著用計?李晉王的軍隊算能打了吧,和張狗的屠奴軍才一個照面就被全殲了,這難道還不是教訓?」
「曹,依你這麼說,張狗的軍隊豈不是天下無敵?」白九兒不服氣的問道。羅汝才冷冷的答道:「如果正面決戰的話,張狗的屠奴軍確實是天下無敵!老九你和孫傳庭還有麻登雲都過手,他們的軍隊有多厲害你不知道?可這樣的軍隊到了張狗手裡,也就只配押押糧草,送送輜重,老九你如果想學韃靼聯軍,去和張狗的屠奴軍正面決戰,那我不反對——但別拉上我!總之一句話,這輩子,我是說什麼都不和張狗正面了。」
白九兒啞然,其他實力更弱的賊頭也個個變了啞,心裡其實深懼張大爺不敗威名的王嘉胤表強,口氣卻不知不覺間了下來,故作惱怒的喝道:「這麼說來,一會張狗的軍隊打過來,我們就只有洗乾淨了脖子等死的命了?」
「打不過,跑啊。」羅汝才也不怕別人譏笑,直接就說道:「乘著張狗現在還沒有打到府谷城下,趕向南跑——咱們打不過張狗,難道還會怕陝西的孫承宗老頭和洪承疇那個酸秀才?再說了,府谷現在被洪水淹了這樣,咱們也沒辦法呆了,乘現在往下跑,正好來得及去搶陝西秋收的糧食。」
「對,現在也只有往南跑一條路了。」王嘉胤暗暗心,只是一時半會找不到臺階下。這時候,還是被齊天王親兵按著的范文程忽然掙紮起來,大喊大道:「陝王,各位王爺,千萬不能跑,一跑的話就中張好古小瘋狗的計了!只能留在府谷,千萬不能南下啊!」
「他娘的,你還想讓我們再被洪水淹一次?」好幾個賊頭都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范文程也不計較,只是掙扎著沖羅汝才道:「曹王爺,剛才你不是奇怪張好古小瘋狗為什麼突然親自出征嗎?我告訴你,這是張好古小瘋狗急了!因為張好古小瘋狗已經發現我們大金的軍隊在南下,還有他的北面防線力量空虛,所以他才親自帶著軍隊來打你們,想把你們打跑,騰出手來加強北線的防!你們如果中了他的計,可就錯過這個天大的好機會了!」
「陝王,各位王爺,你們仔細想一想就明白這個道理了!」范文程聲嘶力竭的喊道:「張好古小瘋狗到宣大上任已經半年了,他的總督衙門搬遷到寧武也有四個多月了,這麼長的時間裡,他為什麼一直不向府谷手?這是因為他不想消耗他的兵力,想讓孫承宗蠻子消耗了你們的實力以後再來揀便宜,所以張好古小瘋狗說什麼都不肯西進,只要你們別威脅著他的宣大,他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你們一馬!但現在張好古小瘋狗忽然出兵,又是洪水又是西征,還出了他最銳的屠奴軍,這恰恰證明他已經覺到了北線的威脅,急著想要一舉結束西線的戰事,所以才會傾盡全力啊!你們如果被他嚇得往南走了,那可就遂了他的心愿了!」
「閉,老子們再也不上你的當了!」在洪水中損失最為慘重的黑煞神一腳踹出,把范文程踹了一個人仰馬翻。黑煞神余怒難消,再揮刀去砍范文程時,胳膊卻被張獻忠一把揪住,黑煞神怒道:「八大王,你不是最恨這個狗建奴嗎?怎麼今天又來攔著我殺他?」
「黑煞神,我是幫理不幫親。」張獻忠一把奪過黑煞神的腰刀,冷冷的說道:「我覺得這個狗建奴的話很有道理,張狗前幾個月一直不搭理我們,這次又忽然急著把我們趕走,這其中肯定有原因!說不定,張狗是真的急著北上,所以才出兵來打我們。」
「八大王,我果然沒看錯你。」范文程爬起來,抹著角的鮮激說道:「就是這個道理,張狗肯定是急了,所以你們只要再堅持一點時間,張狗的主力就肯定要北上,給你們留出東進宣大的空當!」
「陝王,范先生和八大王的話有道理。」二十九路賊的總軍師羅汝才也醒悟過來,轉向王嘉胤說道:「張狗是出了名的猾,從來不做賠本買賣,府谷不歸他的宣大管,他如果不是害怕我們乘機東進,本犯不著賠本賺吆喝,越境作戰幫孫承宗老頭打我們。這次他反其道而行之,恰恰證明他確實是急了,宣大的汾河防線即將出現破綻,他怕我們鑽空子,所以才不惜本的來把我們趕走。」
「有點道理。」王嘉胤終於點頭,又為難說道:「可張狗馬上就要打過來,我們擋得住嗎?再說府谷現在已經被洪水淹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拿什麼堅守?」
「陝王,我們可以放棄府谷和保德,暫時撤到神木去!」范文程激的道:「張好古小瘋狗要隨時回援宣大長城,肯定不敢深陝西,我們只要撤回神木去,他肯定就得掂量孤軍追擊的後果!就算他真的追過來,我們還可以撤往榆林和米脂,始終對他的宣大形威脅,只要在宣大邊境堅持一段時間,等我們大金的軍隊打到宣大長城,他就非得掉頭往北不可!到那時候,宣大的、糧食、銀子和金子可都全部是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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