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我該提前幾天趕到南方市，畢竟我不是和別的樣，去報個到等著上課那麼簡單。/我在華南大學附近，可是有「產業」的。雖說黑子辦事我很放心，一些事，終歸要我自己去看過才能放心。巧兒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悉新的環境。

但其實我到達南方市的時候，大部分新生已經報到了，學校也已開課。之所以拖了兩天，乃是要先送嚴菲去寧清大學，與三姐同行。

安頓好嚴菲之後，住了兩天，陪悉了寧清大學的環境，又帶一起去拜訪了周先生。

見我偕朋友雙雙上門，先生還則罷了，師母笑得都合不攏來。老人家一早就看好我和菲菲，如今男的英俊拔，的亭亭玉立，正是一對壁人，師母如何不開心。

先生更看重的卻是我此番的高考績，這個我自然是早就電話彙報過的。見面之後，先生仍然不免出些許驕傲。

嘿嘿，自己的關門弟子考了個全省第一，確實不枉了一番心。

陪先生吃了個晚飯，先生高興，小飲兩杯，談興正濃，做弟子的，自當奉陪，師徒倆神神叨叨的，天南海北瞎吹一陣。

先生與嚴家也是淵源甚深，不過嚴菲與先生道打得，在這位「師祖」前面，多有些拘謹。先前為了禮貌，勉強相陪，不過坐了三五分鐘，便東張西，心不在焉。

師母見了，暗暗好笑，上前來拉了去，和小保姆周芽一道擺開了龍門陣。周芽本是個靦腆害的孩，在省委大院住了幾年，長了不見識，人也變得開朗許多，居然與嚴菲談甚歡。

看來這人，天生就要和人聊天才有話說。

「這次寶州地改市功，省里也很高興呢……」

先生笑著說道。

「寶州的同志，打算什麼時候正式掛牌？」

我答道：「聽說是十一月份，到時準備召開第一屆黨代會和人代會。」

先生淡淡一笑：「周培明的狀況，似乎是越來越差了……」

我頓時就上了心，先生如今是省委常委，對他這句話，似乎不能當作一般的閑聊來對待呢。

「伯伯，省里有沒有什麼意向？」

先生笑笑，說道：「地方上的工作十分繁巨，若我是他，就不會這個棧了。」

「伯伯骨子裏頭是做學問的，周培明哪能和你比？」

我笑著說道，順手奉送高帽一頂。

先生便即矜持地一笑。

大家都是聰明人，點到即止。

次日，我又帶嚴菲和三姐去了團省委找白楊。

白楊穿一合的米黃西裝，里襯潔白地襯，整個人顯得非常的幹練神，與在省報時又自不同，舉手投足間流出「領導氣質」，別有一番韻味。

「呀，小俊，送朋友來上大學呢？」

見到我們幾個，白楊很是高興，一上來就拿我開涮，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嚴菲，裏嘖嘖有聲。

「小俊啊，菲菲如今出落得越漂亮了，你把一個人丟在寧清大學，就一點不擔心？」

嚴菲便紅了臉，有些忸怩，卻也並不否認。

我笑道：「所以我三姐幫我看住。又帶到你這裏掛個號，請你也幫我看著點……我朋友要是跟別人跑掉了，我唯你倆是問……」

嚴菲出拳捶了我兩下，嗔道：「就知道胡說八道，我……我才不會跟人家跑掉呢……」

白楊咯咯笑：「說得是，咱們菲菲最乖的了。倒是小俊你自己要注意點，不要被其他漂亮孩子勾走了。」

聽了這話，饒是本衙臉皮甚厚，也不免暗暗慚愧。

……

「俊，照你地吩咐，都弄得差不多了。」

站在華南大學左側門外一字排開地四棟簇新的五層樓房前，黑子臉得意之。從我招呼他開始，到樓房竣工，前後不過幾個月時間，也著實算得是神速，稍稍得意一下，也在理之中。

我笑道：「那就請梁老闆驗收吧。」

巧兒與黑子也是素識，聞言仍不免有些害。

黑子也湊趣，微微彎腰，手前導，笑道：「梁老闆請……」

巧兒俏臉更紅了，問道：「我們自己，住在哪一棟啊？幾樓？」

邊說邊向桑塔納，那意思是要去拿點行李。

這回來南方市，是自己駕車來的。

要不要帶蘇建中過來，我頗費了一番思量。蘇建中跟著我，也有些年頭了，眼看二十六七歲的大齡青年，連個朋友都沒談，再將人家千里迢迢帶到南方市來，我擔心會耽擱了他的終大事。

誰知這人似乎缺了這條弦，就沒想到男大當婚大當嫁的事。每日裏沒事看看電視，偶爾和肖武聊聊天，其樂融融。

當我和他一提起要不要去南方市，他很是奇怪地著我，老半天憋出一句：「老闆，我做得不好麼？」

我頓時便被他打敗！

這傢伙到底是人還是木頭啊？

「不是啊，建中，老實說吧，你是我見過的最稱職最優秀地司機……我就是擔心，再這樣下去，你要找不到老婆了！」

我只得耐下子解釋。

蘇建中淡淡道：「南方市沒有孩子嗎？」

得，算我白說！

不過我還真有點納悶，梁巧算得天香國了，這人平日裏呆在麵包屋，據說正眼都不朝巧兒一眼。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病。

寶州市距南方市千里之遙，當時又沒修通高速公路，我和蘇建中流駕車，足足顛簸了一天一夜。三人從車上下來，都是灰頭土臉。早知道這樣，直接搭飛機好了，蘇建中自己開車慢慢過來。

說起搬家，梁巧大包小包準備了一二十個，還真擺出了「吉普賽人」的架勢。被我笑著攔下了，最後只塞了三個包上車，都是些和日常用品。另外一些不是馬上要用到，巧兒又不願意放棄的東西，通達流公司的車子帶下來。

如今的通達流公司，在大剛地經營下，已經將總部搬到了寶州市，挨小商品批市場和農副產品貿易市場建起了一個大型的流倉庫，自己擁有大大小小的車子三四十臺，外邊聯繫地車子一兩百臺之多，為全省

流公司，差不多每天都有車子跑南方市。

見梁巧過去，蘇建中擺了一下手，然後提了兩個包，跟了上來。

「就住中間這棟的頂樓，都已經裝修好了……」

黑子指著二號樓說道。

雖然四棟樓都是新建地，也還是略有區別。黑子說地這棟，乃是四棟樓里佔地面積最大的，怕不有四五百個平方。

我笑道：「南方市的太夠毒地，有沒有裝空調啊？」

「有，從香港進口來的，金董事長幫忙搞地，國貨，比酒店的還高級。」

黑子答道。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似乎我並沒有黑子搞空調，不料他倒想到了，還找地金富昌的關係。

「沒有國產地嗎？」

我嘀咕道。

其實這話純粹多餘，當時國本沒有廠家能夠生產空調。柳家山騰飛實業總公司研部倒是有意要搞這個項目，由於專業人才缺乏，一直進展不大。

看來對外開放的程度還不夠，人才引進太困難。

「什麼是空調啊？」

梁巧有些好奇地問道。

「空調就是製冷機，夏天太熱的時候，可以降低房間里地溫度。」

我解釋道，順手接過了巧兒手頭拎著的包。估計黑子給裝的這個國貨，也就管個製冷。在南方市，冬天幾乎從來都看不到雪，暖氣功能卻是不必了。

一行人上到四樓的時候，一道結實的大鐵門當道而立，由四樓往上，樓梯都裝了鋼製防盜網。

我暗暗點點頭，黑子心思蠻細的。

梁巧這般漂亮的孩兒，就該當「國寶」保護起來。

黑子打開四樓正對樓梯口的第一間房子，說道：「小蘇，你住這。」

這個安排也很合理，蘇建中住在這，可以起個保鏢的作用。

蘇建中點點頭，推開房門將自己簡單的行李拎進去。卻是個一室一廳地小套間，有四五十個平方的樣子，廚衛俱全，床鋪桌椅之類，甚至連電視機，也都配備好了，空間雖然不大，卻是相當舒適。

蘇建中這人子冷，和黑子有異曲同工之妙。當下也不吭氣，將行李往房間里一扔，抬頭就往五樓看。那意思很明白，我住哪無所謂，有個窩就行。

黑子知道他地脾，笑了笑，領著大夥繼續往上走。

瞧這個架勢，整個五樓都是巧兒的「香閨」了。

推開沉重地大鐵門，映眼簾的裝修就和門外截然不同，鋪地黑大理石地板，貌似那時節也不流行木質地板，一米以下的部分，都鑲嵌的白瓷磚，潔明亮。

巧兒見了就出訝異的神。

五樓只有一個口，裝了兩扇門，外邊是一道厚重的不鏽鋼防盜門，裏面則是可鑒人的仿紅木門，若不是當時還沒有後世流行的防盜鎖，我幾乎要懷又穿越回二十一世紀了。

「門鈴在這！」

黑子指著右上角的一個紅按鈕說道。

呵呵，連門鈴也裝上了。

我忽然察覺一個問題，說道：「黑子，門鈴裝這沒多大用吧？不悉的人，他連四樓那個鐵門都進不了。」

「這是給你準備的，萬一你回來的時候沒帶鑰匙呢？」

黑子淡淡說道。

巧兒一張臉登時得通紅，輕咬下，狠狠白了黑子一眼。

我搔搔頭，嘿嘿一笑，說道：「這也有理！」

見我如此「皮厚」，一副居之不的樣子，巧兒忍不住悄悄出手，在我腰上擰了一把，只不過捨不得太用力，和搔差相彷彿。

黑子就往口袋裏去掏鑰匙。

我卻盯著那個門鈴出神。

黑子詫道：「怎麼啦？」

「這個門鈴還是沒用。倘若我忘了帶鑰匙，也進不了鐵門啊。」

「鐵門外也有門鈴。」

黑子答道，那神分明就是說：想找茬？哪有那麼容易！

「嗯……我看可以開一種對講式門鈴，可以相互通話……對，就是這麼辦，我和五伯說說，騰飛實業可以生產這個東西，技應該不大複雜……」

黑子搔搔頭，覺得俊的腦子就是和大夥不一樣，一個門鈴，居然也能搞出個新產品來。不過想想，好像我說的也有道理。這個「對講式門鈴」應該銷路不錯。

梁巧輕笑道：「怪不得你那麼會賺錢……」

本衙得此誇獎，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黑子掏出鑰匙，打開了紅木門……

梁巧頓時「哇」的一聲，呆在了那裏。

不說梁巧，便是本衙自認見多識廣，見了那個巨大的客廳，也是目瞪口呆，估著足有一百個平方，整個鋪的明黃繪綠花紋的地毯。

「這個地毯，也是從香港過來的，純的，和秋水大酒店豪華套房裏鋪的地毯一模一樣。」

黑子說道，沒有毫誇耀之意。大約他覺得，俊就該這個「待遇」吧？

怪不得我有眼的覺。

豈止是地毯，客廳里擺放的那套鵝黃沙和不鏽鋼茶幾，還有二十一英寸的彩電和錄像機，可不都和酒水大酒店的豪華套房如出一轍？

看樣子黑子是將秋水大酒店的豪華套房全都照搬過來了。

「總共五間臥室，每間都帶有獨立的衛生間。另外，廚房和餐廳都是獨立的，另有一個小會客室……」

黑子繼續充當「服務生」，一一給我們介紹。

「這一間，是你的書房！」

我不又搔了搔頭。

看來這位，認定我就要住在這裏了。

嗯，貌似他猜的還真沒錯。

巧兒這時候卻沒有留意黑子說的話，已經完全被這豪華的大房子整暈了，在各個房間里流連忘返，看看這裏，那裏，俏的臉上全是興和陶醉。

「這是你們的主臥室……」

黑子拉著我來到最大的臥室里，扭頭了剛從廚房裏轉出來的巧兒一眼，角微微上翹，出一促狹的笑意，忽然低聲音說道：「床上用品都是按照你上次來秋水大酒店時用過的標準配置的，你倆要是覺得滿意，自己去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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