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擾擾鬧了十幾天,寶州地區的「專員之爭」終於塵
劉文舉,康睿和嚴玉,誰也未能爭到這個專員位置,省里派了省委辦公廳副主任薛平山前來擔任寶州地區行署專員。(
這又是一個平衡的結果。
據傳言,省里原本有意要提拔康睿為專員,但是劉文舉和嚴玉的競爭力也殊為不弱,尤其是嚴玉,據稱得到了省委副書記白建明的力薦,省長廖慶開也是持贊態度的。為了平衡諸路大佬,省委羅梓榮書記便拍板派了薛平山過來。
薛平山何許人也?
原省委書記皮治平的書。
四十三四歲年紀,也算年輕有為。皮治平出任國家領導人,位高權重,羅梓榮新掌N省,給前任書記一個臉面,完全應該。其他諸位常委,包括廖省長在,都無話可說。
怎麼說啊?故意和皮治平同志過不去麼?
要說羅梓榮這招著實高明,既給了皮治平面子,又將薛平山拉進了自己的隊伍。皮治平已調任中央,薛平山自然要重新在省里找一個靠山,一省之,還有比省委書記更扎的靠山麼?更不要說羅梓榮主出橄欖枝了,多人做夢也想往羅書記跟前湊啊!
估計兩位書記接的時候,對於自己特別看重的人,皮治平是會向羅梓榮個底的。這也算人之常。
因此上。就是這位年輕氣盛地薛專員意氣風前來上任了。
而嚴玉黨職務地微調。也能瞧出這種平衡地端倪。嚴玉由地委委員晉陞為地委副書記。仍兼行署常務副專員。這樣一來。寶州地區一共有了五位副書記。嚴玉在黨地排名依舊沒有改變。還是第六位。考慮到人大聯工委地那位老主任很快要退。實際上。寶州地委書記辦公會仍會保持一正四副地格局。儘管排名沒變化。至嚴玉在黨地地位。與劉文舉、康睿都並列了。這個行署常務副專員也便當得更有底氣。
本衙在省城一番奔波。總算不無微勞。
周培明親自主持了薛平山上任之後地第一次地委會議。冷地語調里略略加進了一點喜悅。算是對薛平山這位新專員表示出熱烈地歡迎。
……
「嚴伯伯。聽說周培明在地委會議上一再表示自己已經老了。寶州地區地展要靠薛專員多分擔擔子。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當晚,我和老爸去嚴玉家裡做客,多有點道賀的意思。
縱算是再小地進步,也還是進步嘛。
在嚴玉的書房裡坐定,他們煙,我喝茶,笑著問道。
嚴玉著煙,瞄我一眼,淡淡道:「他今年五十三,也不算太老吧。」
「可是人家薛平山才四十三,小了整整十歲,周培明這個態,表得有點蹊蹺。」
「你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周培明這個地委書記,怕也當不了多久時間,年齡快到線了吧。」
嚴玉和老爸都皺眉不說話。
如今寶州地委的形勢,較之龍鐵軍主政時,錯綜複雜得多了。基本上,五個書記五條心,周培明雖然做了一把手,威無法與龍鐵軍相提並論。如果要劃分的話,劉文舉與周培明靠得比較近,康睿以前被看作龍鐵軍線上的人,理論上,與嚴玉算是一系。不過如今龍鐵軍到了省里,康睿德才不足以折服嚴玉,而嚴玉資歷不夠,自然也無法折服康睿,因而這兩位極難誠合作。在利益一致的時候,取得同盟是可以的,若利益目標相背,兩人的合作就會出問題。
至於薛平山,初來乍到,自然談不上派系。奈何人家後臺扎,大旗一豎,自有應雲集。隨著時間推移,總是會重新劃分出派別的。
以薛平山與周培明的年齡差距看,要說這位薛專員其實就是沖著「寶州地委書記」地寶座而來,也無人能說是胡言語!否則周培明也不會公然在地委會議上說出一個「老」字來。
「不管他們誰來,只要真心為群眾辦事,我就服氣!」
一直悶頭煙的老爸憋出這麼一句。
「晉才說得對,就是這話。」
嚴玉輕輕一拍桌子,說道。
「關鍵是要為人民群眾辦點實實在在的事。專家考察組的調研報告很快便要出臺了。」
……
寶州市巧巧麵包屋的格局基本上和向縣巧巧麵包屋一致,就連那把綉躺椅和小方桌的位置也差不多。只要留在寶州市,我每日的作息時間,也大致與在向縣時一樣。晨練完畢之後,自己讀兩個小時書,慢慢踱到麵包屋去,與梁巧相聚,在麵包屋吃中飯。
我如今正經是寶州一中176班的高一學生,不過蹺課依舊。一中的老師早習慣了,由得我去。只是大家都在心裡奇怪,這個傢伙,一年到頭難得見一回影子,每次考試卻是毫不含糊,穩穩拿到第一,並且將第二名甩出老遠一截。
這樣的紈絝,倒也見。
聽說柳書記以前就是「教書先生」,三篇文章得到高層賞識躋仕途,看來這也要算家學淵源了。
梁國強調任寶州市政法委書記,依舊在寶州市委大院支起晨練場子,自然,徒弟數量較之向縣,要了許多,三五人而已。他將肖武和我地另一個師兄,同為向縣委保衛幹事的王博超帶到了寶州市,原本兩人都打算塞進市公安局,去向是肖武進刑警大隊,王博超進治安大隊。但肖武被老爸截留,用作了專職司機。
自然,這全是我敲邊鼓地原因。
這領導邊的人,最親近的無非就是一個書一個司機,書人選,老爸還是用了原來在向縣地廖順利。老爸是個舊的人,廖順利格與江友信相類,沉默寡言,又寫得一手好文章,頗得老爸欣賞,用起來順手。老爸兼地委委員,同一個地區之調個把副科級幹部,自然無人敢有異議。
而肖武更是訥於言而敏於行,偵察兵出,手矯健,又是我地師兄,用作司機再好不過。只是怕有點耽誤了人家的前程。但是肖武卻不這麼想,能給寶州市地一號人開車,那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好事。較之
局刑警大隊,要實惠得多了。
暫時先用著,等級別夠了,再外放出去不遲。
打從出了財會學校那檔子事,梁國強加了對我地訓練,出了氣功和擒拿格鬥,一些實用的徒手技擊手法和常用械技擊手法,也都傾囊相授。
照梁國強的說法是:「我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教你了,關鍵在於你自己勤練不,益求了。」
勤練不輟倒是沒問題,我從不懶,時養地習慣不大好改了。至於能否益求,卻不敢妄言。貌似本衙兩輩子都沒有表現出習武的天賦,「穿越」在這事上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且練著再說罷。
巧巧麵包屋用了三個幫工,比向縣多了一個。一則是因為寶州市城區大,人口多,麵包屋生意更好,二則我也不想巧兒太辛勞。只要管管賬,做「老闆娘」就好。
這個「老闆娘」的稱號,卻不是我乃是店裡的幫工自己的。寶州地區的習俗,老闆倘若是,不管結婚與否,一律呼之「老闆娘」。至於這個老闆有沒有,且不管他,遲早總會有的罷?
不過巧巧麵包屋的老闆卻是有地,呵呵,那也不必客氣,便是區區在下柳衙。
說起來,幫工甚有人知道鄙人乃是「寶州市衙第一」。但見我每日按時到來,老太爺般往竹椅上一躺,「老闆娘」巧兒便即笑逐開,忙前忙后的照顧得無微不至,如此做派,非「老闆」而何?
但是對於我和梁巧的關係,大家也有些納罕。一個姓梁一個姓柳,姐弟肯定不是,而且也不會有一個做姐姐的,如此伺候弟弟,簡直比一個「溺」的母親還要慣許多倍。瞧「老闆娘」那架勢,恨不得將自己剁碎了,一口一口餵給「小俊」吃下去。若說人吧,這位「柳老闆」儘管穿得老氣,除了襯衫是潔白的,外外非黑即灰,皮鞋也是黑的,行事做派也很穩健,可是臉上稚氣難掩,怎麼看,最多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巧兒卻快滿二十歲了,在寶州地區這種閉塞落後的陸地區,可不興找小自己幾歲的「男人」。
這中間,著實著些古怪。
原打算請梁秀來寶州市幫工地,但梁秀在向鎮了個對象,就是幫忙送麵包賣的幫工小關,兩個傢伙正在熱之中,自然不肯分離。咱也不能幹這種「棒打鴛鴦」的「壞事」。只得又在楓樹大隊請了一個梁妙香的小姑娘來幫手,兼且晚上給巧兒做伴。
另兩個本地幫工忍不住變著法子向梁妙香打探了多次,無奈梁妙香就是不肯說實話——實在是連自己都莫名其妙,能說什麼啊?
權且照「老闆娘」說的,當「表姐弟」來看吧。
這一日我來到麵包屋,卻不見梁巧,不覺略詫異,問道:「妙香,巧兒呢?」
梁妙香是個十五六歲地小姑娘,手腳勤快,子還有些懵懂,沒心沒肺的樣子,聞言笑道:「柳老闆來了?老闆娘在樓上呢。」
一開始是「巧兒姐姐」地,日子一久,也隨著本地幫工開了「老闆娘」。兩個本地幫工,有一個已經結了婚,年紀比巧兒大好幾歲,這聲「巧兒姐姐」自然不出口。
巧兒曾經糾正過梁妙香幾次,這懵懂丫頭愣是改不過來,也只得由。
「怎麼,病了嗎?」
我心裡頭就是一沉。這可是從未生過的現象。
「應該沒病吧,也沒聽老闆娘說不舒服啊?」
梁妙香仍然懵懵懂懂地道。
我懶得多問,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上樓去了。
「巧兒……」
我人還在樓梯上,裡就開了。
「哎……」
巧兒在小房間里應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
「怎麼啦巧兒,病了?」
我推開門問道。
「沒……沒有……」
巧兒本坐在床沿上垂淚,聞言忙舉手了一下眼淚,要往起站。
我這人吧,最見不得人家流眼淚,尤其是巧兒,給我一流眼淚,立馬就會我地陣腳。忙即走過去,一把摟住了,從口袋裡掏出手絹給拭起來。
「別哭別哭,傻丫頭,到底生什麼事了?」
我惶急地連聲問。所謂關心則,這一刻我自己心裡也是殃殃的,胡猜測了無數「惡果」,生怕梁巧了什麼委屈,甚或了誰地欺負,那可真要了我的老命了。
「沒有……就是……就是我姐……」
聽說是梁蘭的事,頓時就先在心裡鬆了口氣。雖然梁蘭也是我關心的人,畢竟不如梁巧遠甚。
「蘭姐怎麼啦?和曹生勇吵架啊?」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心道梁蘭眼下日子滋潤得,麵包屋分三紅利,一千幾百塊的月收,向縣一等一的「富婆」,又沒忙著生第二個小孩,能有什麼不順心的?
「嗯……」
巧兒點點頭。
我不由大奇。哈呀,還真是和曹生勇吵架。
這麻子,出息了還?本衙在向縣的時候,梁蘭掌握著家庭經濟大權,曹生勇要多乖就有多乖。我一離開不到一年,他就出幺蛾子了?
不過這倒也在理之中,我早知道曹生勇並非良善之輩,也有幾分小聰明。只是礙於我的「鐵腕手段」,勢格不得裝孫子。如今我和梁巧都來了寶州市,連梁國強都調離了向縣,這小子估著機會來了,便「不服管教」起來。
「為什麼吵架?曹生勇打牌麼?」
我完全放鬆下來。記得今年春節的時候,在楓樹大隊做客,梁蘭就有些不愉之,問過梁巧,說是與曹生勇吵架,大過年的,通常都是為了打牌拌。想通了這一節,隨即便是一陣好笑,覺得巧兒也真是「哭」,當下在嫣紅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傻丫頭,夫妻吵架又不是什麼大事,值得你這麼傷心?」
「不是的,我姐今天一早打電話來,哭了好久,說……說要和曹生勇離婚!」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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