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說!到底是誰?”張清急三火四地向著秦玉虎催問,他心里已經得都不行了!
“原本我也不認識他們,”只見秦玉虎義憤填膺地說道:“還是一起去的一位兄弟告訴我,來的這幾個人都是惡虎灘寨子里的人。”
“您猜怎麼著?”秦玉虎氣憤地說道:“那些家伙仗著人多,把我們四個人用刀子頂著在了墻上,然后他們沖進那個正在辦喪事的院子,就開始手搶劫!”
“當時小的也是沒辦法,只能眼看著這幫家伙沖進去之后,院子里一片大,沒過多久他們就抬著一口箱子跑了出來!”
“什麼?那些玉,居然讓惡虎灘那些個廢得手了?”寨主張清一聽見這話,頓時就氣得一拍桌子。
“可說呢!”秦玉虎面帶悲憤地說道:“寨主,小的雖然伙時間不長,但是多也聽說過一些規矩。一般遇到這種事,咱們兩伙江湖好漢同時看上了一筆貨,是不是怎麼也該分一點兒?”
“所謂見者有份兒,江湖上是不是有這麼一條規矩?”
“沒錯!”這時,寨主張清自己連同他邊的大小頭目、蝦兵蟹將一起大聲地聒噪起來。
“可是那幫惡虎灘的雜碎,本沒管我們這套!”就見秦玉虎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們得手了之后,說怕我們四個人泄了風聲,弄得兵關閉了城門,到時候他們也出不去揚州城,于是他們索把我們四個人也都拽到了馬車上……”
“一路上我們就看著他們打開那個箱子,把那些價值千金的寶玉一塊塊地拿出來,分一個個包裹,由那些惡虎灘的家伙們分別背著。”
“然后到了城門外這些人就下了車,由他們寨主帶隊伍,往另一條道上跑了。”
“那其余的那三位兄弟呢,被他們殺了?”寨主張清此時怒氣滿面,凝眉立目地向著秦玉虎問道。
“沒有,他們把那三位兄弟全都帶上了惡虎灘,”秦玉虎憤然說道:“他們就放了我一個人回來。”
“惡虎灘的那位李寨主說,讓我給您帶個信兒……”
“他說什麼?”張清聽到惡虎灘的李寨主居然用這種方法來給他傳信,他立刻咬牙切齒地向著秦玉虎問道。
“那個寨主說,你什麼時候把欠他的一千二百兩銀子賭債還給他,他就把咱的兄弟給您放回來……”
“放屁,分明是他欠我錢!”這時的張清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只見他橫眉立目,氣得渾直哆嗦,大聲向著自己的嘍羅兵說道:“他娘的,還有天理嗎?這世上居然有這種顛倒是非的鳥人!”
“按照江湖規矩,咱們兩個寨子相中的是一宗紅貨。他們得手了之后居然不但不分賬,而且還敢抓我的人,我還就不信了!”
“來人!給我備船!我現在就上那個惡虎灘,當面指著那個李昌的鼻子,我讓他跟我說明白,到底是誰欠誰的錢!”
“我的人他不放也得放,那筆賬他不分也得分!那可是值好十好幾萬兩銀子的東西啊!”
“寨主!你可不能親涉險。”秦玉虎一聽到張清這麼說,這小子肚皮都快樂了,卻見他連忙裝作關切的樣子,向著這位張清寨主說道:
“就算在揚州城里,他們都敢那麼不講理,更何況是在自家的水寨里?寨主您要是去的人了,萬一被那幫家伙來個狗急跳墻……”
“說的對,咱把所有的兄弟都帶上!要是敢不分錢,我就跟他拼個魚死網破!”這時張清贊賞地拍了拍秦玉虎的肩膀,隨即命令整個山寨所有的人全副武裝,立刻出發!
于是呼哨一聲,清風寨的七十來個嘍羅兵坐著大大小小四五條船離開了山寨,向惡虎灘出發……這時秦玉虎還在心里暗自笑個不停。
沈爺給他編制的這個計劃里,又有大量值錢玉的,又有他們山寨兄弟被綁架的辱,同時還有關于賭債那篇顛倒黑白的胡說。
有了這些原因往上層層地加碼,還愁那個花柳病張清不馬上出發,向惡虎灘興師問罪?
他們要是連這樣的氣都能忍下去,以后這個清風寨,估計在江湖上的名聲也就完了,這樣不塌的寨子誰還能來投奔?
所以這位清風寨的寨主張清,被這些消息一刺激,他一定會去找惡虎灘算賬的。
現在秦玉虎的任務已經基本完,自己只要在他們上島的時候,趁人不備潛到水里溜走就行。
在這個時間段,他們家沈爺應該正在駕船往惡虎灘那邊趕……估計會比清風寨的船只早到一些。
這樣等他跳水逃生之后,正好有沈爺帶著船來,把他接走!
……
當沈淵一行人趕到鎮江附近的江面時,用現在的話來說,大概是下午三四點鐘左右。
這時太位于天空西側,線強烈,沈淵讓趙原把船劃到了惡虎灘西面。
所以從惡虎灘向所以他們的方向看去是逆,刺眼,更不容易被人發現。
在鎮江對面的江上,沈淵讓趙原下了錨,然后整船的人靜靜地等在那里。按照時間估算,清風寨的人差不多快到了。
這個時的大家都覺得,此地距離惡虎灘稍稍有點遠。雖然船停得遠一些,不容易引起惡虎灘上那些水匪的懷疑,但是這個距離看上去所有的人都是一個個小黑點兒,連敵我都難以分清,又怎麼能看清形勢?
正在這時,眼看著前方四五艘船隊揚帆而來,直接撲向了那個江心小島惡虎灘!
“人來了!”一看這姿態趙原就知道,這是主人等候的那伙匪徒到了。
于是他轉過頭通知了沈淵,同時等著主人讓他拔錨起航,繼續向惡虎灘接近。
可沈淵不但沒有發出任何命令,反而把手中一個怪異的東西舉了起來……眾人才發現,他們沈大爺手里的東西,居然就是他一直在擺弄著的那個紙板卷的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