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煎餅果子,周雅本來想回車行。
但是王輝提出了一個令人非常心的提議——翹班去玩。
“白馬寺,離咱們這兒不到五公里,現在人應該不多,去玩玩,也當放松心吧。”王輝加了一句,“你那個姓李的老板,不敢給你穿小鞋的!”
周雅稍微考慮了一下,就給李總撥了一個電話,直接說下午請假。
對面果然沒說什麼就答應了。
放下電話周雅笑道:“有了退路就是不一樣啊。”
“人就是這樣,得寸進尺。”王輝道,“以后不用怕他,真不想干了,我幫你安排工作。”
說完這句話,王輝心澎湃了一下下。
雖然和之前眾星創業的時候相比,自己的位置低了。
但是,背靠鼎信集團,卻是有實打實的好。
首先,別人高看一眼。
大集團的中層管理人員,天知道什麼時候就能是升上去。
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其次,手里有了很多資源。
不說別的,王輝想把周雅塞進會展公司,一點問題沒有。
就是這份底氣,讓他敢站出來幫周雅說話。
為什麼年輕人都瀟灑?
因為無牽無掛。
當他們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和牽掛之后,就會明白,什麼不由己,什麼忍辱負重。
“那咱們走,白馬寺!”周雅也興起來。
自從離異之后,笑的時候就越來越了。
天空總是霾,花花草草也不會生長。
當灑落,生命才會繼續蓬。
帕納梅拉,沒有關窗戶。
一路風馳電掣,風聲呼嘯得就來到了白馬寺外。
“周雅,你有沒有想許的愿?聽人說白馬寺靈的!”王輝笑道。
“是麼?許愿花錢麼?”周雅的問題竟然是這個。
“就是一個心理安。”王輝笑道。
周雅點點頭道:“有時候啊,這人,還就得靠著心理安活著。”
說完,自嘲得搖頭一笑。
頗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覺。
王輝,沒有說話。
想必,周雅又想起了自己不幸福的婚姻。
一個人拉扯著孩子,前夫遠渡重洋,拋妻棄子。
那些日子,周雅肯定沒給自己心理安、
要不然,早就崩潰了。
肩并肩,走進白馬寺。
上一次王輝來這里,還是和袁方面,結果意外遇到彭玲岳琳和李田。
這次來,人很。
大雄寶殿前的香爐,青煙裊裊。
旁邊有知客僧在賣香。
從一人多高的高香,到細細的線香,應有盡有。
服務十分到位。
周雅買了一束線香點燃,走到一個小香爐前,雙手持香,朝大雄寶殿的方向彎腰三次,說道:“祝愿兒子績穩定,健康,祝愿我不欺負,業績上漲。”
知客僧笑道:“施主,愿說出來就不靈了。”
周雅哈哈一笑:“不說出來,佛祖就聽不到啊,再說了,靈不靈得看我自己的,佛祖可幫不了我!”
知客僧被懟得臉尷尬。
周雅笑著就往里走。
王輝頗為贊賞得點點頭。
說得沒病,我命由我不由天嘛!
白馬寺占地很廣。
里面還有幾個不錯的景點兒。
繞過大雄寶殿,王輝和周雅,肩并肩,向后院走去。
約約能聽到梵唱聲傳來。
“我們來早了,再晚點就能聽到暮鼓了。”王輝道。
“哎哎,那邊,去看看。”周雅忽然指向一邊,小腳跳了兩下。
左側,是一進院子。
地面打掃得很干凈。
院子中間,有一口古井。
倆人走到古井邊。
“來啊,看看……”周雅招呼著王輝。
王輝笑道:“你也太不講究了。”
“講究什麼?”周雅疑道。
王輝一本正經道:“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說來聽聽!”
王輝干咳兩聲:“古話說得好,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你和我,倆人,你就別看井了。”
“啥意思?”
“就是說,一個人獨行的時候,不能進廟。當然那是指古代兵荒馬的時候,廟里的和尚,有時候下僧袍就是強盜,所以孤一人,不要進廟。二人不看井就更簡單了,如果剛才咱倆一起到井邊,你掉下去了,我可就說不清了。”
王輝盡職盡責得解釋了一番。
周雅恍然大悟:“有意思,你都是從哪里聽到的這些七八糟的?”
嗨……這七八糟了。
王輝勉強一笑:“就好這口,瞎看的。”
“那后面還有麼?三人怎樣,四人怎樣?”
“三人不抱樹……最后一句是,獨坐莫憑欄。”王輝道,“反正,就是別把自己扔到危險的地方,尤其你又是個生,更要注意安全。”
“漲姿勢了,回頭我講給龍哲聽。”周雅笑得眉眼彎彎,“就說是他王輝叔叔教的。”
此刻的周雅,更添三分可。
王輝心中暗暗嘆。
這也許才是周雅的天。
只是,生活的重擔將得不過氣。
黯淡了本的燦爛芒。
兩人圍著白馬寺繞了一大圈兒,大大小小十幾個景點,看了一個遍。
最后,又繞回大雄寶殿。
周雅一眼就看到大殿角落里的算命攤兒。
招呼王輝就走了進去。
方方正正的一張小桌兒。
桌上鋪著淡黃的布。
桌子前方,擺著簽筒、羅盤、甲,等一系列工。
桌子后頭,一名年輕的和尚正在打瞌睡。
“你找他?”王輝低聲音道,“我可告訴你,他們沒有真本事的,我有個朋友,招聘和尚的時候,考進來拿月薪的。而且,這些盈利質的小攤兒,估計已經分包出去了。”
“沒事兒,隨便看看。”周雅,一屁坐在椅子上。
弄了點兒聲響。
把對面的小和尚驚醒了。
一看有人,立刻調整了坐姿和語氣:“施主,請問您算什麼?”
“聽著像罵人啊!”周雅皺了皺眉,然后悄悄看了王輝一眼,“我……算姻緣!”
的心里,沒來由得響起兒子周龍哲跟說的話。
如果和王輝能走到一起,兒子也會很高興。
“那您用什麼算?”小和尚追問。
“就用竹簽吧!”周雅猛然從走神狀態中離出來。
小和尚立刻將竹簽筒拿到面前,練得搖晃。
頗像賭場里甩骰子的荷。
“施主,請您自己作!”小和尚把簽筒遞給周雅。
周雅雙手抱著簽筒,“嘩啦嘩啦”得晃著。
最后,一竹簽,落在桌子上。
周雅拿起來,看著簽文,念了一遍。
臉一沉。
王輝湊過去。
竹簽,編號為四。
上簽子宮:玉蓮會十朋。
簽文是四句話——千年古鏡復重圓,再求夫男再婚;自此門庭重改換,更添福祿在兒孫。
“施主,我來幫你解簽。”小和尚含笑手。
“謝謝,不用了!”周雅直接起,要走。
“哎,施主,那個……簽費,還沒給呢。”小和尚含笑道。
周雅,卻充耳不聞。
大步走到大雄寶殿外。
王輝不聲得跟上。
別的不懂,千年古鏡復重圓,王輝懂。
就是破鏡重圓唄。
按照簽文,周雅是要和前夫復合了?
很顯然,周雅不開心了。
“那簽文,不用當真的。”王輝笑道,“如果都看簽文活著,那人早就死了。”
“我知道的!”周雅扶著大雄寶殿外的白玉欄桿,緩緩道,“這些年,我帶著龍哲是怎麼過的,我不會忘的。”
回頭看了一眼殿的佛像,周雅喃喃道:“靠你保佑,我早死了!”
王輝微微一笑。
這才是正確的態度。
泥塑木雕,能有什麼靈驗?
到頭來還是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