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域聞言頓時就是一愣:“您說啥?”
“我說你馬上就要生一場重病!”沈淵又說了一遍。
李域一時愣在了原地,他做夢一般在沈淵的攙扶下站起來,兩眼直勾勾地坐在椅子上,想了半晌后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該生一場重病?”
“沒錯!”沈淵點了點頭說道:“回家就生,明后天你就該病膏肓了。”
“然后呢?”李域眼睛瞪得比蛋都大,看來他還沒明白沈淵的意思。
“笨吶!”沈淵心中暗自想道。這要是朱羽棋,我剛說出頭一句話來,就該明白了!
于是沈淵咬了咬牙,向他耐心地解釋道:“等到你生了重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讓朱羽棋暗地里找個大夫給你看病,最好是一位名醫!”
“然后呢?”李域隨即問道。
“然后你們想辦法讓這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病,讓那個名醫說,你已經病臟腑,現在是基本上沒救了。”
“之后你再讓朱羽棋找一個算命先生,如果實在找不著或者為了保守,我這兒就有一個現的老道!”
“你想辦法讓這個老道進伯爵府,讓他跟你爹娘說,為今之計,要想讓你的病好起來,最好是馬上結婚,沖沖喜就好了!”
“嗯!”聽到這里時,李域的兩眼直放。隨即他又詫異地向著沈淵問道:“可是我爹娘,為什麼要相信那個老道的話呢?”
“他們信不信的都沒關系,我只是人給他們提個醒兒而已!”沈淵恨鐵不鋼地說道:
“你那個爹娘恨王府恨得都不行,如果要是朱羽棋嫁給你之后,沒兩天你就死了,讓崇王的兒守個活寡,你說他們會不會心里覺得特別痛快?”
“再說了你馬上都要死的人了,讓你們馬上婚不但能坑了崇王,而且你死了之后,你那個伯爵的位置就又順理章,回到了你大哥的手里……你那爹娘得樂啥樣啊?”
“所以你們只要照我的計劃去做,估計用不了十天,你和那個小孕婦就能結上婚……明白了吧?”
“明白了!”李域用力一點頭……然后“刷”的一下子,他眼淚就下來了!
只見他巍巍地把屁往前一挪,又想要順著椅子往下出溜……卻一把讓沈淵給擋住了。
沈淵正向著李域說道:“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兒,從此之后守相助!這是你家夫人朱羽棋,在幽篁院里向我說過的話。”
“我一直記得,我已經做到了,我沈淵平生從不有負于人!”
“我夫妻倆,也絕不敢有負于先生!”這時的李域流著淚站起來,終于還是重重地向沈淵叩拜了下去。
當這位伯爵府二公子李域,從沈淵的家中走出去的時候,他心中的的緒就像海嘯一般波濤洶涌。
此刻他已經知道了,在這位沈輕云先生的面前,絕沒有山窮水盡這回事!
哪怕是再艱難的局面,只憑他中一策,便可以扭轉乾坤!
……
沈淵理了朱羽棋和李域兩口子的事件之后,他也松了口氣。
如果將上一次算在,在崇王面前瞞了朱羽棋參與檀香尸扇案件的,他已經救了這小兩口兒兩次了。
現在的朱羽棋已經認識了他的厲害,明白了他的友善,有沈淵這樣一個強力后援的支持,對任何人而言都是極為珍貴的。
所以沈淵和朱羽棋之間的關系,已經變為更為的同盟,而不再是相互提防……這對沈淵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好消息。
接下來在學業方面,沈淵按照老師陳眉公的要求,不但沉下心來仔細地鉆研八文,而且還把秦漢時期的古文,唐宋以來的歌賦細細地研讀。
用陳眉公的話來說,寫作時文時氣韻貫通、言辭高古者方為上品,這些底蘊僅僅看那些四書五經,卻是學不到的。
……
揚州城北四里有一座山,名蜀岡。
此山延綿四十余里,西接儀真六合,北抵茱萸灣,隔江與金陵相對。
山上有一口井名“蜀井”,相傳此井的水脈直通蜀之地,蜀岡也因此得名。
午夜時分,天上無星無月,不知何時起了一陣大風!
黑沉沉的蜀岡就像一條巨龍橫臥,山上的古松古柏海一般,隨著大風發出了驚濤聲。
在蜀崗山洼里的一明軍大營中,烈風吹旗幟,發出了嘩嘩的響聲。
當火營校尉林虎在夢中驚醒之際,他剛一睜開眼,隨即就猛地坐了起來!
在他住的營房窗戶上,窗紙居然是一片明亮的黃紅!
“天亮了還是起火了?”
林虎從床上起,飛快地蹬上軍靴,之后他想了想又把腰刀拿起來掛在腰帶上,這才披上大走出了房門。
等到一出營房之后,林虎立刻就呆住了!
周圍一片黑沉沉的,顯然正值午夜。在他們營地中,十來間營房圍的一個大空場上,居然被人點上了一個個巨大的火堆!
每個火堆都有半間房子的大小,由無數胳膊那麼的原木堆,現在上面正烈焰飛騰,燒得熾烈無比!
“這咋回事?”眼看著周圍的幾個大火堆燒得呼呼作響,火星隨著烈風飄滿了營地,林虎的雙眼驚駭絕地盯著眼前的怪異景象,心里暗自想道:
“這誰搞的鬼?他娘的這是要干啥啊?”
“來人!”
林虎毫不猶豫地出了腰刀,猛地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他運足了力氣,喊聲立刻響徹周圍的山林。之后他就聽得營房里一陣響,隨即一群群的士卒就從里面沖了出來!
這些當兵的都是剛剛被林虎喊醒,一個個衫不整。不過還好他們手中還都拿著火槍兵刃。等到他們沖出來之后,一看見眼前這七八個熾烈燃燒的火堆,也都在火中呆若木般站住了。
在這些營房里,總共有林虎的一百多名弟兄,一見到大家都沒事兒,林虎也立刻松了口氣。
隨即他大聲向著這些弟兄吩咐道:“檢查火槍!兵刃出鞘!有人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