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安西,實際上這個“”字,有盼和仰慕之意,至于那個安西港的“安”字也是大有講究。
華夏人給各地命名的時候,若是地名里帶個“關”字,比如嘉峪關、函谷關,一般都是戰略要地,用來防備敵人。
若是名字里帶個“鎮”字,比如鎮江,則是有震懾服之意,若是帶個“遠”字,多半都是邊陲之地。
除此之外,還有“”和“”兩個字,若是在的前面加上山的名字,比如說華,那就很容易理解了,那是在山的面,也就是在華山的北邊。
可是如果兩字前面加上河流的名字,意思就是正好相反了。
比如說漢、淮,就是漢江的北面,和淮河的南面的意思。
因為河流會在大地上沖刷出槽,所以面在南邊……就是這麼個原因。
所以沈淵在起名字的時候,并沒有給那個于洲西面的紐約港,起名“鎮西”,或者是“西關”,而是起了一個象征和平安寧的“安西”字,也由此出,他對這片土地并沒有什麼占據的野心。
沒錯,潘龍莊就是北地區的商業總領事。
……因為在這里開拓市場,不但需要謀略和頭腦,同時為人行事也要有親和力,在軍事指揮水準上的要求則是更高,在這一點上潘龍莊最是合適不過。
不過他如今卻是遇到了一些難題,他們去往西方的商路,被一個洲原住民的部落擋住,止他們通過這里繼續向西拓展商業線路。
其實潘龍莊和人打道的水平還是很高的,尤其如何跟洲原住民打道,他還在出發之前,得到過自己老師沈淵的耳提面命。
不過這一次他跟原住民部落產生矛盾,卻是因為一樁不大的事件。
這個部落是普族中的霍皮人,信奉薩滿教,并且還是母系氏族社會。
因為他們部族的領地里有大量山羊,所以這次過去的商團跟他們易的主要商品,就是用大明朝的工業產,和他們換羊絨。
羊絨這種東西價值極高,又被稱為黃金,那是因為它制的織輕薄,手極其舒適,而且還有優秀的保暖能。
再加上大明工業的發展,使得他們的紡織和染技領先于世界,因此這些高檔羊絨織一旦賣到大明部和歐洲市場,那真是獲利極其厚。
而這些羊絨之所以珍貴,也是因為羊絨在羊的上也沒多,同時采收的時候全憑手工。
羊絨是羊部羊皮附近的一層絨,只能用梳子把它梳下來,這些分外蓬松的球,在剔出了大的針之后,就是大明商人收購的商品。
可是這些印第安人在易了兩次之后,隨即就發現了一條生財之路,畢竟人家也是有心眼的。
于是在第三次易的時候,負責驗貨的大明商人,就覺得這批羊絨不對……結果仔細一檢查才發現,那里面居然摻雜了大量的兔子!因為兔子本也是一樣的細致,所以摻進去之后很難發現,但是兔的保暖和絨長度完全不符合規格,所以和羊絨就是兩回事。
因此商人自然是拒絕收購,這一下,這個部落的霍皮族人就火了!原本他們還想著能大大地賺上一筆呢,可是沒想到連自己摻進去的一半羊絨也打了水漂。
他們部落上下梳羊絨打兔子,這些日子凈忙活這個了,現在人家卻說這東西分文不值,你說這些原住民能不生氣嗎?
這分明是一樣的東西好不?
都是乎乎暖和的,怎麼他們就能昧著良心不要呢?
于是這些原住民一氣之下,不但拒絕和大明商人易,甚至從那以后連過路都不讓過了。
這一下可好,弄得潘龍莊愁眉苦臉。
想要繼續開拓前進,卻被人占住了山脈間的要道,沉重的貨和馬車過不去,把咱們這位潘急得直上火。
“要說這人當家就是費勁,這母系氏族,也太小心眼兒了吧?”
這話可不是潘龍莊說的,而是他的夫人聶云圖的原話。
這次聶云圖是作為報主管過來,和潘龍莊一起開拓市場的,不過這兩口子雖然著急,心里卻很清楚。
這件事必須和平解決,一旦要是打起來,憑他們的實力要戰勝原住民一點都不難,但是一旦產生了矛盾,今后這條商路的安全卻是萬萬難以保證。
況且這也和統帥和平發展、友好經營的宗旨相悖對不對?
可是正在潘龍莊愁眉不展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戰士進來報告說,那位普族的首領過來拜訪他了。
“嗯?
有門!”
潘龍莊一聽之下便是大喜過,連忙走出自己的帳篷,到營地大門那邊迎接。
結果他一出來,就看見外頭一大片梳著辮子的人頭,這些本地人居然來了一百多位。
那位普族首領,是一位滿臉都是皺紋的老,在的后還跟著一位中年婦人,潘龍莊看到那個婦人的手里,還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
那孩子眉清目秀,顯然是個孩兒,潘龍莊正在詫異之際,就見那位普族大酋長沉著臉,帶著滿心的不愿說道:“我的孫……你們有藥……救,我可以讓你們過去!”
原來如此!潘龍莊對這些花樣翻新的原住民語言,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不過他還是在酋長的話語中,囫圇半片地聽懂了幾個詞。
他知道,這可能是老的一個孫生了重病,估計怕是要死了。
普族人也知道這些東方人有神奇的藥,可以救回小孩的命,因此老不惜以讓開商路作為代價,請求潘龍莊他們把這個小孩救活。
看來這個小孩,多半是酋長老的嫡親脈,弄不好就是將來的酋長繼承人之類的人。
潘龍莊一聽見這話,隨即就讓人把商隊中的軍醫過來。
看到這位東方的年輕首領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那位酋長老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驚訝。
而那個中年子把孩子放下之后,卻是激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