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努爾哈赤依然是派兵繼續進攻，不過這一次雙方的戰斗方式又都發生了急劇的轉變。

　努爾哈赤那邊派出了大量的阿哈，上沒穿著厚重的盔甲，而是對他們許以重賞，發了刀槍之后就讓這些人扛著云梯向上進攻。

　顯然這些阿哈的戰斗力跟真正的真兵相比，相差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努爾哈赤這麼做的原因卻是不難猜到。

　想必他現在已經知道，跟自己作戰的那些黑士兵是來自于江南，而且他們的人數也就只有五百人而已。

　這樣的況下，用自己寶貴戰士的命去換人家的子彈，這顯然是個賠本的買賣，可是戰局卻又讓努爾哈赤非要繼續打下去不可。

　因此他才讓自己軍中服役的大量仆從，也就是給真騎兵做飯喂馬，穿鎧甲的阿哈上去攻城。

　在努爾哈赤看來，這樣可以讓城上的明軍每天都于高強度的作戰中得不到休息，同時對他們的作戰資和人命……尤其是那些黑軍的子彈，造巨大的消耗。

　努爾哈赤估計，那些江南兵千里而來，而且是輕裝渡過蘇子河，所以上帶的彈藥數量一定有限。

　他的打算是只要將這些子彈消耗，然后這些江南兵憑借搏，就再也不是他真勇士的對手了。

　而他的軍隊中，那些仆人還不有的是？差不多每一個真兵邊都帶著一兩個，更何況幾萬仆人的命，對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

　……

　努爾哈赤打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卻被城上的沈淵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隨即沈淵也對作戰方式做出了調整。

　這次他倒是不用再殺出堡壘，在城外設立陣地了。

　因為之前沈淵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鼓舞明軍士氣，讓關寧軍建立起對近衛軍的作戰能力、還有對自己指揮能力的信心。

　而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再到城外冒險就完全沒有必要。

　另外一方面沈淵也看出來了，這次沖殺上來的真人沒有穿戴厚重的鎧甲，這一點從他們上坡的速度，和服的厚度就可以清楚地判斷出來。

　因此沈淵果斷作出調整，讓自己的五百名近衛軍戰士分戰斗小組，布置到三大堡壘的城墻上。

　在他的部隊里每個班十一個人，都可以分三個戰斗小組，而這一百七十個戰斗小組如果布置到城墻上，就可以形一百多個堅固的支撐點。

　他們甚至不用拿步槍向下擊，僅僅是站在關寧軍火槍手弓箭手的后，就可以給守城的明軍帶來極大的信心。

　果然這些戰斗小組上了城墻之后，關寧軍防守的樣子立刻就產生了變化。

　因為這些黑戰士的能力實在太強，而且通過昨天晚上吃飯的事，雙方也都非常悉了。所以這些戰斗小組在城墻上一列開，關寧軍也開始防守得有模有樣。

　有了信心之后，他們端著火銃的時候不再抖，裝彈藥的時候不再手忙腳，而是有條不紊的向下開槍放箭。

　就算是敵軍的云梯架在城頭上，大批真人向上攀登之際，那些大明軍卒也是堅決而而果斷。

　反而是那些近衛軍戰士，偶爾還要把過于興的關寧軍往城墻垛后面拉一拉，以免他們被下方的弓箭中。

　……

　這場城墻防守戰一開始，就打得有板有眼，中間有數十次敵軍甚至順著云梯沖上了城頭。

　可是這些真阿哈不但力氣和兇悍遠不及他們的主人，上也沒有厚重的鎧甲。所以即便上了城墻，也會被明軍的長槍手三四個伺候一個，用長槍將他們穿個通，然后挑下城去。

　也有一些稍微厲害一些的，會對明軍戰士造生命威脅，可是往往他們的刀還沒砍到關寧軍頭上，就被一發大的左槍子彈當場撂倒……畢竟那些近衛軍戰士也不是過來看熱鬧的。

　這樣的仗打起來就很讓人放心了，城上防守的明軍只要注意自己腳下的位置，不要被城下拋來的弓箭中了就行，甚至敵人沖上城頭，都很難對他們造威脅。

　于是關寧軍越來越興，越殺越有勁，城上城下的真人尸首開始漸漸累積起來。

　……

　實際上，殺人跟殺并沒有什麼不同，同樣都是需要克服心理障礙和恐懼而已。

　這些關寧軍戰士見的多了，漸漸的開始堅定起來。當他們手上有了一兩條人命之后，殺人的時候就不再抖和畏懼，而是開始越來越練！

　就在這半天之，近衛軍的彈藥沒有過多消耗，而作為友軍的關寧軍，實力卻在悄無聲息中慢慢長起來。

　這顯然是努爾哈赤始料未及的，而杜松趙夢麟他們幾位總兵看到這樣的景，卻是心里越來越興！

　眼看著他們的關寧軍上已經有了鐵的味道，長槍刺向真人的時候堅決而果斷，此起彼伏的喊殺聲越來越雄壯剛烈，真是讓人欣喜不已！

　而這一刻，那些近衛軍戰士還在不斷地提醒教導著關寧軍……

　“放松點！繃得那麼，敵人還沒上來你就沒勁了。只需要握槍刺向敵人的那一刻，張起來就行！”

　“你們幾個出槍的時候不會錯開點兒啊？這要是換真正的重甲真兵，人家一刀下去，就能砍斷你們三槍桿！注意節奏！”

　“我去大哥，你這火銃都冒煙了……先拿石頭砸，讓槍管緩緩！”

　“出槍的那一刻兩腳抓地，給我喊出來！殺！不管他多厚的鎧甲，你得有把它們全都干穿的信念！”

　隨著這些近衛軍戰士的接連提醒，那些關寧軍有樣學樣，一個個居然愈戰愈勇。慢慢的，堡壘上居然都聽不到左槍的響聲了！

　真是厲害啊！此時的杜松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看著邊的沈淵，心里暗自敬佩不已。

　……

　他還不知道，沈淵的近衛軍都是從兩萬軍隊里挑出來的兵王，不但能識字會看地圖，而且要說到指揮能力，隨便哪一個人下到江南軍里都能當個連長。

　杜松還以為江南軍隊里的人，都像是這些近衛軍戰士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