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老爸親自在一招待所設宴，款待金富昌和阿佳，~蘇志新作陪。這也是老爸高明之。金富昌在蘇志新書小張那裡吃癟的事，蘇志新遲早是會知道的，而我將兩位港商再引到老爸那裡去，自然也瞞不住人。如此，問題就來了，蘇志新若心眼狹窄一些，豈非要認定是我在其間故意搗鬼，落他市長大人的面子？

如今的小俊，已經不是當初在向縣的十歲衙了。初到寶州市，以一對三，放倒三個持刀流氓，連帶著放倒章傑，引發寶州市政法系統的大海嘯，因之牽連的幹部，差不多達到政法系統的三之多。公安局部及各主要派出所的負責人，幾乎全部更換了一。市檢察院靜整得也不小，為此丟分，甚至雙開移法辦的不在數。據說揭破子李國，直接引發地區行署換帥，也有我的首尾。

這麼一個能折騰的十六歲衙，還能像以前一樣，永遠躲在幕後不被人矚目麼？

老爸請蘇志新作陪，一是向金富昌致歉，冰釋前嫌，二來也是告訴蘇志新，這中間就是個小小誤會，你別想得太多。

為一些不必要的事，引發一二把手之間的齷齪，全無必要。

老爸的子就這樣的，通常況下要團結同志，齊心協力搞建設。非到萬不得已，不隨便起釁。一旦起釁，就要戰而勝之，不令對手有反撲之機。

本衙引薦有功，照理是該延為座上嘉賓，「共襄盛舉」，既然有蘇志新在，我卻不想去湊趣。和這些人一起吃飯，規矩繁多，里嗦，遠不如在巧巧麵包屋吃飯來得自在痛快。

巧兒的手藝今是越來越好了，一碗梅菜扣做得而不膩，口即化，極對我地胃口，一口氣吃了四大碗飯，這才飽足。

飯後清茶一杯，在巧兒噴噴地小床上歇息個把兩個小時，偶爾和巧兒耳鬢廝磨，親親的臉頰，著滿軀的驚人彈力，鼻端香澤微聞，就算不真箇**，小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賽過神仙。卻又何必戴著假面去一招待所吃那頓？

過飯雖然不吃，金富昌卻是不能丟下不理的。

是我這般狗。要結這個金董事長。論資產。我未必在他之下。只是柳家山「騰飛實業總公司」眼下正缺人才。我想搭上金富昌這條線。看能否引進急需地技和管理人才。

當=在一招待所地高幹房與金富昌和阿佳相談甚歡。直到九點來鍾才回到家裡。與老爸閑聊。說起與金富昌在麵包屋偶遇直至他們在蘇志新那裡吃癟地事。

老~:微皺起眉頭。

我心裡一突。猛然意識到剛才一不小心說了巧巧麵包屋地事。莫非老爸起了疑心？

這可大大地不妙。

父子心。且不論到了何種親無間地地步。貌似「金屋藏」這種事是絕對不可以餡地。

「這個事，不行，必須要有一個專門地部門來負責……」

正惴惴不安，老爸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我頓時大為安心，長長舒了口氣。

「小俊，你怎麼啦？」

親如父子，我這小小異常，又如何能瞞得過老爸？

「書記高見！」

我把出慣用的「賴」手段，調侃了老爸一句。

「去去去，別把對付嚴專員那套用到了我上來，不靈……我跟你說，況對待，對付人地手段也要因人而異，這個世界上，沒有萬試萬靈的靈丹妙藥……」

老爸笑著教訓我。

「老爸高見！」

我又來了一句，執意要將這頂高帽子送出去。

「好了……哎，我好像聽你說過，江口市那邊，立有專門的招商引資辦公室，是不是啊？」

我一拍大，笑道：「倒忘了這茬，我們寶州地區，完全可以依樣葫蘆嘛。地區那一級，我暫時沒有合適人選，寶州市裡的，我看孫有道來做這個招商辦主任再合適不過了。」

孫有道這小子，待人接，確是一把好

老爸笑道：「你跑得倒快的，我這都還沒想好招商辦的框架呢，你就把主任都定下來了？」

「這個招商辦，我認為不但應該建，而且越快越好。革開放都已經七年了，瞧瞧咱們寶州地區，拿得出手地政績還著實不多……」

老爸不悅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偌大一個地區，你以為是柳家山一個村？飯要一口一口吃，路步一步走！」

「嘿嘿，道>懂，奈何時間不等人。爸，我告訴你吧，我在江口市那個秋水酒店，已經快要裝修完畢了，五月份就可以開業，這速度夠快吧？那可是一個九層的大酒店，佔地六十畝！」

我略微有點得意地道。

「這麼快？」

老爸吃了一驚。對於這個秋水酒店是我個人地投資，他是早就知道的。

「對，這就是江口速度。人家特區有政策支持是不假，可是我們寶州地區也不能太落後不是？爸，認準了地事馬上就干，沒什麼好猶豫的，這又不是什麼原則問題。

地區地招商辦，要經過地委會議同意，由嚴伯伯去心好了，市裡的，你完全可以起來。」

老爸沉思著，緩緩點了點頭。

「對了，爸，你不是懂得看日子嘛，你給酒店開業挑個好日子……」

老爸笑道：「這個事你也要找我？我又不是看相算命的。」

「你就別客氣了，給挑一個吧，這可是我的酒店。」

「這個酒店，不是用地你自己地名義吧？」

老爸問道。

「不是，你放心好了。」

說到這裡，我忽然古里古怪地一笑。

老爸詫道：「又怎麼啦？」

「沒事，前不久周先生寫了個文章，作《領導幹部子、配偶參與經商的利弊分析》，發在《參》上了，估計中央領導人都該看到了。」

自然，這個「餿主意」又是我給先生暗地裡支的招。

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八二年八三年後，全國各掀起了一經商熱，「下海」一詞逐漸為熱門話題。下海經商的人員中，魚龍混雜，其中領導幹部的子和配偶，利用得天獨厚的資源優勢和人脈優勢，佔據了商場的制高點，翻雲覆雨，遠

這般踏踏實實幹實業之可比。基本上就是倒買倒套白狼。

單隻倒賣「計劃批條」，就不知賺取了多暴利。

周先生這時候寫這個文章，正其時也。

只不過由本衙這個家數千萬地「領導幹部子」來提這茬，倒也有趣。反正中央的大政方針不可逆轉，何不暗中助先生再累積一些政治資本？

他如今是省委常委，寫的文章，應該更有影響力吧！

老爸又是吃驚是好笑，說道：「周先生這篇文章，可不知要得罪多人了。」

我笑道：「沒關係，得罪一個有時很頭痛，得罪普天下的人，反倒一點事都沒有。曹丞相不是說過，『寧我負天下，不天下負我』麼？這位膽子夠地！」

……

金富昌和阿在寶州市委辦公室黃副主任的陪同下四轉悠，本衙直到第四天才邀請他們去柳家山看看。

昨天下午，我接到黑子:電話，向我回報了江口市億昌置業有限公司的況，該公司也設在蛇山區，很正規，有幾十個辦事人員，主營業務是地產和酒店業，目前在江口市已經有一間大型的酒店，作「富昌大酒店」，開在江口市海江區。該公司董事長確實名金富昌，四十七八歲年紀，與我所見的金富昌倒是甚為吻合。這段時間，金董事長不在公司，據億昌的員工，金董事長與他的特別助理阿佳小姐去地考察項目去了。而黑子報出那臺桑塔納地牌照號，也與我所見的完全一致。

子做事細，為了慎重起見，還調查了香港億昌發展公司地底細。

和胖大海去到江口市九個月，倒是好手段，與當地黑白兩道的一些重量級人都建立起了良好地關係，要調查一水之隔的對岸一家公司，而且是有名有姓地公司，不是什麼難事。

調結果顯示，這個港商是真的，並非李國那種冒牌貨。據估計公司的資產規模該當也在數千萬以上，倒是不落本衙的下風。自然，這種公司在香港，只是中小規模，全不足以炫耀。不過在當時的寶州地區，就是了不得的大老闆了。

驗明正，就可以放心大膽和金富昌往，不怕做薛平山第二。

得知金富昌也做酒店業，我倒是愣怔了一下，看來為秋水大酒店引進管理人才不能走他那條線了。同行是冤家麼。不過也不一定，他的酒店開在另一個區，覆蓋範圍與秋水大酒店沒有任何叉之，縱算有競爭，應該也有限得很。雖說黑子已經重金聘請了兩名酒店業的英，但我還沒見過人，不知道底細。再來吧，貌似我自己也不是酒店管理的長才，見了面也分不出個好歹。

聽說去一個村辦企業參觀，金富昌並非十分願，只是礙於我的面子，答應走一遭。不管怎麼說，這可是柳書記的老家。

一路上，金富昌倒是很熱地詢問騰飛實業發展總公司的況，瞧那架勢，可能在想，如果我提出注資的要求，設或金額不大的話，也不妨賣個人。

若想在寶州地區投資發展，場面上的關係總是要照顧到的。

見他如此心思，我卻不便炫耀了，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騰飛實業的一些況。待得到了柳家山，金富昌眼瞅著一片片的廠房和佔地廣闊的培訓中心，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阿佳更是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一個村？」

良久，金富昌總算恢復了思維和說話的能力。

震懾效果達到，本衙很沒品位地在心裡小小得意了一把。一個小山村，要鎮住一個家數千萬的香港大老闆，在當時也算不容易的。

「金董事長，阿佳小姐，！」

我彬彬有禮發出了邀請。

「哈哈，小俊啊，這就是昨天電話里說的兩位貴客吧？」

五伯的辦公室又經過了裝修，較之先前更加富麗堂皇了，五伯自氣派的大班桌後站起來，極是爽朗。

「五伯，這是香港億昌發展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金富昌先生，這位是金董事長的特別助理阿佳小姐……兩位，這是我五伯，N省騰飛實業發展總公司董事長柳晉文！」

我笑著給雙方做了引介。

金富昌握住五伯的手搖晃了好一陣，臉上流出衷心敬佩之意。短短幾年時間，在柳家山堪稱「惡劣」的自然條件下，創出這麼大一片基業，在商場上打滾二十餘年的金富昌自然深知其中的艱難，非大智大勇之人絕難臻此。

當下賓主寒暄盡禮，五伯如同一位威風凜凜的大帥，領著兩位客人巡視了自己屬下的工廠，金富昌和阿佳自是嘖嘖稱奇，讚嘆不已。五伯布滿老年斑的臉上便出微微矜持的得意之。

「五伯，我們騰飛實業總公司的研發部，組建得了？」

我忽然問道。

今年三月二日至七日，全國科學技工作會議在首都召開。會議對科技制的改革問題進行了討論。南巡首長在會上指出：經濟制，科技制，這兩方面的改革都是為了解放生產力。新的經濟制，應該是有利於技進步的制，應該是有利於經濟發展的制。雙管齊下，長期存在的科技與經濟節的問題，有可能得到比較好的解決。隨後，黨中央作出《關於科學技制改革的決定》。《決定》指出，現代科學技是新的社會生產力中最活躍和決定的因素，全黨必須高度重視並充分發揮科學技的巨大作用。

騰飛實業總公司的研發部，便是在這個大前提下決定組建的。

五伯聽我問起這個，有些氣沮，說道：「架子是搭起來了，好的人才太難找啊。」

我便對金富昌說道：「金董事長，此事不知兩位能不能施以援手啊？」

金富昌出為難之：「小俊，這個卻不是我不肯幫忙，實在是隔行如隔山，騰飛公司搞的都是工業，這方面，我手頭資源不多……」

我哈哈一笑，也不饒舌。

這種事急不得。眼下雙方只是剛剛認識，是遠遠談不上的。只能先搭上線，日後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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