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他……”
吳簡手指著楚元辰,快要哭出來了,他正想告楚元辰尋釁滋事,結果就看到那個小將突然神一凜,抱拳見禮道:“王爺!”
王、王爺?!
吳簡傻了眼,他盯著楚元辰上看下看,怎麼看都不像是王爺,哪個府里的王爺似他這般……這般的,無賴!
“是你啊小君,來得正好。”
楚元辰走過去,剛要拍拍他的肩膀,劉君深下意識地就抬手做了個擋格的作,這練的樣子一看就是沒挨過揍。
“大哥。”劉君深一掃目中無人的樣,討好地說道,“您怎麼在這兒?”
“替我把這鋪子給封了。”楚元辰趾高氣揚地說道,“當著我的面賣假貨,我倒要瞧瞧,你背后的人護不護得住你。”
劉君深二話不說,朝手下吩咐道:“把店封了。”
吳簡的臉又青又白,一咬牙,趁著他們不注意,轉就跑。
劉君深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問道:“大哥,要不要抓?”
他拳掌,仿佛只要楚元辰一點頭,他就立刻親自去把人拿下,結果楚元辰只是抱著雙臂踹了他一腳,混不吝地說道:“你大哥我一向是講理的,我們只封鋪子,不抓人。”
劉君深閃得又習慣又靈活:“是是是!大哥是最講理的了。”
吳簡見沒有人追他,暗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汗,跑得更快了。
琳瑯閣對于家大業大的吳家來說,并算不上什麼,拱手相送也無妨,然而他接手吳家這麼久,還從沒過這樣的氣。
吳簡咬了咬,朝誠王府的方向跑去。
把琳瑯閣給了五城兵馬司后,楚元辰又叮囑了劉君深一番后,盛兮從鋪子里走了出來。
劉君深趕站好,響亮地喊了一聲:“大嫂好。”
盛兮:“……”
好家伙,真是有眼力勁!楚元辰毫不吝嗇地大夸特夸,又讓他好好當差,便帶著盛兮離開了,順便還沒忘了瓶中船。
盛兮古怪地看著他。
楚元辰一笑,說道:“這些小子從前都被我揍過。”
楚元辰年時,偶爾也會回京城住一陣子,當年,他在京城里,就是打遍上下無敵手,把一眾紈绔子弟們全都收編了小弟,這些年紀相仿的勛貴子弟,當年都是活在他的影下的。
“韓謙之也被我揍過。”
說到韓謙之,楚元辰心緒不免有些低落。
韓謙之三更時分才醒來,太醫給他敷了藥后,現在況也還好。
“我去瞧瞧他。”盛兮說道。
想著跟太醫再商量一下后續醫治的事。
昨天翻了一下醫書,外祖父當年也遇到過一個脊柱斷裂迫脊髓的病人,最后沒有治好,外祖父一直都很憾。后來他時不時還會拿出這份病例琢磨一番,記下一些他后來想到的行針的位和方子。
盛兮花了一晚上把這些都謄抄了出來,就準備一會過去讓太醫也參詳參詳。
街上依然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同于東廠出時的鳥雀難見,不路人百姓甚至還特意跑過來看熱鬧,琳瑯閣前圍了里三層外三層,探頭探腦地朝里看。
楚元辰主道:“琳瓏閣得封,但不能由朝廷來封。”
盛兮也猜到了。
京城里,如今賣十全膏的只有琳瑯閣一家,只要控制了琳瑯閣,就能防止十全膏再繼續朝外流。
十全膏在京里的銷路一般,就怕琳瑯閣為了賺錢學著閩州這一套,用免費的名義打開銷路。一旦如此,就更難控制了。
但是,朝廷并未明令止十全膏,琳瑯閣的買賣其實沒有錯。
一旦蕭朔出手,定會引來多方注意和警惕……
一旦他們由明轉暗,就要平添不麻煩,畢竟在閩州賣十全膏的遠不止吳家一家,吳家把貨帶來了京城,說不定其他商家也在別地賣。
明易查暗難尋。
等到了鎮北王府,韓謙之正醒著,自己靠在迎枕上吃粥,粥上還蓋了一些小菜,一臉的坦然,似乎并沒有為自己可能會癱瘓而絕和自憐自哀,見到盛兮時還熱絡地招呼了一句:“王爺,盛大姑娘,吃過沒?”
盛兮掩眼中的微,楚元辰若無其事地說道:“趕吃,吃完阿給你診脈。”
“好嘞!”韓謙之三兩口就把碗里的粥吃了,把碗一放,把手向盛兮了過去,上說道,“盛大姑娘,我聽程初瑜說,昨天多虧了你,不然我就死定了,我這小命啊……”
話還沒說完,肩上就被楚元辰輕拍了一下:“閉。”
韓謙之聽話的閉上了。
盛兮仔細給他診了脈,心脈雖弱,也已穩定,不會有生命危險,可督脈的況卻比昨天更糟一些。
盛兮暗暗垂眸,面上不分毫的與他說了幾句,就出去跟太醫一塊兒商量方子去了。
太醫的方子用得太穩,想把其中幾味藥換一下,用得烈一些,韓謙之年輕健,可以拼一下的。
楚元辰沒多久就出門了,盛兮心知他最近忙得很,反正在鎮北王府也,很自在的隨手打發了他。
和太醫爭了半天,盛兮又把自己謄抄的筆記給他們看,好不容易才終于決定雙方都滿意的方子,這時天也已經暗了,盛兮順帶接了剛剛下課的盛琰,一起回了盛府。
天已近黃昏。
回到盛府時,半邊天空更已是半明半暗,馬車在儀門停下,盛琰給端了腳凳,等下了馬車后,盛琰問道:“姐,母親是不是真的被休了?”他是今日一大早才知道的,還沒來得及問就去上課了。
盛兮點了點頭,說道:“對……”
盛琰:“那弟弟他……”
正說著話,劉氏被人帶到了儀門,一見到他們倆,有些不是滋味。
的嫁妝昨晚都已經整理好了,休妻文書也送到府記了檔,本來早就該離開的,劉氏實在舍不得孩子,又賴了一晚上,希能夠等來盛興安的心,然而,從晚上等到早上,又從早上等到黃昏,盛興安都再也沒有出現現,還代了人把的嫁妝都拖走,拖到劉氏陪嫁的一個宅子里,劉氏無奈只能走了。
從前在正院的伺候的下人,不管是不是陪嫁帶來的,盛興安全都讓帶走。
如今有十幾個跟在后,一個個的臉上有些不安,更有些茫然。
琥珀扶著劉氏的手臂上了馬車,問道:“太太,可要回去了?”
聽到“太太”時,劉氏的心狂跳了一下,當了這麼多年的誥命,早已習慣出去后以夫人自居。
現在已經不是夫人了。
劉氏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恨:“去永寧侯府!”
琥珀驚了一下:“太太?”
劉氏惡狠狠地說道:“我要去活撕了那個林秀秀。”
林秀秀是永寧侯夫人的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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