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喜歡護短的壞病確實不是蓋的，因為清楚張大爺這次肯定不會手下留，所以在喝止了左良玉率軍與屠奴軍軍法隊對峙后，孫承宗又命令左良玉赤上，背荊條到渭水大營向張大爺負荊請罪，另外那五個民的左良玉親兵，孫承宗也是抱著能保全盡量保全的態度，先讓陝甘軍隊的軍法隊重責了他們四十軍，打得屁模糊，這才放到擔架上一起抬到渭水大營給張大爺置——在孫承宗看來，既然自己已經重責了這些士兵，那麼張大爺再這麼狠心，也不會對這些頗有戰功的士兵痛下殺手了。

很可惜，孫承宗徹底忘記了一件事，自古儒將領兵，只要稍微有一點道行的，就不會賞罰不明，更不會對違反軍法的士兵將領手下留——否則在本武力幾乎等於零的況下，還怎麼帶兵？怎麼服眾？又怎麼能如臂使指的指揮全軍？

「這麼說，你們對挾持民和持刀對抗軍法隊兩項罪名供認不諱了？」升帳當眾問明事經過後，張大爺不聲的向左良玉的五個親兵問道。幾個被打得死去活來的左良玉親兵見張大爺臉上沒有半點怒，還道張大爺已然消氣，便紛紛磕頭說道：「回大人，小的等認罪，請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是啊，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大人，小的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認罪就好。」張大爺微笑點頭，又平靜的說道：「不過你們也沒有下次了，來人，給本把這個五個民並武力抗法的士兵推出去，當眾斬首，以正軍法。」

「得令！」張大爺的親兵隊毫不意外的抱拳答應，上前就去提溜人。兩旁的孫承宗和陝甘眾將還有背負荊條跪在當中的左良玉卻都已經驚得呆了，那五個倒霉蛋親兵更是目瞪口呆，直到被張大爺的親兵兩人一個架起，這才醒悟過來，掙扎著大道：「大人，饒命啊！饒命啊！」「大人，我們知錯了，再也不敢這樣了，你饒了我們吧！」「大人，大人，小的知錯了，再也幹了，求你饒命啊——！」

「慢著！」孫承宗站了出來，先喝住軍法隊，又趕向張大爺拱手說道：「張部堂，這些士兵違反了你的軍令，確實該死，可他們知道錯了，又都挨了四十軍，請你就饒他們一命，讓他們戴罪立功吧！」說著，孫承宗怕張大爺不答應，又補充一句說道：「還有，二月三十那天晚上攻打西安城時，他們幾個都是第一批衝上城牆的大明士兵，請部堂大人看在他們的功勞份上，饒他們一命吧。」

「是啊，大人，請你看在他們的功勞份上，饒他們一命吧。」陝甘眾將紛紛求。張大爺不聲，喝道：「滿桂將軍何在？」

「末將在！」滿桂出列抱拳答應。張大爺問道：「天啟六年本北伐科爾沁草原凱旋歸來之時，你軍隊中被本正軍法之人，都立下了什麼功勞，因為什麼被殺，請告訴孫閣老和各位將軍。」

「末將遵命。」滿桂是直人，毫不忌諱的答道：「天啟六年被大人所殺之士兵哈丹，是末將麾下騎兵火長，曾經跟隨大人你奇襲建奴偽都盛京，在喜峰口大戰中生擒喀喇沁草原臺吉哈斯烏拉，后又在奎蘇布拉克會戰中中三箭仍然死戰不退，斬科爾沁千夫長一名，生擒敵百夫長一名，積功升至千戶！後來我軍凱旋返回古北口時，他因口角紛爭殺害當地百姓一人，被大人你斬首示眾！斬首之時，大人你命末將為他敬酒，又從自己俸祿中拿出紋銀百兩，恤他的家人！」

「很好，但後面那句可以不用說的。」張大爺點頭，又喝道：「吳三桂何在？」

「末將在！」吳三桂也出列抱拳，不消張大爺命令便主說道：「天啟八年，張家口會戰後，末將狼騎隊士卒艾華因調戲民，未遂，被大人你斬首示眾！此人曾經先後參加過喜峰口大戰、打會戰、奎蘇布拉克會戰、格勒珠爾城外圍戰、府谷大戰、臨縣大戰與張家口會戰，作戰勇敢，每戰爭先，殺敵以百計，還曾經在戰場上生擒過蒙古大汗林丹妹夫兗楚克之子達達奇，功勛累累！但他違反軍法，罪當斬，狼騎隊上下，包括末將在，無一敢向大人求，僅是每人捐出一錢銀子恤他的家人！為此，末將也被大人重責軍二十，末將治軍無能，甘願領罪！」

「孫閣老，各位將軍，你們還想為他們求嗎？」張大爺平靜的向孫承宗和陝甘眾將問道。其實不用張大爺開口詢問，孫承宗和陝甘眾將就已經全部怏了——沒辦法，張大爺連這些功勛卓著的主力將士都捨得殺，就更別說這些只是頗有微功又嚴重違法的二流士卒了。無奈之下，孫承宗和陝甘眾將只得訕訕退下，張大爺則毫不猶疑的一揮手喝道：「推出去，斬！」

「大人，大人！饒命！閣老，閣老，救救我們啊！左將軍——！」慘聲中，五個倒霉蛋被推出了轅門砍腦袋去了。背負荊條跪在正中的左良玉心裡也七上八下起來，有心想要開口求饒，卻又拉不下這個面子，不求饒吧，又不知道張大爺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會把自己怎樣置，膽戰心驚之下，左良玉悄悄眼去看第二個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孫承宗，恰好孫承宗也眼過來看他，目相，孫承宗向左良玉微微點了點頭，又使了一個眼，左良玉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著頭皮向張大爺磕頭說道：「張部堂，末將治軍無能，屬下鑄如此大錯，末將甘願領罪，請部堂大人嚴懲。」

「你治軍不嚴，當然得接罰。」張大爺冷冷的說道：「可本也不想只撿芝麻，不揀西瓜——左良玉，本問你，軍法隊抓捕你的違法親兵之時，你可曾率領軍隊前去與軍法隊對峙？而且還放出狂言，如果軍法不放了你的親兵，你就要把軍法隊全部殺死？」

「末將……末將一時衝。」左良玉知道當時旁觀的人太多，也不敢狡辯，只得又著頭皮老實承認了罪行。張大爺略一點頭，又問道：「那你自己說，你這樣的行為，該當何罪？」

「斬……首。」左良玉膽戰心驚的答道。張大爺又一點頭，平靜說道：「好，來人，把左良玉也推出轅門，當眾斬首，以正軍法！」

「什麼？」左良玉急了，猛的跳起來吼道：「憑什麼要殺我？先不說我沒民，就算我了又怎麼樣？那幾個人，都是李自和張獻忠這些賊頭玩剩下的爛貨破鞋，李自和張獻忠這些賊頭玩得，我們軍憑什麼玩不得？」

「崑山，你給老夫閉！」正打算出來求的孫承宗大急怒喝。李自和張獻忠的臉則馬上變得既是尷尬又是沉，而張大爺對此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現在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然大怒，一拍桌子咆哮道：「大膽！死到臨頭，還敢出言狡辯？」

「末將沒狡辯，說的全是實話！」左良玉也是豁出去了，站直吼道：「你張大人可以到城裡去打聽打聽，問問張獻忠和李自這兩個賊頭、還有他們的賊兵，在西安城裡玩了多人？殺了多百姓？搶了多金銀珠寶？你不但不殺他們的頭，還要殺我們這些給你出生死的大明將士，是什麼道理？」

「左良玉，你給老夫閉！閉！」孫承宗急得差點想把左良玉掐死。李自和張獻忠則暴跳如雷，一起衝上來揮拳就打，那邊陝甘將領當然不幹了，也是湧上來保護左良玉，帳中一片大。還好，張大爺邊有的是火槍隊，早有準備的狙擊手一起對天開槍，震懾，槍聲大作中，張大爺咆哮道：「宣大、河南眾將聽令，上去給我拉開，再有隨便手者，立即拿下！」宣大與河南將領依令上前，立時就把被槍聲震懾的陝甘眾將和李自等人分開。

「張部堂，這都是老朽治軍不嚴，請部堂治罪。」滿頭大汗的孫承宗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懇求道：「只是左良玉作戰勇敢，功勛卓著，為朝廷立有大功，請部堂大人寬恕他的罪過，老夫會讓他給你磕頭賠罪的。」說著，孫承宗又轉向左良玉喝道：「孽障，還不快給張部堂磕頭賠罪？」

「要殺就殺，腦袋大了碗大一個疤！有什麼了不起？！」左良玉紅著眼睛吼道：「我只是想問你張好古一句，憑什麼只殺我們，不殺李自和張獻忠？」

「狗娘養的，老子砍了你！」被中心頭傷疤的張獻忠大怒，下意識的又去刀。還好，張大爺及時喝道：「張獻忠，你給本退下！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吳六奇也上前拉住張獻忠，連使眼讓他冷靜。張大爺又轉向左良玉獰笑道：「很好，既然你不服氣，那本就回答你的問題，讓你死一個明白！你問本憑什麼只殺你，不殺李自和張獻忠？那本反問你一句，李自和張獻忠在西安城裡禍害百姓的時候，是什麼份？後來他們又是什麼份？」

左良玉無言可對，張大爺則又接著說道：「沒辦法回答了吧？沒關係，本替你回答——李自和張獻忠在城裡禍害百姓的時候，份還上民，不軍紀約束，後來他們又忠實執行了本的命令，將功贖罪，所以本上表朝廷，請求朝廷赦免了他們的罪行，也不再追究他們之前的過錯！而他們投降並且被編為軍之後呢，又可曾想你這樣，又是縱容士兵擄掠又是率領軍隊與軍法隊對峙的？」

「張部堂說得對，張獻忠和李自二位將軍歸降之後，確實嚴格約束了自己的士卒，再也沒有做出禍害百姓的事。」孫承宗附和，又沖左良玉呵斥道：「崑山，你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自己帶頭違反軍法不說，竟然還敢攀扯他人，咆哮帥帳，頂撞上司？跪下，給老夫向張部堂跪下！」說著，孫承宗向陝甘眾將連使眼，陝甘眾將會意，趕上前七手八腳的把左良玉按了跪倒。

「李將軍，張將軍，你們也息怒吧。」張大爺沒再理會左良玉，轉向張獻忠和李自說道：「今天的事，你們不要在意，本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代。但你們也必須記住，你們現在已經是大明兵了，以後要是敢做出類似的事，本也絕不會輕饒你們。」李自和張獻忠心中激，抱拳答應后恨恨退下。張大爺點點頭，又轉向左良玉喝問道：「左良玉，本的話，你都聽到沒有？本現在行軍法殺你，你可服氣？」

左良玉恨恨不語，孫承宗則滿頭大汗的向張大爺拱手說道：「張部堂，既然你給了李自和張獻忠二位將軍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那請你也給左將軍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吧，老夫願為左良玉將軍做保，請部堂大人刀下留人。」

「老孫啊，我總算明白袁崇煥為什麼會在你手裡坐大了。」張大爺心中嘀咕，又提高聲音說道：「孫閣老，不是晚輩不給你面子，只是這左良玉多次縱容擾民在先，繼而又率兵抗法，最後還咆哮帥帳，禍軍心，晚輩如果不殺他，如何服眾？」說罷，張大爺又是一拍桌子，喝道：「來人，即刻將左良玉推出轅門，斬首示眾！」

「部堂，請法外開恩啊！」陝西總兵吳自勉出來雙膝跪下，磕頭求。其他的陝甘將領也紛紛跪下，都道：「部堂，請法外開恩，容左將軍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