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組織蝴蝶,隨著黑寡婦的倒下,徹底走了末日,灰飛煙滅。這也就意味著,我的忠義盟,將燃起最盛大的輝煌。
然而,此時此刻,偌大的戰場充斥的只有沉悶的氣息,沒有人激高漲,沒人熱澎湃,更沒人歡呼喝彩,這遍地的尸和鮮,帶給活著的人,唯有凝重和悲傷。
整個世界,在這一瞬獲得了短暫的靜止,所有人定格在原地,滿面深沉。突然間,一冷風吹過,帶出了尸的氣,以及濃濃的腥之氣,氣味森然,刺了我的鼻腔,讓呆滯的我,猛然蘇醒。
不由的間,我渾打了個冷冽的寒,繼而,我邁開了腳步,朝著我爸走了過去。
來到我爸旁,我才低眼,看向了地上的黑寡婦,黑寡婦沒有死,不過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就那樣呆呆的躺在地上,睜著模糊的眼,一直仰夜空。
這一刻的黑寡婦,不是被我爸摧毀了,而是擊毀了靈魂,強悍的,失去了斗志和魔,失去了生機和活力,儼然了將死的老嫗。的雙眼,沒了焦點,全然無神,枯瘦的軀,一不,跟癱了一般。
而我爸,打倒了黑寡婦,也沒有興,相反,他的神,十分凝重,眼里還有淡淡的憂傷。
也許,林叔的死,在我爸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影,讓他一時無法走出霾。
也許,他對黑寡婦的所有怨恨和憤怒,都在激烈的打斗之后,漸漸的發泄掉了,他無法再怒,也無法再狂暴。
又或者,如此死傷慘重的結局,讓我爸心生慨,讓他牽起了過往的回憶。一切的起源,都只源于我爸,我媽,林叔,以及黑寡婦的問題,原本沒有誰對誰錯,可是,造如今的局面,和我爸曾經的作為不了干系,他的行為,傷害了林叔,傷害了黑寡婦,才會釀今天的悲劇。
不管如何,這個結局,其實并不是我爸想看到的,所以,他此刻的心,像了巨石一般,沉甸甸的。
好一會兒,我爸才從沉痛的思緒中掙,隨即,他深深的盯向了黑寡婦,沉聲道:“燕子,我們之間本沒必要鬧這樣的,我承認,是我辜負了你,這麼多年我也對你存在著愧疚。可就算我再有錯,你再恨我,也不該拿無辜的人下手,你要想報仇,應該直接找我,想要我的命,我可以隨時給你。但是,你如今的做法,確實太過分了,你的行為,超出了我的底線,你不死,天理不容。所以今天,你必須得死!”
我爸的語氣,依然沉重,雖然他對黑寡婦下了必殺令,但他心里卻是不好,他始終背著過去的包袱,包袱太沉,讓我爸無法暢然,他對黑寡婦,也不是全然無,他其實也不忍心殺,卻必須要殺。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我爸黑寡婦的名字,也許當年,我爸就是這麼稱呼黑寡婦的,他們兩人之間,曾經可能也有過好,至,他們曾經是作為伴存在過的,所以,時至今日,他即使要殺黑寡婦,也跟黑寡婦闡述了下理由,他想讓黑寡婦知道,他也是有苦衷的。
本來,躺在地上的黑寡婦,已經全然失去了靈魂。現在乍然間聽到我爸這話,突然又有了反應,就好像詐尸了一樣,無神的眼中,乍現,整個人也來了神,直接朝著我爸嘶吼道:“你個負心漢,你不要臉,你會不得好死的,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黑寡婦的聲音,極其尖銳,就像是厲鬼在夜里號哭,的語氣,更是充滿了幽怨,仿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在罵了這一句之后,接著又不停的對我爸破口大罵,把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全部吼了出來。
對我爸的恨,真的是滔滔不絕。或者說,那種恨意,已經深了黑寡婦的骨髓,永遠都化解不了。
不過,任憑黑寡婦百般辱罵,我爸依然是無于衷,他沒有還一句,只是皺著眉頭,默默的聽著。
最后,黑寡婦把自己都給吼累到了,才停了下來。也許,已經找不到詞罵了,也許,把該說的都說了,也許,僅僅只是累了,把視線從我爸上挪開了,繼續癡癡的看向了無邊的夜空。
這一看,黑寡婦又黯然了,的神氣徹底蔫了,渾綿綿,看著天際,無力的蠕,輕輕的說著:“爹,兒對不起你,不能給你報仇,我沒用,我努力了這麼久,還是對付不了這個負心漢,我殺不死他啊!”
黑寡婦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夜空里父親的游魂在說話,雖然有氣無力的,可話語中,句句都是對我爸的仇恨,覺黑寡婦真的被仇恨徹底蒙蔽了心智,太極端,太狹隘了,這個人就是無藥可救。
說起來,夏筱筱和黑寡婦的境完全相似,至在上,們遭了一樣的背叛,但是,夏筱筱對于我的背叛,試著諒解,試著原諒,甚至最后,還是愿意為我去死。而黑寡婦呢?心里只有恨,哪怕死到臨頭了,還是冥頑不靈,對我爸的恨本是有增無減。
我爸的錯,不就錯在他太我媽?但,一個人有錯嗎?他我媽,所以他勇敢的追求,他只是不懂如何俘獲我媽的芳心,才在追求的道路上走了彎路。可最后,我爸也是里的悲劇啊,他付出一切,卻依然沒得到我媽的,他拼盡所有,也沒有得到彭家的認可,甚至一生制于彭家,連京城都不敢再踏足。
我爸的悲哀,誰又能會?他努力一生,獲得的輝煌無數,可他最的人,他所人的家庭,都沒有認可他。他最好的兄弟,怨恨了他,最終還死于非命。他辜負的人,恨他到了極致,也終將死于他之手。
這樣的況,讓他如何開懷的起來,他在這一刻,除了沉痛,還是沉痛。
看到我爸難,我的心也跟著刺痛,尤其是黑寡婦這死不悔改的狀態,讓我無法忍。所以,在我爸沉默,而黑寡婦又對著夜空喋喋不休的時候,我突然對著黑寡婦,大聲指責道:“黑寡婦,你到現在還沒有醒悟嗎?你這種蛇蝎婦人,別怪沒人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惡毒太小心眼了,同樣是人,為什麼夏筱筱能原諒我,你卻一輩子記恨我爸?說到底,就是你心太暗,我不明白,你憑什麼這麼冠冕堂皇的恨我爸?他和你在一起,本就出于無奈,是被強迫的,他的心里只我媽,由始至終都是,他是個專的男人,一生只一個,這難道有錯嗎?”
我在為我爸鳴不平,說到激時,我的眼睛都不通紅了,我始終認為,我爸沒有錯,他也是害者,所以我才會這樣理直氣壯的說黑寡婦。
但,我爸卻不是這麼認為,也不知道是黑寡婦的話刺激了他,還是我的話了他,在我說完話后,我爸竟然毫無征兆的說了句:“燕子,對不起!”
五個字,融了我爸最真摯的,他是發自心底的向黑寡婦道歉,他的語氣里,沒有一一毫的雜質,他的聲音,都似有些沙啞,他真的覺自己虧欠了黑寡婦,他在為自己的罪行,誠摯的道歉。
這一聲道歉,讓仇恨熏心的黑寡婦,驀然回返照。
本來,黑寡婦已經和仇恨徹底融為了一,即使是我的指責,也喚不醒的良知,可是,我爸真摯說出的這五個字,卻讓黑寡婦跟電一樣,忽然間就激了,頹然的,還試圖掙扎著坐起來,可是,由于傷的太重,連起都變的艱難了。
掙扎了幾下之后,還是癱的躺回了地上。不過,即使這樣,黑寡婦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我爸,黯然的眼,此刻卻發著,一直炯炯的盯著我爸,眼神當中,有萬千意,卻唯獨沒有了恨意,似乎,我爸的道歉,可以化解一切,讓心滿意足。
覺,我爸要是早點跟黑寡婦道歉,這場殘酷的大戰,也就不至于發生了。黑寡婦所有的仇恨,仿佛都是因為一口氣得不到緩解,只要吞下了這一口氣,一切的仇恨就都會煙消云散。
恍然間,世界再次陷了寧靜,戰場淪為了凈土,場中所有人,都無聲的盯著我爸和黑寡婦。
而,我爸與黑寡婦,卻忽視了所有,眼里只有對方,他們沒有開口,只是一直深深的相互對視著,仿佛在用眼神對話,他們把這麼多年想要說的話,都通過眼神傳遞了出來,這是兩人真正平心靜氣的眼神流,這一份流里面,拋開了偏見和雜念,只剩真摯和純粹。
許久過后,黑寡婦突然出了一個笑容,這笑意里,竟然含著幸福。
枯瘦的黑寡婦,一張臉跟骷髏似的,很難看,可現在笑起來,我忽然發現其實的,如果恢復年輕,恢復正常人的重,一定很。
可現實就是殘忍的,仇恨與心結,把一個麗的,變了如今這副鬼樣,但,當黑寡婦起這一抹幸福的笑之后,我仿佛看不到的丑陋了,反而被難得的親和力吸引,久久不得回神。
不知覺間,黑寡婦的笑意消失,隨即,緩緩的偏過了頭,看向了一旁的朵朵,以及躺在地上冰冷的林叔。的眼中,終于流出了哀傷,的聲音,也凄涼的響在了寂靜的夜空:“吳乾坤,如果你心里對我和青山存有愧疚的話,請幫我們好好照顧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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