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后，他終于慢慢的沒了聲音，也停止了掙扎。

　這被開膛的尸，緩緩地在池水中漂浮起來，慘烈之極地在池水的漣漪之中晃……

　“兇犯已經走了……你去告訴外面的伙計，向揚州府報案！”

　沈淵面沉似水，向著秦玉虎說道。

　……

　“臥槽我是不是柯南質啊？這都能上兇殺案？”

　在澡堂外間屋里，沈淵穿上了服。他讓秦玉虎上房頂去守著，注意這間螺結頂的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出。

　然后他走到了門口，沒多久就看到石勇捕頭帶著一幫捕快，順著無燈巷飛也似的向著自己這邊跑來。

　……

　所有的客人都跑了個干凈，澡堂的老板和伙計還有澡師傅、修腳師傅，十來個人赤著腳站在外面，都嚇得哆嗦了一團。

　“怎麼回事賢侄？”石勇捕頭一過來，二話不說先問沈淵。

　“您進去看看去吧，兇案就是在我眼前發生的，他娘的洗個澡，洗了一的水！”沈淵無奈地搖了搖頭，向里面指了指。

　在這之后，石勇捕頭命令大隊捕快包圍整間澡堂，他自己則是和沈淵兩個人走了進去。

　一邊勘察現場，石勇一邊聽沈淵講完了案子的經過。之后他皺著眉，看著澡堂里那漂浮的尸，不解地向沈淵問道：

　“按照你說的，這個澡堂的池子四周泡了一圈人，大概有十個左右，中間并沒有其他人。而且隨便是誰進澡堂的時候，也不可能穿著服吧？”

　“所以這件案子里，有兩個疑點：第一就是兇犯怎麼把兇帶進去的，第二就是他用什麼辦法，把這個死者開膛破肚的呢？”

　“兇應該不難帶進來，”沈淵看著鮮漾的池水，淡淡地說道：“雖然所有人都沒穿服，但是進去的客人卻全都拿著巾……如果兇不大的話，是可以裹在巾里拿進去的。”

　“不過想要殺人卻是不太容易，因為按照正常人的習慣，澡客之間都會下意識地盡量拉開距離，以免自己赤的到別人。”

　“在這樣的距離之外，想要出手去夠到死者的肚子，那作就太明顯了，我不可能看不見！”

　“所以呢？有人潛水過去，把死者的肚子給劃開了？”石勇捕頭想了想，然后又搖了搖頭。

　他也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其實更是非常困難。

　因為池水本就沒有深度，加上水的浮力會讓人浮上水面，水下又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抓握的東西。

　像這樣的水深況，如果要想在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的況下，在滿是腳丫子的池子里里潛水過去……那本就不可能！

　“先把死者撈出來驗尸，看看到底是什麼份。”石勇捕頭大聲向旁邊的捕快說道，然后現場提審那個澡堂老板和伙計，到這里洗澡的多半是客！

　“把那些跑掉的人都給我抓回來，問問當時是什麼況，看看這個死者到底是跟誰一起結伴來的，除了客之外有沒有生面孔！”

　“……我就是生面孔，”沈淵在旁邊嘆了口氣說道：“跟我來的另一個兄弟，還在房頂上警戒呢！”

　……

　大鍋下面的火被撤了下去，池水也被放了個干凈，外面的捕快把澡堂老板和那些伙計們被分開來，挨個的提審，很快關于案的消息就一件一件的反應了上來。

　秦玉虎奉命去把蘇小棠和藍姑娘都喊了過來，讓蘇小棠過來是因為武功高超，可以和秦玉虎一起保護沈淵的安全。

　至于那位藍姑娘，都跟沈淵說過多次了，再有什麼奇怪的案子時一定要喊上。這位姑娘估計是把案子當了懸疑連續劇一樣，用來解悶兒了。

　“進去看看現場吧，估計你們倆這一輩子也沒有機會進男澡堂。”沈淵向著里面比劃了一下，于是兩個姑娘就臉上帶著幾分興和恐懼走了進去。

　這時的澡堂里沒有了水汽的熏蒸，線倒是好了不。不過水池底部殘余的水和那慘白如同白蠟一般的尸，看起來還是目驚心。

　聽到了案的經過，知道了沈淵和秦玉虎都是從這個水池子里爬出來的，藍姑娘對著沈淵皺了皺眉，不聲地往邊上退了一步。

　而蘇小棠則是捅了捅沈淵的胳膊，向他問道：“池水放干凈了以后，池底發現兇了嗎？”

　沈淵笑著看了看蘇小棠……這姑娘其實并不笨。只不過平常的后知后覺，是因為跟沈淵和藍姑娘在一起的緣故。

　之所以蘇小棠會問起池底有沒有發現兇，就是因為在當時的況下，殺人之后想把兇帶出去是很困難的。

　兇手要在死者中刀之后，大家注意不到時用巾再次把兇裹嚴，并且在不引人注目的況下把它拿出去帶走。

　所以假如是一件普通的刀……就像是秦玉虎殺人時用的殺豬刀那樣毫無特征，那麼兇手大可以松手讓它落水底，把兇丟棄在現場，會更方便一些。

　當然了，現場丟棄兇需要有一個前提，就是兇手有把握，破案的人不會通過兇追查到他。

　如果池水里沒有兇，就說明兇手還是冒著風險把它帶走了。那麼那件兇就很可能是一件奇門兵刃，或許是一件相當好認的武！

　“沒有，池水里什麼都沒有。”旁邊的石勇捕頭回答了蘇小棠，姑娘臉上頓時出了失的神。

　這時的石勇捕頭看著沈淵旁邊，漸漸壯大的隊伍，他也覺得自己這位大侄子真是不同凡響。

　在這之前破第一件案子檀香尸扇的時候，沈淵的邊還只有藍姑娘，到了錢康被殺的夜行海棠一案，他的邊又多了一位蘇小棠。

　現在又多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秦玉虎，石勇捕頭覺得照這樣下去再過一年，沈淵甚至能帶著十來個人幫他破案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小山子等一干捕快，開始逐漸地把澡堂老板和伙計的口供報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