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娘生活潑,又非常屬於察言觀,說人家喜歡聽的話,所以沒幾天,左府上下都混了,人人都很喜歡。儼然已經把當左家親生的小姐一般看待。
皇帝李世民跟左學了返虛吐納之後,百病不生,而長孫皇后本來就年輕,也不生病,所以左便松閑下來了。也有更多的時間在自己藥鋪里坐堂問診。
這天,左正在給病患看病,來了一輛豪華馬車請他出診。卻是長孫無忌病了。
皇帝現在一心修鍊,朝中大事很多都給長孫無忌等大臣料理,而且主要是長孫無忌,所以實際上,這位皇后的親哥哥,皇帝的兄,朝廷的開國元勛長孫無忌,才是真正的皇帝,在朝中也是大權在握。
左沒怎麼給他打道,他也不喜歡跟朝廷重臣來往,雖然朝中群臣都很結他。他卻似乎並不善於利用這一點來加強自己的關係網。所以大臣們跟他都是泛泛之。純粹的病人和大夫的關係。
來請左的是長孫無忌的管家,左對那管家道:「知道我的規矩嗎?」
管家忙躬答道:「知道,我家老爺已經吩咐備下重禮了。」說罷,揮揮手,後兩個大漢捧著兩個沉甸甸的盒子過來,那管家上前打開盒子,只見裡面黃澄澄的放慢了金條。
管家態度非常謙恭,但是角還是含著一揮之不去的驕傲,那是來自於長孫家族的驕傲,躬道:「神醫,這裡總共是一百五十兩黃金。我們老爺說了,本來應該按神醫的規矩,給一百兩黃金的,不過他是朝廷重臣,更應當比其他人多出一些錢才符合份。今兒個又是第一次請神醫前去診病,所以多給了一些。請神醫笑納。」
一百五十兩黃金,相當於人民幣七百五十萬元,僅僅出診費都這麼多,足見這位朝廷首席重臣位高權重,財大氣。
不過,他遇到的是左,視錢財如糞土,更何況,華山裡還藏著富可敵國的寶藏。不為所,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吩咐帳房收了,然後叮囑了左文山幾句,吩咐拿自己的出診箱。
嫡子左文遠一聽是長孫無忌求醫,眼珠一轉,接過父親的出診箱,道:「爹,我陪你去吧。」
左知道自己這嫡子最工於心計,平素從來不跟自己出診,今天卻主請纓,必有所圖,想必是想去見識見識朝廷第一重臣的威儀,長長世面。當下便點頭答應了。
左文遠雖然才十九歲,因為娶了新城公主,被皇帝冊封為正五品上的朝散大夫,也是有品的人,不過,跟父親出診,他自然不敢穿服,依舊一便裝,跟著父親上了馬車。
長孫無忌的府邸在皇宮右側的權貴里坊,裡面住的全都是朝廷二品以上重臣。還有公主、郡主等等,里坊大門都是兵甲值勤的,閑雜人不能進。
里坊最大最威武的府邸,便是長孫無忌的家。
左文遠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了,但左卻視無睹,甚至沒有環顧瞧瞧。只是跟著管家邁步進了府邸。左文遠見父親這神,趕把驚訝之收斂了,跟在後面進了府邸。
在裡面又走了很久,這才到了長孫無忌的主臥院落。
長孫無忌左見過幾面,但是沒有什麼深,進得門來,便見他躺在病榻上,不停咳,躬施禮道:「見過長孫大人。」
左文遠則是放下出診箱,搶步上前跪倒磕頭:「孩兒左文遠,拜見娘舅!」
左文遠娶了新城公主為妻,而新城公主雖然不是長孫皇后所生,但是皇後跟嫡娘一樣,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的孩子,要稱為母親的。長孫無忌是左文遠的岳母的親哥哥,所以也就做娘舅了。
左娶常樂長公主的時候,皇帝和長孫無忌等人都親自送親的,但是左文遠娶新城公主的時候,左躲到了華山之上,而皇帝又重病在,所以沒有送親,長孫無忌自然也就沒有跟著來。所以這還是長孫無忌第一次見到這個姻親的外甥。
不過新城公主嫁給神醫左的嫡子左文遠,這一點長孫無忌是知道的。昏昏沉沉中聽到這孩子這麼說,便好生瞧了兩眼,見他長得斯斯文文的,跟他父親左一樣,個子也差不多。點點頭:「起來吧!」
「多謝娘舅!」
左文遠起,站在父親邊。
早有侍端來凳子放在床邊給左診病,左袍坐下,開門見山問道:「大人哪裡不舒服?」
長孫無忌不停咳嗽著,著氣道:「就是咳……,咳得難……」
左文遠話道:「止咳平,用小青龍湯啊!」
左斜了他一眼,道:「小青龍湯?《傷寒論》里是怎麼說的?」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腹滿,或者,小青龍湯主之。」
躺在床上的長孫無忌讚許地點點頭,咳著道:「神醫,令郎對醫典了如指掌,將來就不可限量啊!」
「是背得很。」左一點笑模樣都沒有,瞧著兒子道:「小青龍湯方證辯證要點是什麼?」
「辯證要點?」左文遠本來頗有幾分得意,但是聽父親這麼問了,不愣了一下,歪著腦袋想了想,「咳,呃……,流涕,惡寒發熱。」
「咳的痰是怎樣的?」
「痰……?」左文遠額頭到冷颼颼的,他背典籍很,但是細到的方證的時候,便便有些搞不清了。
左道:「小青龍湯證的痰和鼻涕的狀,是診斷的要點,所謂小青龍湯,好比清龍戲水一般,所以痰和鼻涕都是量多清稀的,跟水似的,而且,舌苔也是白的,布滿粘。」
長孫無忌咳這笑道:「我的痰和鼻涕不象水,而是黃粘難咯,舌苔也很乾膩。這個好像不太對喲。」
左文遠臉紅了,低著頭退到了一邊。
左在床邊坐下,手搭脈,面如止水,良久,才了眼皮,了長孫無忌一眼,道:「大人是想聽實話,還是想聽假話?」
長孫無忌勉強一笑,呼哧呼哧哮道:「聽神醫這話,老朽……這病怕是不行了?呼哧呼哧……」
左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只是瞧著他。
長孫無忌道:「神醫實話實說吧,老朽……承得了……」
「好,大人這病,如果得不到正確治療,活不過半年!」
「哦?」長孫無忌眼中閃現希,哮著急聲道:「那要是得到了,呼哧呼哧……正確治療呢?」
「如果嚴格按照我的三個要求醫治,至還能活十五年!」
長孫無忌哈哈大笑,笑聲又被哮給打斷了,咳著:「老朽今年五十七了,再活十五年,呼哧呼哧……,那就是七十二歲了,人到七十古來稀!能活到古稀之年,呼哧呼哧……,老朽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說罷,神醫要我如何醫治,我都聽你的……!說罷,哪三個條件?」
左掃了兒子左文遠一眼。左文遠知趣地退出了屋外,還把門給帶上了。
左這才低聲道:「第一件事,辭!」
長孫無忌愣了一下:「這是為何?呼哧呼哧……」
「大人的病很大程度上是積勞疾,憂國憂民之下,氣機失調,肺失宣肅,乃是志所傷。」
長孫無忌是朝廷首輔大臣,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妹妹是皇后,外甥是太子。可謂權傾朝野,權勢正如日中天,這時候讓他退休,對他絕對是不可接的。
如果換別太醫,長孫無忌肯定會懷疑是否是了自己的政敵的使,利用這個機會故意這樣說的,以便打掉自己。但是左他不會。因為左跟長孫無忌現在有姻親,左的兒嫁給了長孫無忌的親外甥,所以打掉自己,對左只有壞沒好。而且,左不是場中人,又是視錢財如糞土的人,不會為了權錢而幫別的政客對付自己。
所以,長孫無忌勉強笑了笑:「神醫,你實話告訴老朽,如果我做不到這一點,能活多久?」
「活不過十年!」左非常肯定說道。
他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他的歷史知識使他知道,長孫無忌是唐太宗李世民死了十年之後死的,而且是因為他長期攝政,不歸還皇權給當了皇帝的親外甥李治,又強烈反對立武則天為皇后,在武則天當了皇后之後,最終被迫上吊而死。所以,如果他現在辭歸,不問朝政,那將來就不會因為政治鬥爭而被得上吊而死。
長孫無忌又是一愣,隨即大笑:「差五年?哈哈……,呼哧呼哧……,如果僅僅是差五年,就讓老朽退山林,呼哧呼哧……,那老朽還不如……,還不如捨去這五年……!哈哈」
左沒有笑,他知道一個權傾朝野的人是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的。淡淡道:「如果這一點做不到,那第二個條件大人也就做不到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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