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笑著道，“你個瓜娃，天天爪瞌睡，也有清醒的時候嘛。四川麻將天胡必須打缺，所以這個概率確實很低，不過我會給你算下，你還是有機會的。”

　李和還要繼續說話，何芳走過來對王慧說，“王慧同學，這可是班級活，咱們都是班干部，可不能中途擅自離集在這里懶”。

　王慧的臉上閃過一不悅，依然笑著說，“我不就是瞧著你這麼能干，我犯會懶。”

　何芳說，“那麼多人，我可顧不過來。”

　王慧又四看一眼，“這麼多人到山頂了？那我們也趕上去吧。”

　抬腳剛走了幾步，何芳喊，“你拿了人家東西，要還給人家吧。”

　王慧看了一眼手里的水壺，直接扔到了李和，“不好意思，小李子，忘記了，給你水壺。”

　爬山沒有什麼大路，大家偏曲曲彎彎的“二環”或“三環”盤山土路，都是沿著土路穿梭在樹叢中沖上山頂。

　李和每到一總會不自覺的與后來做對比，再過20年，香山已經無法讓人找到現在的覺，樹木不再蔥郁，紅葉不再養眼。到都是水泥路，麻麻的人，汗水黏糊在一起，甚至能聞到人家的口氣，其實是沒有什麼樂趣在里面的。

　還沒有商業開發，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隨和。

　李和隨著大隊伍上了山頂，停了下來，一部分人去了掛甲塔，一部分人就聚在高空地上登高遠眺。

　男生們聚在一起，對著不遠的生留著哈喇，有賊心沒賊膽，也有躍躍試要上前自我推薦的，結果走到半道又灰溜溜回來了。

　陳碩突然問趙永奇，“我說老趙，你們那地方是不是都穿白襖子帶白頭巾打鼓？然后沒事站黃土高坡上唱幾句歌，要不你教我亮幾句嗓子？比如，‘聲哥哥你帶我走’之類的。”

　趙永奇沒好氣的說，“不會。”

　李和笑著說，“周慶是蒙的，你可以問問他是不是騎馬上學？”

　還沒等陳碩說話，周慶就直接接話說，“哎，我們那旮旯苦啊，考試要考摔跤騎馬箭呀，男生摔跤、套馬、殺羊三選一。”

　陳碩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那生呢，生也摔跤？”

　周慶一本正經的說，“生羊，做手把羊，釀馬酒三選一。”

　“你們住的是蒙古包嗎？”

　“是的，我們那家家住蒙古包。”

　有反應過來的同學已經在憋著笑，來自新疆的吳波不屑的說，“你那算什麼，我可是騎著驢子來京的。你們不是都知道于田的庫爾班就是騎著驢子來京的嗎？我跟他一樣”。

　有同學立即表示，“辛苦了，邊疆的同志果然辛苦啊”

　生看男生這邊熱鬧，就都圍了過來，還有問，“那你騎了幾天幾夜？”

　男生就說的更興了，“我們考試考拉面，看誰拉的長。”

　“我們可以帶刀上街。”

　“你那算什麼，我們考試考抓狼。”

　“我每次學校放假都找不到家，我們家又不知道游牧到哪里去了。”

　...............

　這場胡扯大會，越來越扯的沒邊了。

　李和也聽的高興，剛拿出煙盒，上火柴，點了一煙。

　“山上不能煙的。”高國將他的煙奪下來踩滅，“秋天干燥，枯草多，有點火星就能著，你是沒見識過厲害”。

　“行，聽你的。”李和拍拍腦子，把這個給忘了，沒煙顯得沒著沒落的，心里有點恓惶。

　“不好了，劉海跟人打架了。”有個生匆忙跑過來喊道。

　李和心里一驚，不等大家回聲，順著生指著的方向跑了過去。

　趙永奇、周慶班里一波男生也匆忙跟在后面。

　一個高個子男的正揪著劉海的領子，旁邊還有一伙三個男的，周圍還有一圈看熱鬧的。

　劉海的半截眼眶子已經發青了，頭發糟糟的，上都是臟兮兮的，顯然已經吃虧了。

　李和過看熱鬧的，對著大高個就是一拳，砸到對方眼眶上。

　幾個小子又要上去圍毆李和。

　周慶幾個跟后面哪能干，周慶朝著一個小子用胳膊肘撞過去，“上早就發了，拿你練練手。”

　趙永奇這樣的悶人，平時不支聲，可是打人狠，一腳就把對方一個人踢地上跪著。

　高國最直接，仗著個子高，摟著一個人脖子，直接掏心窩子，小年輕彈不得，雙蹬，疼的鼻涕都出來了。

　等班里男生來齊全了，四個小流氓全被摁地上了，有男生不樂意，“你們好歹留幾個啊，非那麼麻溜干嘛。”

　李和看著一群同學都是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沒一個乖乖學生，再看看地上躺著的幾個小年輕，覺得是不是有點欺侮人了，不過也沒心，把大高個拖到劉海邊上，“哪里吃虧，哪里找補。”

　劉海發狠朝著四個人每人踢了幾腳，“媽的，老子還沒吃過這麼大虧。”

　剛才那個喊人的生，趕忙又拉住劉海，“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大家一看，心照不宣，估計這兩個人搞對象了。

　劉海看了李和一眼，李和踢了高個一腳，“行了，趕滾蛋吧。”

　幾個小子看著一圈人，狠話都沒敢放，灰溜溜的跑了。

　劉海指著旁邊驚魂未定的生說，“這是我朋友，聶宣，中文系的。那幾個小子里不干不凈的，我就先了手。”

　何芳說，“行，像個男人，干的不錯。大家收拾收拾，準備下山吧，劉海也需要去醫院。”

　這麼一鬧騰，大家也沒多心思繼續玩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時間了。

　下了山，到了北門，劉海拒絕大家送醫院的好意，說去醫院有朋友陪著就可以了。

　李和把劉海拉到一邊，朝他手里塞了二十塊錢。

　劉海剛要說話，李和指了指周圍，意思是不要聲張。

　劉海低聲說了聲謝謝，就不再推辭。

　班里同學分著幾撥上了公車，李和跟著最后一撥公車回到了學校。

　剛下公車，何芳已經在學校門口推著自行車等著了。

　李和說，“你先坐公車回去，我去找明子，讓他趕去南方，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