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要不是不想犯嗔戒,”妙蓮和尚一邊走,一邊攥著拳頭說道:“真想揍你一頓再說!對了,今晚有收獲沒有?”
這妙蓮和尚,能在年紀輕輕就把武功練到這種程度,他當然不是一個缺心眼兒的人。
現在這和尚也看得出來,沈淵把孟曉妝到后艙去,兩人談的事,怕是跟案件有關。
聽妙蓮問到這里,就見沈淵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別急著回天寧寺,今天晚上,還真是多有些收獲!”
妙蓮和尚聽到沈淵的話,他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麼說來,他被這滿船的子圍追堵截了這麼久,還真的沒白罪!
……
這一僧一俗回到家里之后,自然是所有人都沒有睡意,都眼在家里等著他們的消息。
沈淵他們兩個人一進屋,那個吳六狗便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臉上隨即就出了一似有若無的微笑。
這倆人今天晚上凈在脂陣中打滾兒了,上這孩的香氣,怎麼可能瞞得過這個大鼻子的鼻子?
沈淵找個椅子坐下,隨即所有人也都圍攏了過來。
小書龍小羽本來都已經睡著了,但他還是強撐著爬起來,困得一搖三晃地給他們煮了茶。
之后龍小羽往小板凳上一,靠著墻把頭往膝蓋上一埋,看樣子眨眼間又睡著了。
還沒等大家發問,就見沈淵開口沉聲說道:“我剛才到了瘦西湖花船上,經過查探,并不是那幫養揚州瘦馬的人家綁架了妞妞這些孩子。”
“原本我從胡四那里回來時,心里曾經有過一個設想,就是如果這些被綁架的孩子都像咱們家妞妞一樣漂亮。那麼很有可能綁架們的人,是想把這些孩子培養最高級的揚州瘦馬,謀取暴利或者另有用途。”
“但是現在看來,況并不是這樣……”
大家聽到沈淵的這番話,未免都有些心浮氣躁。這位爺出去了半宿,居然還是一無所獲。
可這時卻見沈淵繼續說道:“不過在今天晚上,花船中有人無意間說了一句話,卻提醒了我。
“對我說:那些綁架妞妞的人,現在說不定正急于把那三十多個孩子送出揚州去,而且甚至比咱們現在還要急!”
聽到了沈淵的話,藍姑娘隨即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沈淵就接著向大家解釋道:“首先就從最開始算起……那些帶走妞妞和另外三十多個孩兒的團伙,他們殺掉了那麼多的和尚,以至于造了一件偌大的案。”
“相信所有腦筋正常的人都會知道,關于這件案子,揚州府一定會下大力氣徹底調查。”
“其次就是揚州府的差人,他們連捕頭帶員有大幾十個人去了那間紅花寺。他們在寺院后院發現地窖的事,既然被這麼多人都看到了,肯定是無法保的。”
“所以,帶走孩的那些人也有可能打聽到,紅花寺藏匿孩的地窖被人找到了,由此他們也會判斷出,那些揚州府捕快已經發現了失蹤孩的數量!”
“所以他們現在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于把孩從揚州轉移出去。因為有那些捕快滿城搜捕,他們帶著三十多個漂亮孩,想躲藏起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不對呀?”聽到這里的時候,蘇小棠姑娘納悶地眨了眨眼睛道:“我白天的時候,已經把揚州的水陸碼頭都查了個遍,本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
沈淵隨即答道:“所以說他們走得不是尋常的路線,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把孩兒給帶出了揚州府!”
當沈淵說出這句話來之后,屋子里一下子就陷了安靜。
這時的蘇小棠、藍姑娘、秦玉虎、吳六狗,甚至包括那位妙蓮和尚,全都在絞盡腦想著一件事:
如果這些人要走的話,他們走哪條線路才會神不知鬼不覺,不被外人發現?
藍姑娘把一張揚州地圖鋪在廳堂中間的八仙桌上,又在旁邊放了一盞油燈,照亮了整張地圖。
大家圍攏過去,圍繞著這張地圖,把揚州城四周所有的出口全都看過了一遍,卻是誰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地方能方便而蔽地把那些孩兒運出去。
此刻的沈淵也在看著這張地圖,心里暗自焦急!
……
這時就見那蘇小棠姑娘的一雙妙目,在地圖上嗖嗖地轉,然后為了看清楚地圖上被油燈蓋住的黑暗,還特意把油燈推了一把,將油燈挪了一個地方……
就在這時,沈淵的腦海中,陡然間靈一閃!
這種況做“燈下黑”,被油燈自遮擋的地方反而照不到。通常用來比喻最普通的地方,反而更容易讓人忽略。
沈淵忽然想到,這種思路,正是那些人把妞妞們那些孩子運出去,一定會采取的方法!
這個地方,應該就擺在大家的眼前,可是揚州府捕快還有沈淵他們這些人,卻絕不會注意到……
“啊!”
一瞬間,沈淵忽然就明白了!
“帶上兵刃,穿上厚服,現在就出發!”
在沈淵的命令之下,大家愣了一下,隨即所有人都飛快地忙活起來。
他們穿上了外,上帶好了兵刃,毫不猶豫地跟隨沈淵快步走出了房間。
走出太平巷之后才一拐彎兒,沈淵就帶領著大家加快了步伐,在空曠無人的午夜長街上狂奔起來!
見到沈淵的表,似乎已經想到了那幫案犯轉移妞妞的路線,此刻大家的心中全都振了起來。
可是他們的心里左思右想,卻是想不到,這位沈爺猜中的地點是在哪里?
他們一路向東,一直跑到了揚州城東門和東北角之間的位置,所有人都施展輕功,開始往城墻上攀登。
對于輕功高手來說,爬上這樣的城墻并不難,就連藍姑娘借助兵刃的幫助也可以做到,不過沈淵和吳六狗卻不行。
吳六狗是因為上的傷勢還沒痊愈,不能使太大的力氣。而沈淵的半吊子輕功,則是完全沒一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