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瑞王朱常浩就進了方從哲的視野,方從哲一想到如果朱常浩登上皇位,大明朝之后面臨的局勢,他一下子就覺得危局豁然而解!
可不是嗎?就憑朱常浩和沈淵的關系,朝廷沒錢了,江南有的是錢啊,朝廷遭災了,江南有的是糧食啊,朝廷在東北要打仗了,那沈淵多能打呀!
對吧?到時候京師不必人心惶惶了,說不定朝廷還能在沈淵那邊得到很多的幫助和好,于是方從哲早在昨晚后半夜的時候,就打定了這個主意。
在這之后一大早,他就看到這個劉一燝過來,于是就在一番談話之后,拐彎抹角的終于還是把劉一燝引上了正題。
然后方從哲看到劉一燝滿臉興,躍躍試的樣子,他連忙抬起了手,阻止了劉一燝下面的話。
“每臨大事有靜氣,不信今時無古賢!”方從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搖了搖頭,向劉一燝說道:“大事臨頭一定要待之以靜,咱們這些閣,可是天下臣子的主心骨!”
劉一燝聽到方從哲的話,立刻就知道這位老大人必然有他做事的步驟和想法,于是剛剛躁起來的心,霎時間便又鎮定了下來。
他坐在那里,做出一幅謹慎的樣子,示意方從哲大人接著教誨。
就見方從哲笑了笑說道:“所以說咱們不能著急,即便是有了萬全之策,在這節骨眼上也別急著拿出來啊……”
“你想想,哪怕是天下最好的主意,也備不住有人會討厭,有人會反對,更何況此事如此事關重大?”
“您說得對老大人,那您說咱們應該怎麼辦?”此時的劉一燝連忙虛心求教。
“讓他們自己琢磨去吧,”此時的方從哲淡淡的一笑,說道:“這話要是從你我的里說出來,難免會被記在史書上,會被朝廷員品頭論足,會被天下人指指點點!”
“要知道劉大人,這世上的聰明人又豈止是只有你我而已呀?”只見方從哲微微一笑說道:“等到沈淵大兵境之時,你擔心沒人想到這一點不?”
“哦,對啊!”這時的劉一燝好像約約明白了,他立刻直起了腰。
之后就見方從哲淡淡地說道:“咱們所說的這個人,在太廟里終日哭祭叩拜,據說瘦得骨瘦如柴,到現在都快兩個月了!”
“所以現在,他從無人問津到肩負天下之,其實只需要一天而已……就是江南大軍抵達京師的那一天!”
“甚至理由都是現的:如此純孝之人,不立他又該立誰?”
“更何況你再想想,在這之前此人辦理萬國博覽會,清如水沒有給自己收刮一分一毫的銀子,足以說明他的守。”
“然后他又到了西北賑災,不但把西北的災民喂飽了,還順便把河北山東給賑濟了一遍,賑災賑了大明的半壁江山,回京的時候居然還帶回來幾萬兩銀子,這也足以說明他的睿智。”
“這樣一個人,還用咱們上躥下跳的去為他張羅嗎?”
“對呀!”這時的劉一燝已經猜到了方從哲大人要說什麼了,他不由得目瞪口呆地睜大了雙眼!
“所以呢……”就見方從哲緩緩說道:“吵架的事讓下面吵去,甚至打得頭破流,也都先由著他們。”
“明天或者后天,江南大軍殺氣騰騰兵臨城下,這樣的迫終究會讓他們做出正確的選擇。”
“畢竟咱們京師里的員都是聰明人,他們怎麼會看不明白形勢?眼下的江南大軍虎視眈眈,那些大兵是吃素的?”
“真要是一語不合,不但自己的位沒了,家里的銀子沒了,甚至一家老小的命都有可能保不住,你當他們會看不清這一點?”
“到最后架也吵完了,事也商量妥了,朝臣們自會集把請求送到咱們閣手里,到那個時候……”
“對呀!”當方從哲說到這里時,就見劉一燝興至極地站了起來,看他的樣子,簡直是對方從哲的計策拍案絕!
“到那個時候,京師百眾口一詞,所有人都要求那位爺坐上座,那時咱們答應下來是順應民意,那位爺登上皇位是萬眾歸心!”
“京師危機瞬間即冰消瓦解,咱們這個決定事后證明要是對了,那是咱們閣眼獨到。”
“事后要是證明咱們錯了,那可是文武百著咱們做的啊!到時候斑斑青史上,再怎麼也不會有人說咱們閣做錯了事!”
“沒錯!”聽到這里,方從哲見劉一燝終于明白了,他也長長地松了口氣。
……
此時的方從哲還沒意識到一件事,如果他想到了這一點,不知道他的心里會有多悲哀。
萬歷皇帝五十八歲駕崩,江山就坐了四十八年,可是新登基的泰昌皇帝,卻連一個月都沒活過去。
當年的萬歷天子聽從的是張居正的建議,而現在后宮之中,皇太子朱由校的邊圍繞的卻是鄭貴妃、李選侍、娘客氏、李進忠(后改名為魏忠賢)這樣的人!
當年的萬歷三大征揚威域外,而如今敵人的大軍迫近京城,他們卻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委曲求全。
從萬歷中興到現在,短短的十余年時間里,大明朝的國運與實力卻是如同江河日下,一泄千里!
要是方從哲能想到這些,這位老臣就不會去擔心他后的名聲了,把國家搞這個樣子,他這位相國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就像沈淵在一個多月之前說過的那句戲言一般:京師王氣凋喪!
這大明朝,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繼續下去,如果繼續,它還能存續多年?
……
泰昌元年九月十六,江南大軍抵達京師,京城震!
朱常津率領全軍乘坐軍用蒸汽船,一路沿運河北上直達京師。
他可不像沈淵的五百近衛軍,需要藏形跡,還要乘坐偽裝好的商船,人家朱常津從南京一出發便是全速前進。
蒸汽船強大的馬力和運載能力,負載著一萬部隊,連同他們的戰馬輜重、軍糧給養,在運河上排一條長龍,向著京師方向瘋狂開進。
大軍僅僅用了八天的時間,就由南京到達京師,之后抵達通州碼頭。朱常津隨即命令陸軍登陸,向著京師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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