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把那個紅豆，和那個伺候人的相幫一起上來。”沈淵一聲令下下，倆姑娘撒就跑！

　要說平日里，這些姑娘真真假假的手段不計其數，往往把客人迷得五迷三道，任們隨意擺布。

　可是如今他倆在沈淵的手上，竟然被擺弄了這樣，這景也真是讓人嘖嘖稱奇！

　其實沈淵心里清楚，這些青樓姑娘雖然世可憐，但和們打道時要是稍顯實誠，卻一定會讓們心生輕視。

　然后們為你做事時就會拿喬作致，生出的無數麻煩！所以在銀錢上不虧待們就行了，言語中卻一定要占據上風和主。

　……

　在等那兩位上來的時間里，屋子里的人都陷了沉默。現在大家誰的心里也不能確定，那個吳公子到底是不是跟這件案子有關系。

　從云霓的角度來說，是有很大可能跟那個飛賊有關聯的。可是在這春燕樓里迎來送往的人不計其數，一個份不明的客人，真的能算是一條線索嗎？

　等到那倆姑娘帶著一個年輕小伙子……就是青樓里的相幫，其實就和酒樓里跑堂的伙計是一樣的。還有一個材瘦弱的姑娘上來后，沈淵又對他們詢問了一下那位吳公子的況。

　這時那個年輕人一聽到吳公子的名字，立刻就興地漲紅了臉。

　他大概是從那兩位姑娘里聽說，這位爺出手極度闊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那個吳公子每次來，云霓姐姐要茶要酒都是我伺候的，我知道他！”

　“你還知道什麼？”

　沒想到沈淵的這句話，頓時就把這個年輕這個人給問愣了。

　他站在那里飛快地思索，看起來卻是頭腦一片空白。顯然那個吳公子來了這麼多次，居然沒有留下什麼消息，能讓他說出來討賞！

　“他…他…”年青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之后他忽然一拍大說道：“他從來不說自己是哪兒的，做的是什麼生意，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揚州人。”

　“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家子弟，怕來樓子里玩，名聲傳出去不好……我手里有一幅他寫的字！”

　“啊？”聽到這話大家頓時就是一驚，沈淵的眼睛也一下亮了起來。

　就見這個年輕的相幫說道：“這位吳公子有次在云霓姐房里寫詩作畫，寫廢了一張紙隨手就丟了。”

　“我在收拾房間時，見那字寫得漂亮，正好趕上我弟弟在學堂里要練字，還托我給他買書……于是我就把那幅字收起來給我弟弟了，現在還在我家墻上掛著呢！”

　“去拿來！”沈淵給這個年輕人放了賞，讓他趕下樓去取那幅字。

　在這之后，大家又看向了屋子里那個瘦弱的姑娘，就是云霓的丫鬟紅豆。

　……

　本來應該是了解云霓最多的一個人，但是實際上代出來的況，卻還是得可憐。

　沈淵聽著的講述，把其中稍稍有用的全都提煉出來，總共也沒多。

　據紅豆姑娘說，云霓是在十一二歲的時被賣青樓的，在這以后就一直給當紅姑娘做隨丫鬟。

　然后十五歲開始開門迎客，在被贖之前一直是青樓里的清倌人。也就是只陪著客人唱歌聊天，彈琴品茗，卻從不讓客人留宿的那種。

　那位吳公子在一年前，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里來得很集，后來消失得也突然。若不是那位吳公子上有錢，經常隨手打賞，青樓里的人甚至不可能記得他。

　然后云霓就在一年多以前被人贖走了，價銀子六百兩。

　……

　聽到這里的時候，沈淵和藍姑娘同時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這里邊，究竟還是出問題了！

　那個廟祝黃唐守著那麼一個小廟，每天的進賬也就是兩三百個銅錢，還要花錢去買香燭。

　說實話以他的經濟能力，能把云霓這樣一位當紅姑娘用六百兩銀子贖出來，實在是難以想象。

　而那個云霓也一樣，居然就甘心跟那個黃唐走了。在那間局促的小彌勒廟里，了一位廟祝夫人……這里頭肯定有問題！

　“然后呢？”這時的沈淵想起了一件事，向那位紅豆姑娘問道：“通常小姐贖的時候，丫鬟不是跟著一起走的嗎？你怎麼沒和云霓一起去？”

　沈淵問出這個問題時，說實話他心里也不是十分確定。因為他前世研究的是歷史，又不是大明青樓史。所以青樓子贖時會不會帶上丫鬟，他還真沒把握。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恰巧猜對了，就見那位紅豆姑娘神黯然地說道：

　“姑娘子清冷，我雖然是的丫鬟，也從來沒有對我吐心意的時候。有時自己在房間里休息，甚至都不讓我進去。”

　“說實話我們主仆二人的關系，也沒好到那個份兒上，讓非要帶著我走。”

　“此外照青樓里的規矩，我雖然是伺候云霓姐的，但是契還在東家手里。雖然那時我年紀小，贖時也值不了幾個銀子，但是姑娘還是不愿意帶我走。”

　聽到這里，沈淵想了想，覺得云霓的子似乎是有些怪異，以至于連的丫鬟都跟并不深厚。

　而且走的時候，也真就把丫鬟紅豆給扔下了。雖然紅豆說，那時候給贖本花不了幾個錢！

　就這樣漸漸的，一個青樓里特立獨行的姑娘，開始在沈淵的腦海里清晰起來。

　至于那位吳公子，據紅豆說似乎是個志趣高雅、也很有修養的年輕人。他大概二十歲上下，蓄著兩撇兒好看的小胡子。

　每次到樓里來見云霓，他們都在房間里談論書畫，或是彈琴聽曲之類的，這人出手大方，也并不招人討厭。

　……

　就在他們談話的當口，那個年輕相幫也把吳公子的那幅字拿回來了。

　沈淵拿到手里先看紙張，果然上面微微有些發黃，還落著灰塵，正該是在墻壁上掛了一兩年才有的樣子。

　這幅字本沒有裝裱起來，還是單薄的一張宣紙。四個角上留下了撕扯的痕跡，顯然就是這麼被在墻上的。

　在這之后幾個人湊過來一起看了一下，就見那上面是幾行端正秀麗的行書：

　“在千山頂上頭，突巖深妙香稠。非無腳下浮云鬧，來不相知……去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