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房子，我……我每天搞衛生都搞暈了……」

梁巧參觀完新居，欣喜漸去，憂慮暗生，秀眉微微蹙起。

黑子笑道：「哪用得著你搞衛生？整個這四棟房子，有一個業管理，就設在福瑞樓的門面，人員都已經安排好了，負責人是石秀麗的高中同學，范青翎，很靠得住的一個子。會安排人給你們每天做打掃。」

因為要代清楚，黑子頭一回說這麼多話。

我不又豎起大拇指。

這些東西，我可沒有跟他說過，都是他自己安排好的。

看來這人就是要鍛煉。秋水大酒店運作一年多以來，業務蒸蒸日上，已經為江口市最知名的大酒店之一，有三趟公車線路上設有「秋水大酒店站」。蛇山區政府指定的三家外商招待酒店，秋水大酒店高居榜首。許多時候，酒店的餐座和客房都必須提前預定。

這期間，黑子自然居功第一。

估計讓小青姐移民去香港后，秋水大酒店全給黑子，應該沒有問題。小青姐在秋水大酒店，本來也只管財務，其他運作，都是黑子在掌總的。

聽了黑子的話，巧兒小臉一紅，輕輕嘀咕了一句。

話語雖輕，我與黑子經年習武，耳聰目明，依稀尚能聽得清楚，乃是：「那我不了地主婆了？」不相視莞爾。

「巧兒，衛生可以別人去搞，但是飯要你自己做。我吃不來別人做的飯了……」

我笑著說道。

這話未免有刻意「結」之嫌。事實上，我以前也只是在巧巧麵包屋吃一頓中餐。

但這話孩子就是聽，巧兒甜甜一笑，點了點頭，小臉上全是幸福滿足。

「那今晚上你要將就一下了，暫時沒有準備油鹽醬醋。」

黑子笑道。

「這個自然，哪有一來就巧兒這麼辛苦的？」

巧兒忙道：「我不辛苦，你要是吃不慣外邊店子里地菜，我們這就去買點菜來自己做好了，也不費事……」

我不大為，這傻孩子，滿腹心思里全只有我啊。當下也不顧忌黑子和蘇建中在側，輕輕摟了摟。巧兒一張臉頓時又得通紅，卻並不掙扎推搡。

大約一走進這間大房子，就明白了日後地生活會起一個質的變化。

黑子和蘇建中都是屬木頭的，全當什麼都沒看見。

當下搬完行李，大家一起去外頭吃飯。

「上嫂子那個同學，大家認識一下……嗯，范青翎是吧，好雅緻的名字。」

黑子一豎大拇指，意即誇我記憶了得，不過聽了一次就記住了人家地名字。

范青翎二十四五歲，人如其名，雖不如石秀麗那般漂亮，也蠻清秀的，看上去很明幹練的一個子。瞧那態和走路地姿勢，該是結過婚的了。

果然黑子介紹說，的丈夫也是青安縣的，眼下在秋水大酒店學廚師。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嫂子到了江口市吧？向縣的秋水飯店，大剛接過去沒有？」

黑子來到江口市之後，向縣秋水飯店，是石秀麗在掌管的，考慮到人家小夫妻才結婚沒兩年，長期兩地分居不是個事，我就和黑子提了一，大剛全盤接手寶州地區的「業務」，讓石秀麗來江口與黑子團聚。

江口市秋水大酒店旁邊，照原定計劃，已經在開發一個高檔次的寫字樓盤，給石秀麗去打理，很是合適。

黑子笑道：「已經過來了，你吩咐過的事，能不照辦嗎？」

我便微微一笑。

黑子是真正將我當作朋友和老闆看待地，這話聽起來一點不覺麻。我雖然將秋水大酒店掛在小青姐名下，事實上以後是要完全給黑子他們幾個去打理的。小青姐只負責掌個總。現在看來，不但黑子，便是胖大海和大剛都才堪大用，連石秀麗都是很不錯的幫手。

「小范，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梁巧，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大老闆……」

黑子知道我不願意自己出面，就先給引介了梁巧。這些房產的所有人，掛的也是梁巧的名字。這麼介紹不算錯。

「梁老闆你好……」

范青翎明顯愣了一下，這才出手來。

是真的沒想到黑子裡推崇備至的「大老闆」竟然是這麼一個漂亮得一塌糊塗的超級大，而且還如此年輕，也不知滿沒滿二十歲。

所幸巧兒在寶州市麵包屋已經做了許多時候地「老闆娘」，對這個「梁老闆」的稱呼，倒還能接得住。

「范姐，你好。」

巧兒如今也出息了，不再是那個輒臉紅害地小姑娘，落落大方與范青翎握了手。

「這位是俊。」

黑子給我的介紹異常簡單，來龍去脈一字不提，就是「俊」這麼一個稱呼罷了。

「俊你好。」

范青翎又滿臉笑容與我握手。

我笑了笑，也不多言。

但從神便看得出來，范青翎已經察覺這一干人里，數我地來頭最大。瞧來黑子眼不錯，這個人用對了。往後或許能為巧兒很得力的幫手。

一頓飯吃下來，巧兒與范青翎倒建立了較為融洽地關係。初次見到「大老闆」，而且如此艷人，范青翎起初還有點心下惴惴，待見梁巧未語先笑，心地善良，十分的平易近人，忐忑之便也漸漸淡了，和巧兒有說有笑起來。

范青翎是個靈泛角，聽黑子介紹說蘇建中也是青安縣老鄉，也主和蘇建中搭腔，不料這人就是屬木頭的，無論范青翎說什麼，全當沒聽見，最多就是「嗯」一聲，多一個字不肯說。搞得范青翎以為自己說的青安話走了調，人家聽不明白了。

我和黑子都是暗暗好笑。

大家一起吃過飯，黑子便向我告辭，要連夜趕回江口市。

南方市距江口市兩百多公里，當時沒有高速路，開車要好幾個小時。

我勸道：「今天太晚了，住下吧，明天再走，反正也有房子。」

黑子微微一笑，不吭聲。

本衙知道他地意思，老臉一紅，也不強留，說道：「那，你車留下，開我地車回去。」

我的車掛的寶州牌照，在南方市比較扎眼，黑子的車是江口牌照，在南方市比較常見，因此想換一下。黑子又笑了笑，低聲音道：「小青問起來，我怎麼說？」

我頓。

說！

是我考慮欠周了。

不過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何況們彼此之間，早已知道對方地存在。

「你先安頓下來，過兩天我再過來。」

黑子說道。

我有些奇怪：「過兩天？」

黑子笑道：「你忘了，過兩天是你的生日。」

我一拍腦袋，自失地一笑。

可不是嘛，過兩天我就正式滿十七周歲了，不知不覺間，穿越回來已經十年了。

這事整的！

我自己地生日，自己不記得，倒要黑子提醒。料不到外表如此獷的黑子，里竟然這般細心。貌似上輩子，這事我自己也經常忘記，不是老媽提醒就是夏曉玲提醒。

這一輩子，改變的事實在太多了。

黑子驅車離去，我們返回福瑞樓。

呵呵，一字排開四棟樓，倒是都取了名字，從左至右，依次作福祥、福瑞、福勝、福全。當時忘了問黑子，這麼「福祿壽喜」的名字，到底都是誰給取的，華大的學生往後來這裡租房子，一定要竊笑不已了。

「梁總，你們的房間，每天什麼時候派人來打掃比較合適？」

范青翎很懂規矩，一直送我們來到四樓鐵門前，這才止步，恭謹地問道。

巧兒俏臉微紅，瞥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要我拿主意了。

我笑道：「家裡的事，我一概不問，全由你做主。」

這話說出來，儼然就是一家人了。

巧兒又是歡喜又是惶。實際上，在寶州的時候就一直是這樣地，麵包屋的事我也只起了個頭，後邊都是在持，一切均是井井有條。可見巧兒文化程度儘管不高，心眼是很靈巧的。只是新到南方市，人生地不，巧兒心裡有些不安罷了。

范青翎眼睛又微微瞇了一下。

這子有這個習慣，覺得有點意外的時候，就有瞇眼睛的小作。

大約是覺得，以我的年齡，該當還沒有和巧兒結婚吧。不過這也沒什麼，新建起來的這幾棟樓，不就是為華大的學生們提供這樣「未婚同居」的便利麼？

世道變了，不能以老眼看新事了。

范青翎也不是那種古板的人。

「那，過兩天我再告訴你吧。新房子，不容易臟地。」

巧兒一時還沒拿定主意。

「嗯，好的，那梁總和俊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我就住在蘇師傅隔壁，有什麼事直接打電話吩咐就好了。」

范青翎彬彬有禮地道。

……

偌大地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巧兒忽然有點害起來，瞥我一眼，慌裡慌張進了主臥室，將門鎖上了。

我微微一笑，也不去追問，慢慢推開客廳的玻璃門，來到外邊地臺上。

這個臺，也是大得不得了，足足有一百來個平方，四周都擺滿了花草。黑子知道我有晨練的習慣，這是為我安排好地晨練場子。還說若是嫌小了，屋頂上還有一個「空中花園」，也是栽滿了花草，中間留了兩百來個平方的空地，足夠我折騰的。所有花草，都設計了自澆灌功能，無須心太多。

如此周到細緻，黑子也算是費盡心機了。

這份，該領。

我深深吸了口氣，極目遠眺，華大校園已亮起萬盞燈，裝點得極是靚麗。明天開始，我就該在這個學校度過數年了。上輩子我來南方市打工，也曾經像如今這般，遠遠的看著華大，心中滿是艷羨。而現在，面對這座南方最大的高等學府，本衙考慮的居然是要如何蹺課！

景雖同，心已然隔世。

「小俊……」

巧兒在裡邊道。

我轉過。

「你的服都準備好了，先去洗個澡吧……」

巧兒臉紅紅的道。

敢在裡頭忙碌好一陣子，是在為我準備換洗服。照說多年以來，巧兒都一直在用心照料我，但準備這種親昵的舉，卻還是第一次。

我笑了笑，彷彿一切都很自然，沒有毫不應該。

主臥室的衛生間也是十分寬敞，黑子完全照秋水大酒店的豪華套間設計的，有一個大得不像話的浴缸，不要說躺一個人，塞進去三四個人都不會覺得的。

不過多年以來，我一直習慣淋浴，這個浴缸，顯得有點多餘。

或許日後能經常用上吧……

洗完澡，我穿好服出來，卻發現巧兒不見了。仔細一尋，另一間臥室房門閉，出些許燈，料必是躲在裡頭洗漱去了。

十歲那年，巧兒就和我同床共枕過。但那回，心底清明。而現在，當初的小小孩，已經長了一條標準大漢，孤男寡，再同一室，姑娘家害一些，也在理之中。

我笑著搖搖頭，打開電視機，在客廳沙發里坐下，翹起二郎，從水果盤裡拿一個蘋果啃起來，渾舒泰。終於海闊天空了！

差不多看了一個小時的電視，巧兒仍然沒有出來。

我不覺有些奇怪，熱水是電熱式的，不會出啥問題吧？

雖然心知黑子一定是選了質量最可靠的電，可是關心則，我沒來由地擔心起來，慌忙起，走到臥室前，先了一聲「巧兒」，正準備手去敲門，門就打開了。

巧兒頭髮漉漉的，很明顯剛洗過澡，俏臉通紅，低著頭，很是忸怩。

奇怪的是，巧兒穿得很齊整，潔白的T恤，水磨蘭的牛仔，還扎著條小巧的皮帶。這架勢，難道是要同我去逛街？

我不由愣了愣。

巧兒更加不好意思了，輕輕擺弄著T恤的下擺，低聲道：「今晚上……今晚上你睡哪？」

唉，這傻丫頭……這不是要我的好看嗎？

難道本衙這麼像柳下惠不？

當下也不打話，上前一步，將滿的軀摟進了懷裡，低頭去尋找艷的雙。

巧兒渾抖著，猶如風中的荷葉，微微仰頭，吻住了我的……

我一手摟住的腰，另一隻手便很不老實起來，直往T恤裡頭鑽，巧兒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移開，趴在我耳邊息著，低低說道：「小……小俊，今晚……今晚不……等……等兩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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