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今生!
對于這一世的人生,我在心里深刻的說了一聲再見,說完,我抱著徐楠,直接縱一躍,準備跳底下的萬丈深淵。
但,我的雙腳都還沒有離地,我的肩膀卻在猛然間被人重重的鉗住了,頓時,我整個都被制了,完全彈不了,我直接像個木偶人一般,僵在懸崖邊。直到鉗制我肩膀的人把我往后一拉,木訥的我,才反應了過來。
我倒退了兩步,立馬頓住了子,隨即,我回過,看向了我后的人,發現,一個形枯瘦面容卻剛毅的老頭,正直直的立于金的之下,金籠罩,讓他看起來無與倫比。
這個人,正是老頑神醫,韓爺爺。
見到韓爺爺的一剎那,我的目頓時閃過了濃烈的詫異之,我癡癡的看著韓爺爺,疑道:“韓爺爺,你怎麼在這?”
這一刻,韓爺爺的面容難得的嚴峻,他的目里,滿是鄭重,他深深的看著我,一本正道:“當然是跟著你一起過來的!”
跟我來的?
韓爺爺的跟蹤能力很強,這點我是知道的,在省城,韓爺爺就一直在暗中悄悄的保護我,我從來都沒有發現過背后有人,也就是說,韓爺爺的跟蹤技巧非常之高,簡直是神鬼莫測。
所以,這一次,我被他跟蹤,我并不納悶自己為什麼會毫沒察覺,我只是奇怪,韓爺爺為什麼會突然想著跟蹤我,我自認為今天我表現的很正常啊,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我會不辭而別吧?
而且,我走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我是特意趁著大家都睡才悄悄離開的,沒想到,韓爺爺竟無聲無息的跟上了我,這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
我愣愣的看著韓爺爺,十分不解道:“你怎麼會跟蹤我?”
韓爺爺的面依舊嚴肅,但他的眼神里,忽然帶出了一無奈的意味,他看著我,發出了有些苦的聲音:“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會想不開,所以我一直在注意你的向!”
聽到這,我心里不一,我原以為我表現的很自然了,就連聰明絕頂的馬尾辮,都不確信我有自殺的傾向,只是把這種可能也加到了的擔憂里,所以會用的方式勸我振作,但,畢竟是沒看出我一定想不開啊,可韓爺爺卻似乎肯定我會做傻事一樣,他甚至不惜時時刻刻注意我的態。他到底是怎麼將我的心察的那麼徹的?
不過,現在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不管是因為什麼,反正韓爺爺現在是徹底知道我要自殺了,我想瞞也瞞不了了,于是,我直接對韓爺爺道:“對,我是想自殺,想和徐楠一起死,你不用勸我,我已經打定了主意!”
我的語氣,十分堅決,完全不容置疑,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決心,所以,誰勸都沒有用。
韓爺爺聽了我的話,他的眉頭都不由的皺了起來,他的眼神,更是現出了明顯的失之,他以十分沉重的語氣對我道:“吳賴,這點事,就把你打倒了麼?”
我不假思索道:“我沒有倒,我只是不想活了,對我來說,活著比死更累,我寧愿死!”
聽到這,韓爺爺的失更甚,他看著我,反問道:“你說的輕巧,你死了你邊的人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
我直言不諱道:“想過了,我剛剛坐在這就是一直在想,但我還是要死!”
我的堅決,讓韓爺爺都有點生氣了,他的眼神越來越失,表越來越凝重,忽然間,他加大了音量,語氣凌厲道:“吳賴,你不能有這極端的想法,你要清楚,你可是吳乾坤的兒子,你怎麼能想著自殺呢,這是懦夫的表現!”
對于懦夫兩字,韓爺爺特意加重了語氣,他希這能激起我的斗志,可是,現在任何言語對我都沒用了,我已經把一切都考慮清楚了,自殺是我最后的決定。
因此,我再次不容商量的對韓爺爺道:“懦夫就懦夫吧,我無所謂!”
見我這樣,韓爺爺更急了,他幾乎是喝著對我道:“經歷了這麼多,你為什麼還沒有你爸的?你爸當年遭的苦難不比你,經的打擊更不比你輕,他當初混黑也是無奈的,他憑借自己的雙手,打造出了屬于自己的黑帝國,可到頭來,他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但他并沒有被打倒,相反,他還敢逆天而行,強行和你媽在一起,只因為那份。可這的后果,又很殘忍,你媽瘋了,還被彭家接走了,甚至到最后失蹤了,這一系列的打擊,加在你爸上,他卻依舊沒有倒下,他還是堅持著走到了今天。而你,有什麼資格去死?就因為徐楠嗎?”
韓爺爺這一番話,是帶著緒說出來的,顯然,他對我的行為很不滿,他想以我爸的堅強染我,讓我腦袋開點竅。
只是,我既已陷了死結,又如何能輕易解開?我依然固執的反駁道:“對,就是因為徐楠。我爸能撐住,那是因為我媽只是失蹤,而徐楠是切切實實的死了,等于是我親手殺死的!”
聞言,韓爺爺不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徐楠因你而死,你可以懺悔,但沒必要去死。還有,你媽雖說是失蹤了,但在你爸看來是死了,他承的痛苦一點不比你,他如果可以死,早就去死了。但是他有責任在,他要讓你好好的長,他為了你可以傾盡一生。可是你呢,有沒有想過你的兒子?”
我的兒子?
韓爺爺的話,就像是驚天轟雷,十分突然的炸響在我心間,讓我猛地醒悟,原來,我還有個兒子。
我爸為了我這個兒子,傾盡了畢生的心,可我卻想著一死了之,完全沒管他的心。最悲催的是,我上不顧老,下也不顧小,我竟然沒有任何對我兒子負責任的想法,甚至,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可以說,我是一點沒考慮到他的境和他的未來,我真的不是一般的自私。
在之前,我還信誓旦旦的以為,我已經完了所有事,把該考慮的都考慮了,把后事也全部代了,我完全可以安心的走了。但原來,那只不過是我逃避責任的想法,是我最自私的想法,我忽略了我不愿想起的事,忽略了我該擔起的責任,忽略了我的兒子。
如果我死了,我的兒子就會永遠的失去父親,那麼將來,他的生活一定是不完整的,甚至他的心里都會有缺陷,他的未來,必然會影響。
如果我死了,我爸就會失去唯一的兒子,他努力活著,只為給我更好的生活,我卻拋下他自殺,他心里會有多麼傷?
韓爺爺說的沒錯,逃避責任很簡單,我爸要是想要逃避的話,他當初完全可以不管我,自己去死,尋求解。可是他沒有,他辛辛苦苦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等我懂事了,他才去坐牢,為我媽的事懺悔。在我遇到最艱難的瓶頸之時,他出獄了,他改造了我,讓我可以獨當一面,勇敢的生活。可我,卻在所謂勇敢的生活里,不斷的制造麻煩。
又是因為我,我爸選擇了重出江湖,繼而遭了一系列的磨難。
為了我,我爸真的付出太多,他的,無私又偉大,可我又是怎麼回報他的的?
我這個做兒子的,實在太不孝,太不合格。我作為父親,更是不合格,我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兒子當空氣忽略了。雖然,我不需要像一般的父親一樣,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養長大,但是,我起碼要為自己的兒子考慮,要適當的給予他給予他關懷,讓他有個健康的心理啊!
說到底,我顧及的就只有我自己,所謂的自殺,也幾乎只考慮我自己的,因為,除了我,沒有人認同我自殺的行為。
夏筱筱,知道我為徐楠的死難,所以勸我看開點,目的也是希我好好活著。
馬尾辮,說愿意一輩子等我,就是鼓勵我活下去。
韓爺爺,他一個晚上不睡覺,只為了能夠時刻關注我,看到我自殺,他立即現阻止我。
其他人,要是知道我有輕生的想法,一定會不余力的勸解我。
就連徐楠,在死之前聽到我要下去陪,都變得那樣激,如果當時能再多說一句話,一定會勸我別犯傻。
可以說,我要是死了,所有人都會難,所以,我選擇自殺,就是不顧別人的難,只顧自己得以解,我就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
想到這,我突然笑了,這是自嘲的笑,是苦的笑,我痛恨自己的自私,我不該,真的不該。
人的一世,活要活的有價值,死也要死的有價值,我現在的自殺想法,說是下去陪伴徐楠,可實際上,這只不過是我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就是承擔不起心的那份自責,我覺得徐楠因為而死,我過不了自己那關,所以非要以死解。我覺得自己辜負了徐楠的等待,所以才想著到黃泉陪伴。反正,我就是無法承虧欠徐楠的煎熬,才懦弱的想以死結束一切。這樣的死,絕對沒有價值,只會傷害一切在意我的人,包括死去的徐楠,畢竟,生前最后一刻的愿,是希我活著。
所以,為了徐楠,為了我爸,為了我兒子,為了夏筱筱,馬尾辮,朵朵,韓霜,韓爺爺,以及我所有的兄弟,我都該勇敢的活下去,即使心承了永久的愧疚,我也要扛起來,即使有千斤重的擔子,我也要頂著。我不能只為自己而活,更要考慮別人的,我要以一個男人的擔當,有價值的活著,即使要死,那也是有價值的死,而不是懦弱的自殺。
這樣想著,我的信念忽然變得堅定,我抱著徐楠的手也更了,猛然一下,我直了脊梁,直面韓爺爺,義正辭嚴道:“我明白了,韓爺爺,對不起,是我魯莽了,我不該有自殺的想法。我答應過你,要陪你回去看看霜霜,還有我的兒子,我必須要做到!”
聽到了我這句話,韓爺爺一直繃的臉,才終于緩和了下來,他的眼底里,流出了真正的欣,他彎起了角,微微一笑,道:“以后不會再干傻事了吧?”
聽的出來,韓爺爺是擔心我這只是一時想通,他怕我以后被打擊了,又會產生偏激的想法。
其實,有些時候,念頭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在某一個瞬間,我心里堅定了要和徐楠共赴黃泉的決心,所以,固執的我,一直朝著這個決心行進,不死不罷休。
而韓爺爺,在我跳崖的那一瞬把我拉了回來,我相當于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因此,我再死一回的想法其實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我后面一直和韓爺爺對著來,更多的其實是。
現在,經過了韓爺爺的點播,我是真的想通了,這不是暫時的開竅,而是永久,因為,我以后活著,不僅僅只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在意我的人,我的肩上,永遠要扛著一份責任,不管遇到再痛的經歷,再難的事,我都要學會扛起來。我要以我爸為榜樣,一生屹立,絕不輕易倒下。
在此,我不停的告誡自己,謹記這一刻的信念,畢生堅持。
恍然間,我的雙眼都明亮了,我的表,變得極其堅毅,我堅定的看著韓爺爺,鄭重道:“不會了,我們回去吧!”
說著,我抱徐楠,率先離開。
但,我這剛走幾步,韓爺爺突然又住了我:“吳賴,把徐楠放下吧!”
聞言,我條件反般轉回,對著韓爺爺,斬釘截鐵道:“不行,我不能把徐楠一個人留在這,我要把帶回家!”
韓爺爺微微撇,沉道:“放下吧!”
再次聽到韓爺爺說放下徐楠,我才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就算要埋葬徐楠,也不是在這個地方啊,韓爺爺為什麼執意讓我放下徐楠?
轟然間,我的心猛地突突了兩下,我連忙問韓爺爺道:“為什麼?”
韓爺爺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繼而,他緩緩開口,諱莫如深道:“徐楠,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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