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太子朱常見到朱常浩悲痛這樣,還勸過他幾次,讓他注意自己的子。
可是越到后來,這位太子朱常邊的從人就越多,他慢慢的也越發氣宇軒昂起來,漸漸有了一派天子的威勢。
這種況下,當他再見到朱常浩有時打一聲招呼,有時卻是視若不見,看來已經儼然把自己當皇帝了。
京師的七月,天氣正是最為酷熱之時,幾筵殿里的氣味也開始慢慢變得難聞,焚燒的頂級檀香也蓋不住那濃郁的尸臭味。
朱常浩多日沒有沐浴,頭發已經在汗水的侵染下板結了,面容也開始漸漸的枯槁消瘦。
每當喪服被紙灰落滿,麻布變了之后他就換上一套新的。
外面送來的米粥里也給他加了參湯,好讓這位瑞王殿下不至于因為過度哀傷拖垮了。
十余天來,朱常浩已經瘦得面目全非,這大明天下也開始漸漸的改變!……一切仿佛是前生注定,歷史的車正沿著它既定的方向滾滾向前,那位真正能影響它的人,現在卻是毫不為所!半月之后的八月初一,太子朱常登基即位,繼承大明正統,年號泰昌!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生母王氏追封為孝靖皇后。
沒錯,王氏就是那位萬歷天子一時糊涂之后,生了個太子朱常,卻終生不為萬歷所喜的宮。
這位宮王氏,直到死的那天也只是個貴妃而已,甚至死的時候,萬歷都沒允許朱常去見他生母一面。
這母子二人,從朱常出生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母親亡都沒見過一次……朱常有多恨萬歷,由此可想而知!由此在已故天子靈前,日日慟哭不止的瑞王朱常浩,也為泰昌皇帝朱常所不喜。
四十九天之后,幾筵殿中的棺槨神主被送至太廟存放,皇宮的喪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這之后還有更大的一場麻煩事,就是皇帝出殯,文武百要一直送出居庸關,新任皇帝要履行的手續更是麻煩萬端,現在的天子朱常是一想起這事兒來就頭疼。
在這之后,天子登基坐殿,年號也改元泰昌,正是一番新朝新氣象。
而那位瑞王朱常浩,卻跟著自己父親萬歷的神主靈位一路去了太廟,然后他就在太廟里住了下來,繼續盡孝守靈。
如今的京師里已經沒人再管他了,說句難聽的要是再過個把月,傳出瑞王朱常浩悲痛過度,衰弱死在太廟的消息,都不會有人覺得稀奇。
……而此時遠在江南的廣州,當信鴿送來了太子朱常登基為泰昌皇帝的消息時,就連智謀絕頂的青夫人,都對沈淵的做法發出了質疑。
當青夫人和拿著報過來的孟曉妝,一起對沈淵發出詢問的時候,這兩位夫人的心中明顯帶著焦急的緒。
現在的形勢看來大勢已,已經無法逆轉,青夫人的心中非常清楚,朱常可不比那位萬歷天子!那家伙在太子的位置上憋悶了三十多年,如今上位之后正是大展拳腳之時,從子上來說,這時也正是他一點委屈都不得的時候。
所以北方朝廷和江南廣州的平安局面,不知何時就會被打破。
到那時的大明天下,一場南北大戰在所難免!“沈郎你是怎麼搞的?
居然什麼也不干,坐視那個朱常當上了皇帝?”
此刻的青夫人目灼灼地審視著沈淵的表,而孟曉妝卻是在旁邊耐不住著急地問道。
“噓!”
此刻沈淵看到屋子里只有他們三個人,又探頭向著門外瞅了一眼,最近的侍衛也在幾丈開外。
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子,這兩位夫人就知道,沈淵只怕是要說出什麼勁的容了。
而這時的沈淵卻低了聲音,眉飛舞地說道:“這件事委實是天機不可泄……不過我可以告訴兩位夫人一點。”
“嗯?”
聽見這話,青夫人和孟曉妝一起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貧道夜觀天象,北方紫薇暗淡,京師王氣凋零,那個泰昌皇帝最多還能當……嗯!”
說到這里時,沈淵豎起了一手指,比劃了一個“一”,頓時把兩位夫人弄得一愣!倆問了半天,沈淵居然說出這麼一句神神叨叨的話。
可是這位夫君雖然一臉的眉飛舞,卻好像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兩位夫人看著沈淵的手指,急忙追問道:“你說他只能當……一年的皇帝?”
沈淵搖了搖頭,笑嘻嘻的向著兩位夫人說道:“接下來可不能再說了,天機呀,天機不可泄!”
“你指定是有點啥病!”
這時的孟曉妝夫人沒好氣地聳了聳肩,而青夫人看向沈淵的目中卻充滿了玩味之。
“你這是啥意思?”
這時的青夫人似笑非笑地向著沈淵說道:“萬一那個皇帝的命數被你說中了,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他是被你弄死的!”
“還真不是我!貧道冤枉!”
沈淵聞言連忙擺手,示意這件事跟他沒關系。
而青夫人看到他一本正經的神,又不由得陷了沉思。
真的跟他沒關系?
青夫人的心中暗自想道:要是沈郎不參與進去,而那個泰昌皇帝真的干不滿一年天子就出事了……那能說明什麼?
說明我家沈郎真有看,知命理的本事?
想到這里青夫人一回頭,卻見孟曉妝已經被沈淵攔腰抱著,坐在了他的上……就這還得道高人呢?
青夫人毫不猶豫地推翻了自己剛才的推論,沒好氣地拍了郎君一掌!……其實這件事還真跟沈淵沒什麼關系,他之所以這麼說,卻是因為咱們沈爺知歷史的原因。
明史記載,大明宗皇帝朱常,于泰昌元年八月初一登基,八月二十九亡,他滿打滿算,就當了二十九天的皇帝!也就是說,除了沈淵之外,天下所有人都打算錯了算盤,也完全抱錯了大。
不到一個月之后,天下即將再迎來一次大喪,大明朝廷……還得重新選出一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