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沒關系!”沈淵聽了之后,連忙擺手說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就當你通知林虎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也兒不知道你孟班主到底是什麼人,這樣行不行?”
“回頭等我再需要報的時候,我還來找你……我花錢!花錢買還不行嗎?”
當沈淵說到一半兒,看到孟曉妝又要瞪眼睛,他連忙表示自己會一手錢一手貨,買賣絕對公平。
“……沒問題,”孟曉妝想了想之后說道:“沒想到沈公子,居然真的肯饒我一條命!”
“你需要什麼報,只要跟我們的事無關,我一定知無不言!”
“多謝多謝,那我走了!”沈淵聽到孟曉妝給了他滿意的答復,趕忙不迭地起告辭。
臨走時,他還指著空空如也的粥碗,向孟曉妝說道:“吃早餐之前別忘了把那玩意兒吐出來,這粥不錯,比那些酒席好吃!”
……
沈淵這家伙,就像闖深閨中的浪子,來得快去得也快。
孟曉妝看著他乘坐的小船漸漸遠去,吐出了口中那個白的蠟丸,然后姑娘忽然撲倒在桌案上,哽咽著哭泣了起來。
剛才的這一小會兒,在生死之間轉了無數個來回,可是卻沒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結局!
“我一共就送出了兩條消息,第一條蘆花寨清風島,就讓他懷疑上了我。第二條是燕子磯埋藏著火槍,又被他把我一把就抓住了!
這是什麼人啊?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猾的家伙?”
可是因為自己在妞妞那件事上的一念之慈,那小子不但饒過了的命。而且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簡直是膽戰心驚,那副生怕自己當場死掉的樣子,真是狼狽得十分可!
沒想到,兩人為敵對的雙方,在揭破了份之后,居然還能這樣各自安然離去。
他們原本應該勢同水火,卻居然達了這般奇異的默契關系,甚至讓芳心中覺得,這小子是個可以依靠的同盟!
沒想到這世上真有這般行事奇異的男子,他殺伐果斷狠辣無,甚至為了一個手下的兒,惹上了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
他殺掉那個人販子胡四一伙,全殲林虎一群匪幫,下手狠辣之極!可是他的心,卻溫暖而,就像是那碗剛剛被他吃掉的米粥……
“沈淵!沈淵!”
絕逢生的驚喜,被人猜份的挫敗,被當場抓住的屈辱,還有一難以言喻的,這些緒在姑娘的芳心里匯奔流,翻涌不休
孟曉妝姑娘伏在案上,一張顛倒眾生的俏臉深埋在臂彎里,一邊念著那個名字,一邊珠淚滾滾,泣不聲!
……
“好家伙,那個破藥丸子,嚇得爺我都涼了!”
當沈淵跳上瘦西湖岸邊時,他的心里依然還是忍不住直。
孟曉妝這個姑娘,手里可不僅僅掌握著一艘花船而已,的報脈絡甚至可以展到整個瘦西湖。
上至府富商,下至三教九流,他想要任何消息,都可以到孟曉妝那里去想辦法。
為后世功者的沈淵,當然知道這樣一個龐大的報網絡,代表著多麼強大的力量!
更何況那個孩子還算是有良心的,最起碼妞妞現在安然無恙就是拜所賜。沈淵一向欣賞這樣心存善念的人。孟曉妝今天要是服毒死了,未免會讓他心中不安。
更何況軍營中士兵被殺,妞妞那些孩兒被拐賣,只怕跟孟曉妝的關系也不大。這姑娘看起來只是一個負責報網絡的頭領而已。
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孟姑娘現在既沒有收服,也完全談不到策反。
接下來沈淵要對上別的敵人也就罷了,如果還是胡四林虎他們那一伙,在這個瘦西湖報網上,他可是完全借不到一力氣!
好在現在他們的關系,已經從完全敵對變了接近中立。自己饒了一命,這個孟曉妝再怎麼也不至于朝自己下毒手,這一點沈淵是可以確定的。
哪怕是敵人,只要沈淵知道他的底線、可以預料他的行,那就沒什麼可怕的。
反而是那些神經兮兮、思路難測的家伙,就算是在自己的一伙人里,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因素。
像沈淵這樣的人,一向喜歡把所有事態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所以可控的東西,對他而言就不算什麼危險。
更何況那姑娘,還漂亮的讓人心驚跳!
沈淵思來想去,終于又找到了一條饒過孟曉妝的理由,他之后長長地松了口氣,心愉快的回家去了。
……
在這之后,蜀岡火槍案的事件開始慢慢發酵,沈淵這次東奔西走,終于算是沒白忙。
首先就是他老爹沈玉亭,這位代理縣令在破案時立下了大功,全殲水匪繳獲火槍,拿出來絕對是響當當的戰績。
巡趙宏圖把偵破案件的過程報上去之后,對于沈玉亭的獎賞也飛快地批示了下來。
畢竟東南財賦之地,揚州富甲天下,那四百五十支火槍要是找不回來會鬧出多大的子,皇帝和朝臣的心里能沒點B數?
所以沈玉亭被賞了四百兩銀子,一躍晉升為七品縣令,這下他可就是個正牌子的員了。
在大明朝的縣令和縣丞不同,作為縣丞干到死,也就是在這江都縣里撲騰罷了。若是不立下什麼大功,絕沒有升遷的可能。
可是只要當上縣令,那麼三年之后磨堪考核,得了“上上”的評語,這職就可以一路升上去。
沈玉亭今年三十七歲,不但政務嫻,而且正是當打之年,更何況他還有沈淵這個妖孽兒子在后輔佐。想必他今后的路仕途,絕不僅僅是個小小的縣令而已。
這一下沈玉亭一腳邁了場,弄得整個沈家都是喜氣洋洋。當然全家人的心里都清清楚楚,沈玉亭這個縣令的職位,完全是他的兒子沈淵給他托上去的!
除此之外,巡大人趙宏圖破案有功,也得到了朝廷的勉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