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水寨里大概有六十來名水匪,有一個寨主和四個頭目,這五個人是結拜弟兄。”
“他們白天會把二十來個人,放到蘆葦灘外面的通要道上,主要是為了防范軍過來圍剿。不過遇到合適的目標,也會把他們順手搶了,弄一些財回去。”
“在貨運旺盛的季節他們會到長江上,趁著大風天搶劫一些進河岔避風的貨船。這幫家伙戰斗力不強,紀律廢弛,就是一盤散沙。”
“至于那位寨主秦六……”吳六狗說到這里,他咧開不屑地笑了笑道:
“他這些日子正在憋氣窩火,也沒去瘦西湖上胡鬧,因為這家伙得了花柳……現在正是嚴重的時候,把他給難得死去活來!”
“切……”聽到這個消息,沈淵藍姑娘和蘇小棠三個人同時都是嗤之以鼻。
原來這個蘆花寨主秦六,這些天沒去瘦西湖,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要說這個病,沈淵倒是知道一些來龍去脈,它的流行和大航海時代世界各地的流開始切有關。
要知道在中國的宋代以前,本就沒有這種病癥的記錄,它在歷史上第一次大發是在法國侵那不勒斯那時候開始的。
在這之后,由世界各地的人稱呼它的名字,就可以知道它的傳播軌跡……
法國人管他“那不勒斯病”,西班牙人管他“黎病”,荷蘭人稱它“西班牙病”,波蘭人稱它“德國病”,俄國人稱它“波蘭病”,印度人他“葡萄牙病”,日本人它“廣東瘡”……這家伙洪水猛一般,席卷了全世界!
我們知的尼采、貝多芬、梵高、舒伯特、馬勒、莫泊桑、甚至是瞎子阿炳,都曾是它的染者。
當然現在還有這個倒霉鬼秦六,現在看來他跟這這件蜀岡火槍案,顯然是沒什麼關系!
……
接下來吳六狗又詳細地說了他出逃蘆花寨的過程,基本上是按照沈淵預定好的計劃來的。
就在今天早上,吳六狗拿著剛磨好的大刀,寒閃閃地在院子里舞了一趟,顯出武藝十分。那寨主自然是留了心,過來勉勵了吳六狗幾句,讓他在山寨上好好干。
吳六狗當然對寨主的賞識激涕零,順便就把自己殺死的那位東家家里,有價值幾十萬兩銀子的玉這件事,向那位寨主說了。
寨主聞言十分興趣,于是就派了兩個細的嘍羅兵,帶著吳六狗到揚州城里查看況,看看有沒有機會做下這筆大買賣。
那位寨主卻沒想到,就在他滿懷希地撓著,看著吳六狗和兩個嘍羅兵遠去之后。他們一走出蘆花寨的勢力范圍,就遭到了伏擊!
吳六狗在預定的接應地點稍一留意,就看到了自己兄弟的影,然后他毫不猶豫地拔出大刀當場就砍死了一個,剩下的一個也被四位樁會兄弟一擁而上刀砍死了,尸就埋在路邊。
按照沈淵的計劃,既然這個山寨沒有什麼可查,也就沒有了繼續利用的價值。
在這種況下要是留下兩個活口,就只能把他們帶到衙門里,弄不好就會在府層面造報泄,所以那兩個嘍羅還是死了的干凈。
吳六狗講完之后,沈淵知道這個蘆花寨的嫌疑已經被排除,他正想讓這位大鼻子兄弟去洗澡換服,好好休息一番……
就在這時,秦玉虎居然也回來了!
……
一看見秦玉虎的狀態,沈淵就是一皺眉。這位二虎兄臉上毫沒有喜悅的神,顯然他這次行和吳六狗遭遇的況基本差不多。
隨即秦玉虎就向沈淵匯報了這次,他到清風島臥底偵查的結果。
秦玉虎上山和下山的過程,基本上和吳六狗遭遇到的況一樣。所不同的是那位清風島債主張清,最近沒有到瘦西湖去游玩的原因。
因為這家伙平生最賭錢,他最近在一次豪賭中,把所有的錢全都輸了。所以那清風債主不是不愿意去,而是沒錢去瘦西湖!
秦玉虎說著清風島的況,沈淵倒是覺得這個水寨比蘆花寨的況還強上一些。
他們的人手有七十多位,管理水準和戰斗力可能高過蘆花寨一截……但是距離干掉一百一十多位軍火槍兵,還是差得太遠了。
所以秦玉虎查看了清風島況之后,毫不猶豫地在今天早上拋出了玉店東家的餌,和吳六狗一樣殺了跟隨而來的三名嘍羅,趕回了揚州城沈淵的家里。
現在經過他們兩個人的查探,清風島和蘆花寨全都沒有任何嫌疑。也就是說沈淵把偵查的目標設定在周圍的山寨上,最終用兩天時間來偵查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此時的沈淵皺著眉坐在廳堂中間,腦筋飛快地轉著,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行。
可是這時,當秦玉虎要走出去的時候,他猶卻豫了一下,轉過頭對沈淵說道:“爺,我這里倒是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是一條線索……”
“說來聽聽!”沈淵聽他這麼說,知道秦玉虎必定是在清風島上發現了什麼有違常理的事。
“我在那寨子里時,”秦玉虎想了想后說道:“今天早上我為了奉承那個清風島的張清寨主,好套他的話,我特意把他說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實際上那小子的臉,長得就像個尖兒朝上的糖三角一般……”
“噗嗤”一聲,聽秦玉虎說到這里,沈淵的后傳來了蘇小棠和朱常津忍不住發出的笑聲。
就見秦玉虎接著說道:“然后我說,像寨主這般一表人才,若是到了瘦西湖上,保準那些花不溜秋的小娘們見到了他,就算不要錢也會甘心倒。”
“然后這個張清寨主長嘆了一聲,說是姐兒俏,老鴇鈔,在瘦西湖那個地方要是沒有錢,憑著帥是萬萬不行的……”
沈淵聽見這話也想笑,這個張清這家伙不要臉的勁頭兒,還真是常人難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