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時,賈總巡不由得接連推杯換盞,跟沈淵接連又喝了幾杯。
這時候他們哥倆拍著脯信誓旦旦,儼然已經了一對心的兄弟,就差一個頭磕在馬桶上當場結拜了!
沒過多久就見沈淵喝得酩酊大醉,把自己的靴子當錢袋兒好一頓翻,說要給旁邊陪酒的姑娘放賞。
而賈總巡這時也有了七八分酒意,他看到沈淵已經醉得個七八糟,于是就讓孟曉妝把寒香舫搖到瘦西湖邊,他也該回家了。
船到岸邊,秦玉虎二話不說背起沈淵先上了岸。他們在岸上找到了自家的馬車,隨即就把沈淵連推帶搡地弄了進去。
當賈總巡整理好服從船艙里出來的時候,他還聽到遠去的馬車上,沈淵胡言語的醉話連篇。
“這小子,還真不錯!”賈總巡暗自贊嘆了一聲,然后順著跳板到了瘦西湖岸上。
上岸前行了一段,被冷風一吹,賈總巡就覺得自己的酒又醒了幾分。
此時的他越走越慢,直到原地站住了腳步……這刻他臉上的神從陷深深的思索,一點點的變了漸漸醒悟!
慢慢地他臉上的喜悅越來越濃,一詐的笑意浮現在他臉上。
“長江邊、燕子磯、就是火槍的埋藏之地!”
“就憑你,還想跟我分功勞?哼!沈淵!你就做夢吧你!”
……
想到這里,賈總巡猛然間從呆立原地,開始發足狂奔。
他就像一條聞到了腥味兒的野狗一般雙眼通紅,使盡了全之力,向著府衙的方向跑去!
一刻鐘以后,賈總巡已經連夜召集了蘇州府那邊的差人捕快一共七十多位,出了府衙向著城門方向撲去。
守城的軍兵一見到是臺大人手下的差,他們哪里敢上前阻攔?于是飛快地打開城門,將這位賈總巡放了出去。
他們這支隊伍一出城門,隨即就向著南門長江邊燕子磯的方向絕塵而去!
賈總巡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把剛才跟沈淵那番信誓旦旦的話,當了放屁一樣。至于趙宏圖大人在京城里是不是會很有面子……又跟他有什麼關系?
現在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偵破這件案子的榮譽,完完全全變自己一個人的功勞!
至于那個沈淵,我管他去死!
只要能把火槍拿到手,我就不是一個倒霉的小人,而是一個有能力做好差事的能員!
所以賈總巡一邊向著長江邊燕子磯的方向飛奔,一邊心里還在欣喜若狂地算計著。
一支火槍的重量是十二斤,自己這次帶出去的是七十個人……這樣的話每人只要背六七支,大概是七八十斤的分量就行,人手正好夠他把那些火槍全數運回揚州。
至于明天早上,等那個混蛋沈淵酒醒了之后,他趕到府衙那里看到滿地的火槍,已經被我送到了趙宏圖大人的面前。他那時臉上的表,不知該有多彩?
想到這里的時候,賈總巡的心中那歡喜之意,都要把他給炸開了!
……
賈總巡帶著人狂奔了半個多時辰,終于還是趕到了長江邊,在那里他找到了一片黑沉沉的礁石灘。
這就是燕子磯!
此時暗夜中的天空月暗淡,星輝朦朧。
長江邊上的這片江灘,大概有十來丈寬。在燕子磯江灘的南面,便是月下波粼粼的長江,正滾滾東流。而在江灘北面不遠,就是一片黑沉沉的樹林。
賈總巡跑得汗流浹背,被江灘上的冷風一吹,倒是更加振了幾分。
他把手一揮,向著隨行而來的差大聲道:“在燕子磯附近給我用心尋找,大概有十來口比棺材略小一圈的箱子埋在這附近,把它給我找出來!”
隨著他的命令,這些差捕快提著火把走上了燕子磯,在那片礁石的下邊轉圈地尋找可能埋藏火槍的地點。
沒過多久,就有一位差發出了一聲驚。他在江灘上找到了一地方,土石甚為松,顯然是剛剛被人挖開過不久!
賈總巡欣喜若狂,連忙過去挑著燈籠仔細觀看。他見那里地勢平整土壤疏松,就知道火槍一定是埋在這兒的了,于是他趕忙讓人順著這塊地面往下挖。
結果還沒能挖兩鐵鍬那麼深,賈總巡就聽到了鐵鍬扣打木箱的聲音……找到了!
……
賈總巡沖上去跪在地上,親手開了泥土,向下看了一眼。就在地面不到一尺深的土壤下,出了一個結實厚重的木箱。
“就是它沒錯!”賈總巡猛地站了起來,隨即就覺得頭腦一陣眩暈!
“這就是有福的不用忙,沒福的跑斷腸!”
賈總巡抬起自己手,一指土里的箱子,大聲說道:“把它給我開,把里邊的火槍給我抬出來!”
“到了最后揚眉吐氣的,終究還是我賈能!哈哈哈!”
在這一刻,賈總巡心里邊兒這個痛快,真是難以形容!
……
此時他邊的差人蜂擁上前,各自用鐵锨拼命挖掘下面的箱子。可就在這一刻,突然間就聽“呼”的一聲!
就在賈總巡的面前,瞬間亮起了一片炫目之極的火!
這一下把賈總巡嚇得魂飛魄散,他轉過頭一看,就見自己邊一丈多遠之外,一個打著火把的捕快,渾上下都燃燒著烈焰!
在剎那間,他已經被烈火吞噬了一個火人!
在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賈總巡的心里猛地想起了蜀岡那一夜。
野外荒郊、暗夜之中、沖天烈火、還有一個被燒得大聲慘的活人!
賈總巡的心,就像被一只冰涼的大手猛然死間死地攥住了!
為什麼他邊的人,突然間就著火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賈總巡和邊的差捕快一起驚呼,向著黑暗中的四面八方看去之際……猛然間,又是一位捕快,渾上下燃起了烈火!
這個人倒是機靈,他的一著火之后,隨即就一邊慘著一邊毫不猶豫地轉跳上了燕子磯,然后一頭扎進了長江之中。
可是當他上的火焰被江水澆滅之后,這家伙從水里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卻依然是一聲連一聲地慘不休。
他全上下的服都被燒了個,周皮呈現出了一片滲人的紅,全上下,全都是被燒傷形的水泡和焦糊。
就這一小會兒功夫,他已經被燒得不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