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氣冷,這屋里也不怎麼暖和。李和直接喊了幾個菜然后對李軍說道:“今兒整個度數大的?”
李軍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放,順手把上漉漉的服了,點頭同意。
“李胖子,來兩瓶老白汾!”李和對著飯店老板喊道。
“這.....這,有點浪費了吧?”李和的一聲高呼讓李軍有些難。山西老白汾還是很貴的,一般人是舍不得喝的,他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等酒上來,他也就沒客氣了,直接便擰開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
火辣辣后勁十足的汾酒,李軍的臉頓時變的熱乎起來,還沒來得及等上菜,他只好把面前杯里的水喝下,才覺沒那麼火辣。
“李胖子,來,給我來盤冷拼!”李和笑著對不遠的柜臺喊了一下,接著說道:“酒管夠,別喝這麼急,不然待會我還得背你出去。”
“這酒真夠味!”李軍吐了吐舌頭,不過此時的渾熱乎乎的,看來好酒就是好酒,名不虛傳啊,然后又繼續說道,“小李,說實話,你別不聽,你這年齡跟你格不搭,好像看生死似的,我是戰場上尸堆上爬下來的,我就送你一句話: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來繼續喝。”
“來,來,了!”李和舉起杯子,一口悶了,沒有回答李軍的話,是啊,自己再經歷一次人生,為什麼要這麼刻意制自己呢,為什麼不能輕松的過一個青春期呢,上輩子就是那麼的苦悶,這輩子再苦悶,豈不是白白重生一次,自己抑自己又是何必。自己又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人不輕狂枉年。
想通了這些,李和突然笑了,一切隨其自然,按照青春期本能來。
外面的雨下的忽然比之前大了很多,街道上的人跑的更匆忙了,有的披著雨悶頭騎著自行車,有的打著傘在風雨中蹣跚前行。
就在雨中的街道里,一個渾都是補丁的邋遢老頭,正渾發抖的站在一墻角下,然后不時的抬起頭看著正不停往下吐著雨水的老天。
“冷,實在是太冷了。”老頭一臉無奈的吐了一口寒氣,忽然后傳來一陣喝罵聲:“哪里來的老乞鬼,快滾開這里,臭死了!”
罵人的是一個胖老婆子,老頭無奈的挪了挪地方,老婆子似乎是故意的,本來已經收了的雨傘突然嘭的又猛的一下撐開了,結果雨傘上面冰冷的雨水直接全飛濺到了老頭的臉上。
“你!”老頭兒緒有些激,可最后還是喃喃無語。
酒館里,李和與李軍再把一瓶老白汾干完之后,渾都不在覺得寒冷,此時還剩下一瓶,李和本想打開繼續搞的,可李軍卻死活不肯再喝了,并說明天一早如果天不下雨的話還要出去擺攤,不能再喝了。
“擺個狗屁的攤子,那能賺幾個錢?”也不知是否李和喝多了些,這句話忽然就這麼突兀的冒了出來。
李軍眼神有些閃,短暫的沉默之后忽然低聲呢喃:“不擺攤,不擺攤我能又干些什麼那……哈..”
李軍神黯然的站了起來,拄著拐杖子晃了晃,竟然直接沖去門檻,比正常人還靈活。
“老,老李,下次我再來!”李和焦急的趕追出了出去……
嘩嘩嘩!嘩嘩嘩!
李和剛推門迎面便是一陣猛烈的冷風,外面的雨水竟越發的大了。
“媽的!”李和憤恨的罵了聲,然后急忙尋找李軍的形,可此時大街上除了天空落下的驟雨,哪里還有李軍的人影。李和心里想,拄個拐杖能跑多遠。
“喝酒,喝酒誤事,真媽的喝酒誤事兒!”李和連聲謾罵。
“哎呦!”遠傳來一聲虛弱的慘呼。
雨幕中,李和似乎看見了一道人影倒在了地上。他以為是李軍喝多了,直接撐起手中的雨傘奔了上去。
待走近發現是一個渾了的陌生人時,李和沒有立即轉離開,而是直接走上前蹲下了子。
“大爺,大爺?”李和搖了搖老人的一只胳膊。老人很快扭過來了臉。雨水洗刷著老人的臉,而老人卻喊出了讓李和一輩子都永記在心的話。
“,小伙子行行好,我,我,我……”
李和看著老人蜷在雨水中瑟瑟發抖,心里忽然燃起了一無名火。
“大爺,醒醒,大爺,我這就帶你去吃東西,吃好東西!”李和大吼著,本來很虛弱的老人,也許是因為李和的這句話,竟隨著李和的托扶慢慢站了起來。
“謝謝,謝謝!”老人不停的說著然后順勢趴在了李和背上向著不遠的老李飯店奔去。
“哎呀,你咋又回來!”都已經是老人了,飯店老板以為李和是返回來給自己送飯錢的于是正想說些充門面話,不想卻被李和立馬打斷道:“胖子,趕有熱水沒!”
老李此時才看清楚李和背上還趴著一個人。
“你,你,你過來一下!”李和剛把背上的老人放下就被老板一把拽向了一邊。
“你,你咋遇到他的?”老板一臉神且小心的遠遠看了一眼正趴在椅子上氣的老人。
李和覺得有些好笑,于是把先前在雨中遇到老頭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也許是酒刺激的緣故或者剛才在外面了寒氣,酒的后勁此時突然沖上來了。
一把推開店老板朝著后面的廚房沖去。
店老板并沒有罷休而是直接跟了上去:“喂喂!我知道你小子有錢,可我還是要說一句,離那老頭遠一點的好!”
“為啥,嘔~!”李和剛吐了一個字便覺胃里一陣翻騰,直接對著潲水桶吐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先吐,我先出去了!”空氣中彌漫的酸臭味讓店老板終于有些不了。
緩和了一會,嚨深的惡心漸漸下去了些。廚房里的小伙計遞了一碗面湯給他。李和微微一笑示意了一下謝謝大口大口的開始喝起。
當他從廚房出來時,發現老頭干凈臉,整個人除了渾服有點混不堪破舊外,神氣竟一下子比先前大大的好了許多。
“大爺,你要吃點啥?”李和問老頭。
老頭說:“這桌子喝剩下的老白汾就行了,麻煩再給一碗白米飯。”
“呵呵,老人家菜吶?”李和以為老人是在為自己省錢,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卻被老人的下面的話給震住了。
“菜?他們做的那也菜?”老人竟怪氣的冒了這麼一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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