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李自臉再次大變，膽戰心驚的回頭一看，果然看到高迎祥領著一大幫賊頭，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到了自己的背後。高迎祥也不再說話，直接向李自一手，李自心領神會，趕又掏出那道公文，雙手抖著捧到高迎祥面前，戰戰兢兢的解釋道：「闖王，末將是怕你看到這東西生氣，可沒有其他意思。」

「茲任命李自——。」高迎祥打開公文，不聲的念道：「為大明陝西延安府總兵！此狀，大明國五省總督張好古署！大明天啟九年二月十八日……二月十八日？」念到這裏，高迎祥放緩了聲音，看了一眼李自，又重複道：「二月十八日。」

「王爺，冤枉啊！」李自嚇得魂飛魄散，趕雙膝跪倒。高迎祥懶得理會他，直接向周圍的賊兵問道：「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在那裏發現的？」

「回闖王，是今天天剛亮時，在城牆腳下發現的，好象是從城牆上扔下去的。」周圍的賊兵如實答道。這麼一來，李自更是百口難辨了——那怕是再笨的賊頭，也肯定會懷疑他是見張獻忠勾結府的證據已經暴，怕自己勾結府的證據也暴了，這才悄悄在半夜把證據扔到了城下，毀滅跡。恐懼之下，李自拚命磕頭說道：「王爺，這是計啊，是張好古小狗的計！末將可以發誓，末將是剛剛才看到這東西的！末將如果有半句假話，末將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啊！」

「那你為什麼要把這東西藏起來？」高迎祥忽然提高聲音，惡狠狠問道：「是不是擔心我懷疑你？我是那麼不相信部下的人嗎？」

「末將該死，末將該死！」李自拚命的自己的耳，哭喪著臉辯解道：「末將是怕闖王你看到這東西后說不清楚，所以才……但末將發誓，這東西不是末將扔下城牆的啊！」

「闖王，這東西肯定是張好古小瘋狗派人連夜放在城下的。」范文程一語中的，解釋道：「這事，從一開始就是張好古小瘋狗的連環計，他先是故意當眾赦免八大王和闖將的罪行，然後又用一封假信和兩封假的任命書來離間誣衊，想要分化離間我們，這是小瘋狗慣用的手段，一計套一計，離間計、偽書計和死間計一計接一計，險無比也歹毒無比，闖王你千萬不要上當啊。」

還是那句話，善於察人心的張大爺用出的詭計，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即便讓人識破也不得不乖乖上當，那怕是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乖乖跳進去，所以高迎祥即便在心中反覆提醒自己范文程說的話有道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李自叛變義軍的可能微乎其微，可還是忍不住開始揣度——張獻忠和李自這兩個叛賊，該不會真的被張小狗的高厚祿收買了吧？而范文程也是滿頭大汗，明知這是張大爺的無恥毒計，卻說什麼也無法徹底拆穿和化解，同時同樣於揣度敵人心理和察人心的范文程也非常清楚，張大爺這條三人虎的毒計還有一個極其險的作用，那就是搖張獻忠和李自的起義決心，讓這兩個賊頭不知不覺產生這麼一個心思——或許投降了府，日子會過得更好！

「嗆啷！」這時，百口莫辨的李自被無奈，只得拔刀橫頸，嚎啕大哭說道：「闖王，如果你還不相信末將，那末將就死在你的面前，證明我的清白！」旁邊與李自相好的賊頭賊將大驚，忙紛紛上前拉住李自，向高迎祥懇求道：「闖王，闖將對你忠心耿耿，肯定不會做出投降狗的事，你要相信他啊。」

「誰說我不相信他了？」高迎祥努力把腦海中自己對李自的懷疑拋去，親自上前攙起李自，微笑著安道：「闖將，你用不著這樣，這是張好古小狗的離間計，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快把刀放下，別傷著自己。」說著高迎祥又轉向眾將喝道：「你們都聽好了，闖將是我最信任的大將，對我忠心耿耿，你們要是在底下嚼他的舌頭，小心你們吃飯的傢伙！」

「是。」眾賊將轟然答應，李自則激得放聲大哭，掙扎著又要向高迎祥磕頭致謝，高迎祥放聲大笑，又安了許久才讓李自收住了哭聲。風波平息后，高迎祥領著眾賊頭到城樓喝酒去了，李自自告勇留下來巡城，監視明軍靜，走在最後的張獻忠見眾賊頭走遠，忽然又轉過頭來，拍拍李自的肩膀笑道：「闖將，怎麼樣？現在該知道長一百張都說不清楚的滋味了吧？」

「知道了。」李自垂頭喪氣的點頭，又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天殺的小狗，我們倆是招他了惹他了？他怎麼用這麼不要臉的毒招來收拾我們？」

「李鴻基，你有沒有覺得，張好古說不定真是欣賞咱們倆？」張獻忠忽然語出驚人，低聲音說道：「還記得昨天不，張好古對咱們說的話里，話里話外全是招安我們的意思，還給咱們倆個送來總兵的任命書，這難道不是很明顯的暗示——我們只要投降他，就能當上大？！」

「八大王！」李自臉上又一次變，趕去看左右時，發現旁邊的人都站得很遠，應該沒聽到張獻忠的話，李自這才低聲音說道：「八大王，這話你不能說，小心腦袋。」

「小心腦袋？你我聯手，還有誰敢要咱們的腦袋？」張獻忠冷哼一聲，又說道：「算了，以後再說吧，我先去喝酒了，有空咱們兄弟一起喝幾杯。」說罷，張獻忠扭頭就走。

「想當！」這時，城牆下忽然傳來悠悠一聲喊，「殺人放火招安啊！」張獻忠和李自一起扭頭看時，卻見城下不遠的廢墟雜中忽然奔出幾騎，其中一個手拿單筒千里鏡揮舞的明軍騎士大笑著放聲大喊，「想當，殺人放火招安啊——！」

「這傢伙是誰？」

「好象是張小狗的親兵，昨天用盾牌給張小狗擋箭的那個。」(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