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藍姑娘若有所思地向大家說道:“剛才那位琴娘唱的《踏莎行》里,那句‘見回腸,斷盡金爐小篆香’意思大概是說……”
“……你看我都被你傷到了什麼程度?我的腸子都斷這樣了,就像是小篆香燃盡之后的香灰一般!”
“這里邊好像是說,咱們沈大爺對出手太重了,可是我怎麼聽著,有一撒的味道呢?”
“還有沈大爺那句‘驛寄梅花,魚傳尺素’也是意味深長。”說到這里,藍姑娘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淵,嘟著說道:
“驛寄梅花是書信,魚傳尺素也是書信,沈大爺似乎是想讓那個琴娘姑娘,有機會再和他聯系……也不知道我解得對不對?”
等到藍姑娘說完,大家的目一起看向了沈大爺,就見沈淵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一下藍姑娘,把藍姑娘看得又氣又惱。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沈淵笑著對藍姑娘說道:“我還說杜鵑聲里斜暮呢!”
“那杜鵑怎麼知不知道?杜鵑就布谷鳥,它的聲是‘不如歸去’。我是告訴,趁著我還沒弄死,讓趕走了就得了!”
“還有這麼多講究?”旁邊的崇王世子也算是讀過不詩詞的。之前他認出了這兩首秦觀的詞就是明證。可是當他一聽到這里邊還有這麼多彎彎繞,也不由得大為驚奇。
至于那蘇小棠姑娘,則是聽得兩眼都是小圈圈……蘇姑娘平日里專心習武,的文字功底也就相當于能看懂書信的水平。
要不是藍姑娘的解釋,怎麼會知道這兩句詞里,還有這麼多花花腸子?
“其實你們都猜錯了,”就見沈淵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琴娘唱的那首詞,下半句是:任是春風吹不展,困倚危樓,過盡飛鴻字字愁。”
“這‘字字’說的其實只有兩個字,飛鴻就是大雁,所有的大雁飛行時只能排出兩個字……就是“一人!”
“的意思是說,已經盯準了我這個人,看來是不會放過我的了。”
“而我誦的那首詞,后面兩句是: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這為誰流下瀟湘去,我是在問后的主人是誰?”
“我這是在提醒,要是把今天的事兒說都出去,的主人固然會死死地盯著我,而這個敗軍之將會不會被的主人懲罰,那也很難說……”
“呼……”說到這里,沈淵嘆了口氣,若有所思道:
“現在看來,那個琴娘直接把揚州這件事和盤托出,報告給主人。和把整件事瞞下來的可能,大概是一半對一半。”
“像青先生這樣的聰明人,一定不會甘心敗在我的手里……說不定會把這件事對的主子瞞下來,自己卻繼續準備卷土重來的一天!”
“原來如此……那也夠懸的!”這時的小王爺朱常津,才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地弄明白。
他這時想起,沈淵剛才那兩句詞看似口而出,可是里邊含義深邃,連著曖昧帶著警告還有提醒,居然帶著好幾個個意思,不由得暗自贊嘆沈淵的機智。
同時,他也為這兩個頂級謀士之間的惺惺相惜,覺得一陣心澎湃!
……
忙了半宿之后,這些人終于走下了棲靈塔,他們后的殘局自有王府的人負責收拾。
此時對于在場眾人來說,這件案子似乎是結束了,謀的主要策者青先生的計劃被沈淵破壞無,本人也是落荒而逃。
可是沈淵心里卻明白,別說青先生這樣的人,始終會是他的心腹大患,就以目前這件案子來說,真正的較量也還遠遠沒有結束。
在這看似落幕的時刻,卻有一波更大的浪,正向他迅猛地席卷而來!
……
雖然夜涼如水,但此時走在街上的幾個人,每個人心中卻是灼熱如火。
秦玉虎到底還是牽了傷口,走路時疼得呲牙咧,因此沈淵把他背在了后。
這家伙武功不弱,子卻不怎麼重,再加上沈淵最近這些天每日習文練武,鍛煉得也不錯,所以背著秦玉虎走著并不吃力。
兩位姑娘不聲地走在沈淵的兩側,背后的秦玉虎疼得哼哼唧唧。沈淵輕輕吹起了口哨,慢慢的幾個人開始腳踩著同樣奇異的韻律,在長街上輕快地前進。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夜太你太溫,才會在剎那之間想要和你一起到白頭……”
沈淵吹出來的調子,很快就被大家學會了。就連藍姑娘和蘇小棠,們都在和沈淵秦玉虎吹著一樣的調子,大家面帶著微笑向前快步而行。
在這一刻,有著多如水的月和彩至極的男,有著他們心頭澎湃的熱和無畏的年心境。
長街上清脆輕快的口哨聲和整齊劃一的步伐,讓他們四個人看起來,竟如同一個奇異的整!
……
經過了這一戰,大家心中都有不同的悟。
從今天的事件中,藍姑娘似乎可以預測到,今后的沈淵在大明朝這片天地里縱橫馳騁的形,更對沈淵的心機和謀算有了更高的估計。
秦玉虎似乎在投沈淵麾下的那時起,他就在盼著今天這樣的時刻。驚心魄的博弈、殊死一戰的拼殺、還有這位沈大爺上不說,卻待他有如兄弟般的誼。
更何況這位沈爺無往不勝,今后這樣猶如烈酒一般讓人沉醉的日子,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止!
而蘇小棠姑娘,卻被剛才那些高手的武力深深地刺激到了。
這蘇姑娘要是不好強,也不能學這樣一武功。可是今天的崇王府四大高手,殺掉那些武藝高超的刺客時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場面,還是激發出了心中的斗志。
蘇小棠此時在心中估量了一下,這些人在武力上的水準。
沈大爺今天突然出手殺人,表現出了不錯的心理素質。但是據蘇小棠估計,如果讓沈淵遇上手持棒的山賊家丁之流的人,他最多能對付四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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