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的話,讓我大意外,我完全沒想到,不僅沒有責怪我,反而要把千年蟾蜍給我。
我原以為,千年蟾蜍會隨著黑寡婦的死而消失,可現在被朵朵這麼一說,我忽然又意識到,朵朵可是黑寡婦的親生兒,黑寡婦既然早已經打算自殺,那應該就會提前把的傳家之寶給朵朵,所以朵朵才會知道千年蟾蜍在哪兒。
只是,這千年蟾蜍怎麼也是黑寡婦留給朵朵的,朵朵竟然毫不猶豫的送給我?
這一瞬,我的心忽然涌出了劇烈的,朵朵,在失去父母的況下,竟然還能表現出如此的氣概和肚量,還能這樣不余力的幫我,的恩,真的太重太重,我何以承?
但,我又無法拒絕,這關系到馬尾辮的命,我不可能放任馬尾辮的死不管,所以,我只能接。
到現在,我此行的目的已經算是全部達了,我爸得救了,黑寡婦死了,蝴蝶滅了,馬尾辮也有救了,按理說,我應該為此而高興。可事實卻恰恰相反,我的心,始終沉甸甸的,就沒有毫勝利的喜悅。
這一次任務的完,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徐楠,林叔,我的那麼多兄弟,都獻出了生命,還有夏筱筱的心傷,朵朵的痛苦,這些都是讓我無法承的痛。我上著的,不只是無數生命,不只是和淚,還有這些人的,尤其是朵朵,對于我的,的境,都讓我心傷難。
我站立在原地,憋了許久,才對朵朵由衷的說了句:“謝謝!”
一聲謝謝,飽含了我所有能表達的意思,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再對朵朵說些什麼。
朵朵似乎也沒有期待我有什麼表現,聽了我的話,只是輕輕的抿了抿,算是給了我回應。
這個時候,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的我爸,突然回過了神。或許,他是想起了什麼,或許,他也到了朵朵的痛苦,只見,他徑直邁開腳走到了朵朵前,鄭重的對朵朵道:“朵朵,你放心,以后叔叔會照顧好你,把你當親生兒一樣看待的!”
原來,我爸是想到了黑寡婦的言,他深知,現在的朵朵是最脆弱的,所以,他想要盡自己的力量幫朵朵撐起一片天,讓朵朵以后能堅強的生活,他更是想要完黑寡婦最后的心愿。
只是,對于我爸的好意,朵朵卻沒有接,竟直接拒絕道:“不用了,吳叔叔,我現在不想出去,以后我就留在寨子里,守護我爸媽的亡靈!”
聽了朵朵的話,我心里又不一,朵朵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是徹底心冷了吧?原來最熱的就是自由,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可是現在,竟然說要呆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守護爸媽。我知道,是心涼到了極點,才會對外面的世界失去興趣,亦或者,只是想好好盡孝,爸媽在生的時候,沒有好好陪他們,如今他們死了,做不到太多,只想以陪伴來彌補。
而我爸,他對于朵朵的決定,似乎也有點意外,只不過,他并沒有勸說朵朵什麼,只是很嚴肅的問了句:“你考慮好了麼?”
朵朵聞言,不假思索的回復道:“考慮好了,我就待在這,哪也不想去!”
一句話,表明了朵朵的決心,上有一種倔強和固執的格,也有頑強的神,我爸清楚朵朵的這點格,知道決定了的事,沒法輕易改變,而且,朵朵這麼做,也算是盡孝,我爸沒理由反對。
于是,我爸頓了兩下,終究是沉聲道了句:“好吧!”
隨即,我爸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開始布置收尾任務,這一次大戰,死傷極其慘重,幾乎遍地都是尸,而且,這個地方極其偏僻,不可能進來救護車,當然,也不會驚警察。所以,對于接下來的后事問題,只能靠著我們還能站著的這些人解決。
我們這邊,還能站立的,只剩一百多人,倒在地上重傷的,大約幾十人,也就是說,活著的兄弟,總共都不超過兩百個。而蝴蝶那邊,除了李書海以外,其余全部被清除,沒留一個活口。對待蝴蝶的人,我的兄弟還是選擇了斬草除,以絕后患。
不過,對待死人,我們卻不會殘忍,我們把自己這邊英勇就義的兄弟,就地掩埋在此,也幫著把蝴蝶員的尸,安葬了起來。我們幫忙挖了一個個的大坑,樹立起了一座座的墳墓,讓所有的死者,土為安。也許,千百年后,這地方會為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為世人所銘記。
當然,黑寡婦和林叔沒有被就地掩埋,朵朵說要帶他們回寨子,為他們守靈,另外,十大老者也沒有埋葬,朵朵的意思,也是將他們送回寨子里,因為,他們都是苗寨的重要人。
除此之外,我的徐楠,肯定也沒有埋葬在這,這是我不允許的,其他人,包括我死去的所有兄弟,都是在這里埋葬的,畢竟想要把他們的尸運回去是不可能的,我們能做到的,唯有將他們好好埋葬。
時間,越來越晚,夜很深了,這一片充滿腥的平地,此刻已經鼓起了一個個的包,形了無數的墳包,這,就是所有死者的家,至此,后事已然理完畢。只有韓爺爺,還在繼續為重傷兄弟治療。
我站在一旁,深深的著這片葬崗,有些出神。突然間,朵朵的聲音,從我耳旁傳來:“恭喜你,你的愿功實現了!”
聞言,我猛地偏頭,看向了旁的朵朵,發現,也在癡癡的看著那一座座墳包,從的表里,依然看不出的緒。但,這所謂恭喜的話,卻似有另一番意味,我聽的出來,是責備。在我來的路上,朵朵就竭力勸說我,希我回去,不希我送死,可我沒聽勸,一意孤行,非要過來,并揚言要踏平蝴蝶。
現在,蝴蝶真的被我踏平了,就連朵朵的父母,都殞命在此,也就是說,我的功,是用這麼多生命換來的,其中,還搭上了朵朵父母的命,那麼,朵朵這一聲恭喜,又怎會出自真心,必然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反過來,如果爸媽沒死,我和我爸以及我所有的兄弟都喪生在此,朵朵肯定也會責怪的父母,總而言之,不管是那一方全軍覆沒,對于朵朵來說,都是難以接的。
我也知道,造這樣的悲劇,無論如何都有我的原因,所以,我真誠的對朵朵道了句:“對不起!”
朵朵聽了,直接搖頭道:“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做錯,換做我是你,我也會這樣的!”
確實,這是我的錯,可我卻不得不做,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父親不管,我救父的行為沒有錯,可是為了救父,犧牲了太多人,這就真的太殘忍。
沉了兩下,我試圖再跟朵朵解釋什麼,卻發現不知道如何解釋,在我糾結的時候,朵朵又開口道:“好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就轉,直接朝著爸媽的走了過去。
此刻,正守候在黑寡婦和林叔前的,是我爸,今晚的事,也給予了我爸巨大的沖擊,尤其是林叔與黑寡婦的死,讓我爸特別的傷,在我們理后事的時候,我爸一直默默的守護在林叔與黑寡婦旁,像是在祈禱著什麼。
直到朵朵走了過去,說要把爸媽送回家之時,我爸才恍然回神,他沒有再耽擱,直接說幫朵朵送他們回去。
接下來,我就帶人,和我爸一起,把林叔,黑寡婦,以及十大老者的尸都一并送往了苗家寨。
再次來到寨子門前,時間已經是凌晨了,我們在野外斗的翻天覆地,寨子里依舊是一派祥和,仿佛所有的雨腥風都與他們無關,他們依然過著自己平靜的生活。此時,寨子的人們,已然進了睡眠,只有數的房子還亮著燈,其他的房子都是黑乎乎的。
也不知道他們是對黑寡婦沒有,還是他們太過相信黑寡婦的實力了,覺,這寨子里的百姓一點不擔心黑寡婦一樣。不過,他們如此安靜,可能也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蝴蝶的一干人,都已經死了。
寨門外,那塊寫著吳姓人員止的石碑依然醒目的立在門框邊,我和我爸都不想忤逆黑寡婦的意思,死者為大,所以我們兩人都沒有進去,而是讓男子帶人護送黑寡婦林叔等人的尸,進到寨子里。我與我爸,則在寨子外邊等著。
過了十多分鐘,寨子里突然一陣,就跟發生了地震一樣,乍然間,所有居民家中,都亮起了燈,吵雜聲不斷響起,覺的出來,應該是黑寡婦等人的死亡,給寨子里的百姓造了巨大的震驚。不管怎麼說,黑寡婦都算是這個寨子的族長,寨子里的居民對應該是有的,他們現在知道黑寡婦死了,會不會群起激憤?
我真怕朵朵和我的兄弟會被圍毆,正當我想問我爸怎麼是好時,男子和朵朵他們匆匆趕了出來,其中朵朵手中還拿著古老的木盒子。
一到外面,朵朵立馬把木盒給我,并焦急道:“這是千年蟾蜍,拿去吧,你們趕離開這,寨子里的人現在緒都很激,怕跟你們發生沖突!”
我聽完朵朵的話,連忙問道:“那你待在這,不會有事吧?”
明眼人都該看的出來,朵朵是向著我這的,如果我走了,我怕寨子里的居民把仇恨殃及到朵朵上,但,朵朵好像并不在意,直接對我說道:“沒事,你別忘了,我是黑寡婦的兒,是唯一的后代,那些人不敢拿我怎麼樣!”
朵朵話音一落,邊的李書海跟著附和了句:“有我在,朵朵不會有事的!”
有了李書海的保證,我的心不安定了許多,我知道李書海有能力保護朵朵,這本就是我不殺李書海的重要原因,所以,我也沒再糾結,鄭重的和朵朵道了聲謝,我便立即和我爸帶人撤回了墳包地。
一回來,我就把千年蟾蜍到了韓爺爺手中,并委托他,一定要治好馬尾辮的病。
韓爺爺接過古老木盒,打開看了看,立刻,一只金的蟾蜍,映了我們的眼簾。這只蟾蜍,十分靈,就跟快要仙一樣,在夜里,它還閃閃發著金,顯得異常霸氣,覺,那只黑寡婦培養的無敵蟲皇,在這蟾蜍面前,都完全了小兒科。
別說蟾蜍本了,就是裝著蟾蜍用的古老木盒,看起來都是十分珍貴,由此也可見,黑寡婦有多重視這個傳家之寶,但,如此珍貴的東西,朵朵說給我就給我,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明知道我是為了救另一個人需要這東西,可卻還能做到如此果斷慷慨,對于朵朵的這份,我真的無以為報,只愿一生安好。
在我失神之際,韓爺爺已經對這只蟾蜍做了初步的研究,他已然確定,這就是傳說中的千年蟾蜍,于是,他直接蓋上盒子,并嚴肅道:“放心吧,有它在,唐家小姐的病就沒問題!”
韓爺爺的語氣,非常堅定,他現在應該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救好馬尾辮,不過,馬尾辮的病是非常復雜的,韓爺爺要救治,也得回省城以后再說,因為,想治馬尾辮的病,是千年蟾蜍不夠,還需要其他的藥引子輔助,所以,韓爺爺應承我后,又投到了救治傷員當中。
而我,則把這事告訴了馬尾辮,跟說我已經拿到了千年蟾蜍,等回省城,韓爺爺就會把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