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火的八月，我如願接到了華南大學中文系的錄取對這個事，老媽是很有意見的，一點沒有兒子「出息」了的欣喜之。

這也難怪，須知我的高考績，是N省的「文科狀元」啊！

儘管我每次考試都穩拿第一名，寶州一中的老師同學也知道我考個大學不問題，卻也萬萬不曾想到，竟然會考得如此之好，拿了個全省第一。

這個戲法如何變的，當真難以索解。

老實說，便是我自己，也未曾預料得到，一不小心居然就了「狀元」！

照這個績，上國最有名的首都大學那是毫不問題。而且寶州一中的歷屆「高考文科狀元」，基本上都是選擇的首都大學，比較起來，華南大學這座在其他人眼裏金碧輝煌高高在上的知名重點大學，就變得殊不足道了。

對於我私自「篡改」高考志願，老媽足足生了好幾天悶氣。這孩子，明明知道自己會考得這麼好，卻偏偏要選華南大學，不是故意和家裏人慪氣嗎？

不要說老媽，便是老爸，也有些不大理解。

老爸如今雖然做到了常務副專員，骨子裏頭，還是一個「教書先生」，四個子，三人考上了大學，假使居然再出了一個就讀首都大學的兒子，那是何等的榮耀？

自然，老爸的不滿不會如老媽一般表在臉上。

這一日飯後。父子倆對面而坐。聊起了這個事。

「小俊。為什麼選華南大學？」

老爸還是老習慣。說話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道：「騰飛公司和秋水酒店都在江口市。那裏地經濟發展比較快速。我可以就便管理。也能夠多學點商業上地門道。」

「騰飛公司那邊。你不是已經退出來了麼？」

這個事。我和老爸過底。他對我「急流勇退」地作法很是贊同。會賺錢只是顯示商業上地天賦。但識進退就是完全不同地概念了。歷史上天賦奇高地能人不在數。關鍵時刻知道退讓地卻不多。因而許多風雲人。最後都是黯然收場。

我笑道：「退是退了，不過有些事，能幫得上的還得幫。五伯年紀越來越大，力方面不濟的了。」

聊起五伯，老爸便有些憂心。

「是啊，你五伯轉眼快七十歲的人了，過得幾年也該退休啦，不知道騰飛實業這麼大個攤子該給誰……」

老爸雖然離開柳家山十年，可是子在那，自然更多幾分牽掛。再說騰飛公司眼下已經為N省鄉鎮企業的一面大旗，如何健康快速發展下去，領頭羊順利接班，是個大問題。豈獨是老爸一人關心而已。

「五伯和我聊過，那意思，是想給兆玉哥……」

「兆玉行嗎？」

「兆玉哥做廠長的時間也不短了，去年擔任了騰飛實業的副總，就是書底子了些，人是很聰明能幹的，應該可以吧……」

我也不是特別有底氣。比較起來，柳兆玉沒有五伯那種大氣。而且這麼干，也有點「世襲」的嫌。須知騰飛實業發展總公司是集企業，不是家族企業。

當然，別人是不好提反對意見地。面子上，這個騰飛公司全是五伯一手持起來的。好在柳兆玉能力還不錯，基本上能得到大家的認可。

老爸想了想，說道：「柳家山的事，他們自己應該可以解決。外人手太多，未必是好事。你也不能永遠都做他們地顧問。」

我深以為然。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不過是佔了穿越者先知先覺的便宜，若論手段和本事，柳家山在我之上地人不。已經打下了這麼好的底子，若再經營不好，那也是運氣使然，非戰之罪。

「那今後你有些什麼想法？」

老爸了一口煙，臉比較凝重。儘管我以往機智百出，畢竟是小孩子。如今正經要讀大學了，在老爸心裏，已經將我當作了年人。

這個問題，其實我自己也反覆考慮過許久，但卻一直有些拿不準主意。歸結底，我對進場還是心懷畏懼。倒不是特別害怕勾心鬥角，經過了這些年的歷練，對場的彎彎繞多還是有些了解的。我就是擔心不了這個規則那個規則的約束。在每個人心裏，其實都是崇尚自由自在地。

我遲著，將心裏的顧慮說了出來。

老爸笑了一下，淡淡道：「真正地自由，掌握在當權者手中！」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可不就是這樣麼？許多所謂士，看上去閑雲野鶴，悠閑自在，其實那只是一種虛幻的表象。這種自由是建立在避世地基礎上的。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也便由得你去，懶得理你罷了。

而我，顯然做不到避世。

既然要在塵世中打滾，還要想有相對足夠多地自由，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掌握足夠多的話語權。很簡單的一個事實就是，你管的人越多，能夠管你的人就越。

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我長長舒了口氣，神態鬆弛下來，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我選擇本科畢業之後再讀研究生。」

老爸料不到我有這個計劃，有些詫異地道：「為什麼？」

「我現在十七歲，本科畢業后也才二十一歲，直接混機關，似乎還太年輕了些……」

在老爸面前，我自然無須瞞什麼。

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縱算再能幹，上頭有意給你擔子，也要顧忌方方面面地影響。

老爸又瞇起眼睛來，著煙，緩緩道：「這樣也好，研究生畢業之後，起點比較高，二十三四歲的年紀，雖然還是很年輕，歷練個一兩年，也差不多了。」

據國家現行的政策，碩士研究生畢業，如果進政府機關，可以直接副科級待遇。在機關歷練三兩年，提個正科或者副，不是太難的事。到時再外放出去，就是一方「諸侯」的份了。想要出政績，總要有一個合適地平臺才行。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就是那時候老爸和嚴玉都還在位，沒被人去坐冷板凳。雖說我能先知先覺，場上的事，卻著實不大好說。如果沒有扎的靠山，一步踏錯，往往就意味著萬劫不復。

且看一步走一步吧。

「爸，那個

營企業破產重組的文章，做得怎麼樣了？」

這個文章，可是我給老爸埋下的一著「妙招」。

老爸笑了笑，說道：「差不多了，估計也就是這幾天能稿了。趕在你去南方市之前，再合計一下……」

爸，聽說周培明不大好，是不是真的？」

傳聞周培明不適，已經有段日子了。

老爸點點頭：「前不久去了一趟省人民醫院，據說心臟有些問題。」

「嚴重嗎？」

我一聽就不自地坐直了子。

「不好說……」

這個事過於敏，便是父子心，老爸也很慎言。

我點點頭，不再多問。

……

八月中旬，人民公園尚未竣工，國務院評審組就來到了寶州地區。自周培明嚴玉以下，每個幹部都嚴陣以待，人人抖擻神，不敢稍有懈怠。

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兩年，為的不就是這「臨門一腳」麼？

評審組在寶州呆了整整十天，各項評審工作做得十分細緻，得出的結論很讓人滿意。寶州地區這幾年，發展還是蠻不錯的，後續勢頭也很好，相對於同時申請地改市的久安地區和青地區，表現確實更加優異。

評審組返回京城之後，不久便傳來一個令人振地消息：國務院批準寶州地區改為寶州市，原縣級市寶州市改為秀城區，歸新寶州市管轄。行政區劃不變。

這個消息傳來，連一貫不芶言笑的周培明也樂開了花，冷的臉上不時出舒心的笑容。其他幹部更是興不已，嚴玉甚至在辦公室扯開嚨唱起了「革命歌曲」，惹得一幫子書幹事們竊笑不已。

確實是值得驕傲地大喜事啊！

大家為這好消息歡欣鼓舞，唯有嚴菲不開心。

事實上，打從知道我被華南大學錄取，小丫頭便悶悶不樂。寶州地區改不改寶州市，和嚴大小姐無干，歷來不關心這些。

「菲菲，別撅著了，都可以掛幾個油瓶了……」

在嚴菲香噴噴的閨閣里，我笑著打趣。

嚴菲坐在小床上，氣鼓鼓地撅起小，穿著白子的兩條修長小一打一打的。

「我不去寧清大學讀書了……」

我正要設法逗開心，不提防小丫頭忽然冒出這麼一句，頓時將我嚇了一跳。

「為什麼？」

「我……我要跟你去南方市……」

「嗨！」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去寧清大學，就我一個人，悶都悶死了……」

嚴菲抓起床頭的布熊在手裏摔打。

這個小布熊，是初來寶州市之前，我給買的，三年多了，還跟新的一樣，可見小姑娘對它地寶貝程度，如今竟然摔打起來了。

我笑著坐到旁，手攬住了纖巧的腰肢。

「我三姐不是也在寧清大學嗎？怎麼是你一個人？再說你不是還有我……」

「你還說……大寧市與南方市相隔千里，也不知一年能不能見上一回！」

我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來，小姑娘撅得更高了。

這倒是，小姑娘如今正在濃之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一離別，竟是四年之久，如何不著惱？八六年那會，通訊又不發達，打個電話都很不方便。不比在後世，還可以通過視頻聊解相思之苦。

我搔了搔頭。

這個倒著實難辦。

「要不，我幫你在宿舍里專門安裝一部電話？想我地時候，你就打電話給我！」

嚴菲白我一眼，說道：「你說得倒輕巧，寧清大學又不是你開的……」

那你就別住寧清大學啊，咱在外邊租個房子不就結了？

這句話差點口而出，還好「懸崖勒馬」了。

這可不能開玩笑。我地小菲菲如此可，單一人住在學校外邊，還不得我擔心死？

「那怎麼辦？」

饒是本衙「英明神武」，到這種事也束手無策，只得很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我要你每個月都來看我一次！」

小姑娘扭過臉，盯住我的眼睛，很認真地道。

「每個月？」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地小姑，這可不是相隔的幾十里地，上千公里啊！真當我是外穿的超人不？

「那有什麼，南方市有飛機場，大寧市也有飛機場，你可以飛過來啊！」

聽起來倒是蠻有道理的。

「哎，你別說你沒錢買機票啊，我知道你有錢……」

許是見我遲，嚴菲愈發不高興了，加上這麼一句。

本衙的眼睛登時就綠了。這小丫頭，又是怎麼知道這個「」的？

「好啊，你刺探我的！」

我作勢要呵的。

嚴菲最怕這個了，每次我只要一作出呵的樣子，不等手到腋下，便渾發，做了一團。這次也不例外。

「別，別鬧……我聽我爸說的，說你是大資本家……」

嚴菲全蜷在小床上，雙手抱，穿著白子的雙靠住滿結實的部，苗條的子在湖綠的連下面輕輕抖，笑著求饒。

一陣口乾舌燥的覺立即涌了上來。

這小丫頭，全不清楚自己這種「蝦米般」的神態是何等的人。毫不誇張地說，足以對任何男人瞬間構「終極絕殺」！

我毫不客氣地將手向了的腋下，手彈驚人。

「別鬧……啊呀……嘻嘻……」

嚴菲終於忍耐不住，笑得渾花枝，連「求饒」的話都講不利索了。又害怕被外邊聽到，拚命苦忍，軀抖得更厲害了。

眼見得我的憨小人俏臉通紅，眉角眼梢都含著人的笑意，我心中翻湧，在腋下的手掌不自地移到了腰間，微一使勁，小菲菲整個軀都偎進了我懷裏，仰起頭來，吐氣如蘭。

我哪裏還按捺得住？嚨里含糊不清地嘟囓一句，吻住了那兩片的紅，小丫頭略略掙扎一下，便手勾住我的脖子，烏亮的大眼睛慢慢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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