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姑娘心道：可是現在，沈淵居然放話說可以幫助云裳找到云錦的臉，他是故意這麼說，還是沒想到這一點？

　如果沈淵是在故意犯錯，那他是不是為了引云裳說出鹿邑縣主的下落？

　此時的藍姑娘，渾上下張得就像一張繃的弓。真怕云裳下一句話，會說出鹿邑縣主已死的消息！

　可是隨即，發現自己完全猜錯了。既猜不這個云裳的心思，也完全猜不沈淵！

　甚至聽不懂這兩人話中的含意……這種智力上的巨大差距，化為一無力的屈辱，在姑娘的心頭泛起。

　……

　另一邊，云裳冷冷地說道：“你想知道我殺人的事？也好。”

　“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在街上買東西，一個賣菜的孩兒把青菜遞到我面前，當時我就呆住了。

　那雙手，真像云錦姐姐啊！”

　“回到家里我日思夜想，怎麼也割舍不得。于是又到菜攤上找到了那個孩子，一路跟到了僻靜之。”

　“之后我把殺了，尸隨便扔在一個破廟里。我日夜抱拿著砍下來的那雙手，真是喜歡……”

　“沒過多久我又上了一個孩子，說話的聲音簡直跟云錦姐姐一模一樣。我又殺了他，取下了脖子上的骨。”

　“……你說巧不巧？當我殺完人想要丟掉尸時，又看見了那間破廟。在那里面，上次被我砍了手的尸，居然還沒被人發現！”

　“本來我也喜歡那些尸，只是擔心把它放在家里太過顯眼，容易被獨眼龍發現，所以我才忍痛割，只取走了尸上最喜歡的部分。”

　“所以當我發現，那間廟里有個破舊的大肚子彌勒，心里就生出了一個主意……”

　……

　云裳接著說道：“于是我每次殺人，就把和我姐云錦長得相似的那部分拿走，剩下的就從頭頂上的破放進彌勒像里頭。”

　“有時我會發現更像云錦的肢，有時候還要來回對比，把原先的尸塊拿出來重新調換，所以我就打算長期用那個破廟來存放我的東西。”

　“之后我就找了一個外地的要飯乞丐，讓他出面修繕了這座廟，免得時間長了。味道太大被人發現。”

　“我讓他在廟里日夜燒香，掩蓋尸的氣味。半年后我姐姐要贖時，正好缺一個人出面，我也就讓那個黃唐的乞丐一并做了。我把姐姐接到彌勒廟里，讓他們一邊做假夫妻，一邊替我燒香……”

　“云霓姐到了彌勒廟里，當時就發現氣味不對，黃唐燒香燒得也太多。找我過去質問，我就把事都跟說了，還被罵了一頓。”

　就見云裳恨恨地說道：“當時我看見云霓苦苦相求，我的也心了。”

　“我跟云霓姐姐隨后商量好，等我湊齊了云錦姐姐的之后，就帶離開那座廟……那時，我就差一個合適的人頭！”

　“可是到最后，云霓姐也沒能離開那個廟……”

　“照這麼說，那個無心公子是怎麼回事？”沈淵聽到這里，他一邊從懷里拿出了那柄檀香扇，一邊向著云裳問道。

　“什麼？”這時的云裳愣了一下。

　看著那把扇子，的表忽然慢慢怪異起來！

　……

　“那是我替換云霓之前的事，”就見云裳的眼睛里閃著異，冷冷地說道：“這把扇子我在春燕樓裝云霓時見過，可是送扇子的人卻再沒來過。”

　“要是你沒撒謊的話，”只見這時的沈淵說道：“那個無心公子應該跟這件案子本沒關系，因為就連云霓本人，也是在離開春燕樓之后，才發覺你殺了那麼多人！”

　“可是你怎麼解釋這個？”說著沈淵把這把扇子緩緩撕開，在扇子骨著綢布的位置上，竟然出了一個小小的空腔！

　在那里邊還有一張紙，疊得方方正正，把那個空腔塞得滿滿的！

　……

　一般的扇子，都是外側的兩扇子骨最。由于檀香的質地比普通的木質稍，更是要做得厚一些，才能抵住扇風的力道而不折斷。

　昨天那次，藍姑娘撕開綢布，出扇子骨下面的“薪盡火傳堂”印章時，撕開的是扇子正面左側的綢布。因為這印章蓋的也是有章法的，都會在扇子的同一個位置。

　而沈淵這次撕開的，卻是扇子展開后，正面右側的扇骨。看到這般形，藍姑娘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做夢也沒想到，在這把檀香扇里，居然還另有乾坤！

　在這一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個沈淵，他是什麼時候發現扇子里有一個能裝東西的暗格？

　在他心里究竟瞞了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這小子的心思，到底有多重啊！

　就在藍姑娘心激，難以置信之時。沈淵已經把扇子里那張紙條拿了出來。

　就見他將紙條徐徐展開，把它翻過來展示在云裳的面前。

　離得稍遠了一些，藍姑娘沒法看清楚。只見那張比掌大上一點的紙上麻麻，像賬本一樣寫著蠅頭小字。

　“這上面是那十七個孩的姓名，和被人殺死的時間。”沈淵冷冷地說道：

　“照你所說，這世上除了你之外，應該沒人知道這些。那個送扇子的無心公子，既沒有途徑知道這些孩的份，也沒有參與殺人！”

　“可是這上面分明就是他的筆跡……你有意瞞了真相，你到底想要保護誰？”

　沈淵一聲大喝，響徹了整個庭院！

　……

　這時的云裳，神卻越發怪異了起來。

　揚起頭，死死盯著天上的明月，眼睛越瞪越大。看的樣子像是在飛快地思索，又像是魔了一般！

　周圍一片寂靜，猶如死域，藍姑娘甚至張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這一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那個云裳，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撒謊。因為沈淵在一劍之下，就可以被封而死！

　現在也本不像撒了謊，被揭穿之后的樣子，反而好像也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咯咯咯咯……”

　就在這時，院落當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只見云裳仰頭著天空，渾上下都笑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