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啊,有時間不?」
參加完何夢潔的生日家宴不久,梁經緯打了電話過來。
「有啊。我一個大學生,每天上上課,,能有什麼事?」
我笑著回答。
「那好,我們海師長想約你見個面,地點你定吧。」
在何家答應給梁經緯他們師里的家屬工廠解決訂單問題后,我給大表哥阮偉德打了一個電話。騰飛總公司江口市公司去年已經改名為騰飛(江口)集團有限公司,阮偉德出任董事長兼總經理,大哥柳兆時任執行董事、副總經理兼財務總監。
如今的江口騰飛公司,已然展為一個規模不小的集團企業,涉足區域也早已超出單純的製造業,地產業和對外貿易都有涉及,儼然是江口市頗有影響力的大公司了。
類似這樣給一個數十人的部隊辦小加工廠個訂單的小事,對大表哥來說,確然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想海師長還記在了心上,這次約見,估計有道謝的意思。
我笑道:「經緯哥,海師長太客氣了吧?地點你們定吧,我保證按時趕到。」
梁經緯也不和我客氣:「那好,就在海江賓館,20166號包廂,今晚六點。」
「好。我帶巧兒去。可以吧?」
梁經緯淡淡道:「這是你自己地事。你自己決定。」
我鬱悶了一把。
貌似巧兒是他地親妹妹。怎地就了我自己地事?難道真地是「嫁出去地。潑出去地水」?這位大男子漢主義不是一般地嚴重。
不過我喜歡這種格。
我可不想見到一個娶了「公主」就英雄氣短地梁經緯。
……
晚上六點,我和巧兒準時出現在海江賓館2016號包廂。
要說這個海江賓館,名字蠻氣魄,地方卻有點偏僻,部裝修和服務設施,很是一般,在高檔酒店和賓館林立的南方市,一點不起眼。
好在蘇建中來到南方市之後,沒事就開著車滿世界轉悠,知道這個海江賓館的所在。倒不是他寂寞無聊到這般田地,而是奉了我的指令辦事。
一個專職司機,悉道路是基本功。
包廂里,除了梁經緯夫婦,另有兩人,其中一人,四十二三歲年紀,臉膛黑紅,個子不是很高,軀十分壯實,小平頭,頗有英武之氣。料必便是海向軍師長了。
據梁經緯說,這位海師長乃是何長征多年的老部下,何長征當連長地時候親自接來的兵,不到一年提了班長,等何長征提了副營長,海向軍就是排長,何長征當師長時,他是團長。幾乎是一步一步追隨著何長征長起來的,算得最最親信的嫡繫心腹。
甚至梁經緯與何夢潔之間,都是海向軍牽的線。
因而對這位聞名已久的海師長,我心中自然而然產生了親近之。
另外一人,卻有點出乎我地意料,竟然是何夢潔的姐姐何夢瑩。這個子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實際年齡或許更大一點,因為保養得好的緣故,顯得比較年輕。論長相,比何夢潔秀氣三分,三分,又了三分英武之氣。一香奈兒名牌。
我在何長征家見過一面,點頭為禮罷了,不曾深談。
卻不知這個傲氣的人,緣何也會出現在此?
我先與海向軍見禮,海向軍地個就像他的外表一樣,獷豪爽,大力握住我的手搖晃,連聲稱謝。搞得我很是不好意思。
與何夢瑩見禮的時候,這子裊裊娜娜站起來,略略出手與我搭了一下,微笑點頭,輕聲道:「柳先生,又見面了。你的這阿瑪尼很合。」
整個做派學足了歐貴婦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優雅,卻未免略有做作之意。
我笑了笑:「多謝誇獎。您的這香奈兒也很高貴典雅。」
我原本想要夢瑩姐地,可人家開口就是「柳先生」,這聲「夢瑩姐」便被堵了回去,若待何小姐,又恐何夢潔臉上不好看,只得含糊其辭。
「海師長,區區小事,卻勞你如此興師眾,真正不敢當啊。」
落座之後,我客氣道。
海向軍哈哈大笑:「小俊啊,你也別跟我講什麼客氣,我最不耐煩搞那些虛的東西。你的事,經緯都和我說過,他是我最看重的兵,你幫了他的忙,就是幫了我老海地忙。往後你就我海叔叔好了!」
這人果然豪氣干雲。
我也哈哈一笑,道:「海叔叔!」
「好好好,沖著這聲海叔叔,今晚上一醉方休!」
巧兒嚇了一跳,瞧瞧海向軍又瞧瞧我,憂慮暗生。料來見了海向軍這等氣概,酒量也必定是好的,只恐我難以抵敵。
「小姑娘,你是經緯地妹妹吧?聽經緯說,他有兩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妹妹,你是大地那個還是小的那個?」
海向軍又問巧兒。
巧兒略略有點地道:「海叔叔,我是小地,我梁巧。」
我笑著說道:「海叔叔,你別看年紀小,江口市秋水大酒店的後臺老板就是!」
海向軍吃了一驚,口而出:「秋水大酒店?」
「是啊,海叔叔也知道秋水大酒店?」
「怎麼不知道?上次軍區在江口市召開會議,就是安排我們在秋水大酒店住的。嘿嘿,那條件,是比警備區招待所強多了……怎麼,這家酒店是梁巧開的?」
海向軍出絕不相信的神。
我便了巧兒。
那個持秋水大酒店百分之七十的協議,巧兒倒是簽過的。不過也就是我簽就簽了,基本上一趟都沒去過,也從沒真把這個富麗堂皇的酒店當自己的產業。
如今我當眾說了出來,巧兒多有點愕然。
「嗯,是啊,那個酒店是我的……不過,都是人家在管,我很去過的……」
我暗暗舒了口氣。
小丫頭總算記起這個事了,不然得穿幫!
眼見得巧兒不似作偽,海向軍哈哈大笑,沖梁經緯嚷道:「好啊,經緯,你小子真行啊,家裡出了這麼大的資本家?」
「師長,你別忙著誇我,這個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呢。」
梁經緯笑道,邊說邊拿眼
,知道這其中十有七八是我地尾。自家妹子是個,他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笑道:「經緯哥,你也不要總是用老眼看新事。如今的寶州市,早已不是當初貧窮落後的寶州地區了。如今的巧兒呢,也早已不是當初哭鼻子的小丫頭啦……」
何夢瑩輕笑道:「世界在進步,人地觀念也在進步嘛。」
我便向微笑點頭為禮。
「好好好,小俊啊,難怪你那麼了得,一句話就為海叔叔解決了一個老大難問題。原來子在這裡,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大老闆朋友撐腰呢,哈哈……」
巧兒頓時紅了臉,扭著正要否認,我在桌子下悄悄拉住了的手,在手背上敲了兩下。巧兒這才將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這原本就是我將財產掛在名下的本意,這時候一搖頭,不全毀了嗎?
說話間,酒菜上來。
多數是南方市本地口味,出人意料的是,還有一個豬燉條!
「哈哈,這個是咱老家最有名地菜,我小時候,要過年才能吃到,來,大家都嘗嘗……」
海向軍豪爽地出了邀請。
敢這位海師長,乃是東北漢子,難怪如此豪氣過人。
何夢潔扁扁,笑道:「海叔叔,每次和你在這裡吃飯,你都要點這個菜,害得我一聞到豬燉條的氣味,腦袋便有點暈暈乎乎的!」
我笑道:「想不到豬燉條,還有蒙汗藥的功能。」
一桌人頓時都大笑起來。
唯有何夢瑩是抿輕笑,盡量維持的「貴族氣質」。
豬燉條還則罷了,本衙一貫不懼油膩。待得見了六十二度地二鍋頭,這才心驚膽起來。這哪是酒啊?本就是酒嘛!
當下顧不得海向軍的面子,抗議道:「海叔叔,這個酒我可喝不來。我一貫只喝……紅酒的!」
本想要說只喝茅臺,總算尚有急智,話到邊臨時改口。這傢伙,就是整茅臺,那也是絕對抵擋不住的。五十三度和六十二度,能有多區別?
紅酒這玩意,儘管我不喝,料必海向軍更喝不慣。
不過那就是他的事了,喝不慣就沒辦法灌我的酒啦!
海向軍尚未開聲,何夢瑩已經笑道:「紅酒好啊,拉菲還是柏圖斯?」
嗯嗯,一不小心還找到了一個堅定的盟友,貌似要「貴族」,就必須要紅酒呢!
海向軍一聽紅酒,便即心中不喜,皺眉道:「紅酒?那是小姑娘喝地。這樣吧,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喝二鍋頭,你們三個丫頭喝紅酒……」
巧兒見了二鍋頭的度數,小心肝早已一陣陣悠,知我無論如何抵擋不住,當即溫婉的說道:「海叔叔,你看,小俊還是在校學生呢,喝那麼烈的酒怕是不好……」
漂亮孩子說話就是靈,更別說巧兒如此溫麗到極致的孩子了,連海向軍這般豪漢子,也覺不便過於堅持己見。
「那……紅酒就紅酒吧,我先聲明啊,那玩意我喝不來,你們喝紅酒,我還是二鍋頭!」
梁經緯笑道:「師長,我陪你!」
海向軍樂了:「好好,這才像是我地兵!」
呵呵,幸好我不是他的兵,不然鐵定不招他待見。
何夢瑩點地本是82年的拉菲,不想海江賓館竟然沒有,只好等而下之,點了83年地,誰知還是沒有,只有86年的。何夢瑩十分不爽,嘀咕道:「部隊地賓館就是這樣子……」
敢這個海江賓館還是部隊的產業,只不知是軍里的還是師里的。
雖然如願以償,點了紅酒,一喝起來才知道還是低估了海向軍的酒量,單論喝酒的話,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而是一隻「酒桶」。一上來先就講好,他一杯二鍋頭,我們一杯紅酒。想想這個要求很合理,我便答應下來。
只有巧兒還是連連搖頭:「海叔叔,我不喝酒!」
海向軍笑道:「你不喝沒關係,你男朋友代你喝!」
梁經緯便意味深長地了過來。
巧兒俏臉泛紅,咬了咬,說道:「海叔叔……」
我又在桌底下拉住了的手。
這麼婉轉的一聲「海叔叔」出來,海向軍只得投降:「好好好,你不喝,小俊也不代你喝,這總可以了吧?」
巧兒這才滿意地一笑:「謝謝海叔叔。」
照海向軍定的規矩,先就干三杯,然後才吃菜。
這一下我的苦頭就吃得大了,紅酒的味道確實不為我所喜,三杯下來,喝得頭暈腦脹。
何夢瑩也是暗暗搖頭,說道:「海叔叔,喝紅酒要品的,這麼仰起脖子一杯一杯的灌,了啤酒了……」
海向軍已經做了好幾次讓步,這番哪裡還肯再退,嘿嘿笑著:「大丫頭,你品也好,灌也好,我都不管,總之我一杯白酒,你就一杯紅酒!」
瞧來何夢瑩對海向軍存著幾分畏懼,只得委委屈屈應了。
眼見得海向軍和梁經緯純粹將二鍋頭當白開水,我與何家姐妹面面相覷,都是深以為苦。到得後來,酒勁涌將上來,我面紅耳赤,心臟砰砰跳,彷彿有八十個金甲力士同時以穿著皮靴的大腳在猛踢我的心臟,說不出的難。
壞了,記得我穿越前,整了幾瓶啤酒,就是這麼個德行!難不這回再整一次?說不定穿越這東西,也會為習慣,一喝醉了就穿一回,那可真人不能活了!
海向軍對我的窘迫視而不見,又端起杯子來,紅著臉嚷嚷道:「來,小俊,乾杯!」
好在這時候何夢瑩居然而出,替我擋酒。
「海叔叔,小俊不能再喝了!他那一杯,我代喝了吧!」
海向軍斜睨何夢瑩一眼,咧一笑:「呵呵,看來小夥子長得帥,就是有好!」
何夢瑩也是「久經戰陣」的,對海向軍的調侃毫不以為意,笑道:「海叔叔不要說醉話,人家巧兒妹妹等會有意見了!」
說著,潔白的脖子揚起,一口氣灌下去兩杯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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