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發現居然是滿滿的一桌子菜,剛要用手拿起一塊就要塞里,后面傳來何芳的聲音,“你洗手沒有,洗手再吃。”
“就咱倆?”
“李叔在地下室呢,又拉了一三車東西,一回來就躲地下室沒出來。”
吃完飯的時候,何芳要回去,李和想想最近外面比較,隨口說,“我送你吧。”
“這麼幾步路,我又不是不認識,我要你送啥,別閑的沒事找事。”何芳是一個憎分明的人,不管是心還是外表都是很要強的人,什麼事都是直來直去的。
偶爾李兩個人的時候他會嗆李和,不過有外人的時候,說的每句話都會顧著李和的面子,不讓他尷尬難堪。
“小流氓都是晚上開張,巷子里都是黑燈瞎火的,還是送你的好。”
何芳沒再反對,巷子里煙、喝酒罵街的人確實越來越多,每次走路雖然不怕,可心里也在提防。
李和第二天一早,早飯也沒吃,就跟何芳去了壽山的飯店,騎車大概半小時左右。
飯店只是一個小小的木刻招牌,“四海飯館”,其實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李和是拒絕的,因為,你不能不征求他意見,就用這個招牌名字,這樣俗的名字,顧客出來一定會罵。
飯店客廳打通了兩邊的廂房,了一個大飯鋪,擺了十幾張桌子,前后院子兩邊是20間單獨的廂房,都是房門閉。
飯店也在賣早飯,吃飯的人已坐滿了,付霞忙得滿頭大汗,一雙手又是找錢又是拿飯。
很多坐在飯廳里坐著的小年輕對著付霞,眼睛都是直的,有個順口溜,“百貨公司一枝花,飯館都是胖娃娃,鋪子里母夜叉,菜店凈是豆腐渣!“
飯店里有個長得這麼俊俏的姑娘,是很見的。
還有一個個子不高的三十來歲的男人,在飯堂間跑來跑去。
何芳說,“那是壽山婿。”
付霞看到李和進來,驚喜的說,“你回來了呢,早飯吃沒,我給你和何姐整個牛湯,你們等會。”
何芳說,“等會吧,我幫你會忙,你給他上碗吧。”
幫著收錢,收碗筷,抹桌子,還得應付趁機過來科打諢的,都是男人本,見到心的孩子,不免多顯擺幾句,哎呀我什麼單位,我什麼職位。高級一點的,或者會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比如你們辛苦吧,小姑娘不容易啊,語重心長,真意切。
李和搖搖頭,做服務業的,要是計較這個,你就輸了。
飯廳里已經沒有座位了,付霞打開院子里的一間廂房的門,“你坐在這吧,飯廳里太吵了。”
李和用著筷子挑了挑碗里,全是牛,還是大海碗,“給我這麼多干嘛,我留著肚子吃中午飯呢。”
“沒事,中午飯早著呢,我先去忙了,這波上早班的人走了,就清靜了。”付霞手在圍上了手,又出了屋子趕去忙了。
李和對著大海碗就開吃了,都是牛,沒幾,夾起一大挑,吹幾下,然后快速吸進里,然后他兩眼通紅,額頭冒汗,不用問,心急了,被燙著了。等把湯喝完,確實有點撐著了。
等到9點左右,飯店里慢慢就沒人了,壽山穿著一白大褂進了門,已經不是那個瘦老頭了,臉頰上的都現了出來,把白帽子扔到桌子上,意氣風發的道,“瞅瞅,覺怎麼樣?我準備馬上把院子里的廂房整下,開幾個包間,不?”
李和笑著說,“好,早上你們不做就是了,這麼累,要多休息。飯店主要就是中午、晚上生意。不過現在你是老板,我都給你了,我早就說過,我不管的,這些事不要來問我。我只關心一條,就是衛生,不能不干不凈的。”
“衛生你放心好了,都是新鮮的,沒問題。”
李和問,“現在菜跟得上嗎?哪里買的?”
壽山笑著道,“飯店剛開的時候,那會供應張,不是關門了幾天嗎?
不過年后,郊區的農民有來聯系我,都是附近承包合作社的,給我們供供蔬菜。
我婿后半夜就要過去拉,好多飯店搶呢。而且年后的時候,菜市場搞了經營責任制,包括菜市場、食品店、冷食店、茶葉店、煙酒店5個門市部都包給了他們自己員工,開始講究什麼效益,可不講究什麼票、糧本了。蔬菜、類供應的上,只要人手夠,開多席面都沒問題了。”
在農業大包干的啟示下,許多供銷企業進行了多種形式的經營責任制的試點。
李和說,“這變化可真大啊”。
“當然大了,大前門的鳴春飯店以前多牛氣,還不是讓給承包了職工集經營,后面那啥,中街餐廳、人民、華味、新賓和長征這幾個個國營飯店也被承包了。以前是東方紅飲食總店管著的,虧的他爹媽都不認識了。沒辦法才承包出去的。不過里面矛盾就大了。”壽山說完又嘿嘿笑了兩聲。
李和不懂這里面的道道,只得好奇的問,“承包了,見效益了,不是好事嗎?”
“對一部分人是好事罷了,包干可是缺,不爭個你死我活不算完。你想想,大家以前不管什麼差,干多干一個樣,都是大一樣工資。可有些人承包上了賺了大錢,有些人承包不上,不說賺錢,可能工資比以前還了,這不就有矛盾了嗎?大抵就是利字當頭。而且這階段各個來吃飯的都在討論‘以工代干’,以前能蹦跶的,都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
“反正是越來越好的,你加把油,咱不要走京城開上十家八家飯店,咱還要在全國開連鎖”,李和不知道壽山能不能活到那時候,不過這確實是他心里的藍圖,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餐飲要想連鎖就要標準化,形規模復制,更需要復制經營模式與優勢競爭力,形復制的標準化,從而達到優勢擴張的目的,例如麥當牢,肯德這種。
壽山把自己的閨和婿喊過來,做了一下介紹,“我這婿手腳也勤快,就是太實誠,一點都不隨我。”
付霞快,“那是你婿,哪能隨你。”
壽山閨與付霞的悉了,指著付霞笑著說,“就你一個會說實話。”
壽山閨自小養在農村,姓都改了,周萍,三十來歲,跟大部分農村婦也沒什麼區別了,只是怎麼也掩飾不了上那利索勁,短短幾分鐘,桌,掃地,燒飯,炒菜,麻利的簡直讓人折服。
因為預防有客人,中午忙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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