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就是靜靜的聽，并沒有話。

　“這話說起來起碼也是10年前了，我那會在咱農機廠做工段長，可是后來有人舉報我作風不正，開始是丟了工作，后來越鬧越大，就被送進了勞改，這不就跟壽山大哥認識了。不過我出來的早，可是沒工作，快四十的人了，天天靠爹媽養著，像個什麼話，可哪怕去做臨時工人家都不要，我能有什麼辦法。”

　李和挪了挪子，然后又好奇的問，“那你到底又沒有作風問題？”

　“哎，沒有，我就是個段長，手底下還都是大老爺們....”趙祖年苦笑。

　“你瞅瞅他，想不正估計都沒機會。”壽山揶揄。

　李和看看他，忍住沒笑，長的確實著急。

　“那你隨便擺個攤，做個小個個戶，況不會差，也不死你啊，哪里用這麼糾結。”

　趙祖年言又止，最后嘆口氣道，“個戶也得本錢啊，這不，壽山說這里缺人，我就過來了。”

　壽山道，“這小子雖然沒做過廚子，可有做廚子的天份，雖然年齡大了點，人磕磣了點，可折騰一年兩年，能一個頂幾個用。”

　不知道這話是夸，還是損，反正埋汰味比較重，李和問，“你這是要傳他你家傳的做菜絕學，收他做徒弟？”

　壽山笑著道，“廚子哪里有什麼徒弟師傅，更沒什麼派系，客人吃什麼口味，你就是啥派系的菜。在過去，一般都是從小伙計做起，廚房間打荷，長年累月，你能學什麼本事，純屬看人機緣了。萬一遇到喜歡你的大師傅，給你嘮點訣竅，那就是造化。沒什麼機靈、笨的說法，人都有心，心在這菜上，能專究，就是個好廚子。”

　“不是有什麼宮廷菜譜，膳房之類的嗎？還有菜系傳人之類的?”李和好奇。

　壽山用眼睛瞟了李和一眼，然后道，“你從哪里聽來的七八糟的，做菜在個人，有菜譜有啥用。就拿你最喜歡的一道菜來說，比如紅燒，你也知道怎麼做，可你做出來的能跟我一個味嗎？不能吧？”

　李和突然覺得好有道理，就好像人家給一套鍛煉的方法，他也不一定能鍛煉出八塊腹。給他一點武功籍，也許只能墊桌腳。

　“行吧，我先走了。趙兄弟你安排吧，什麼工資、待遇，你們商量。”如果這點事他都手，那真是閑的慌了，他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維護世界和平，保護地球，捍衛宇宙。

　李和走后，趙祖年轉激的問壽山，“這是留下我了？”

　“你以為人呢？這是個好人啊，你只要好好干，不會虧待你，他可是說要把飯店開遍全國，雖然是聽個樂呵，可這現在變化快，說不準呢。”李和的豪言壯語，壽山現在想起來雖然還是認為有點不靠譜，可是不妨礙他做夢念叨。

　趙祖年立馬表決心，“你放心，壽山大哥，你這麼關照我，我不能讓你失。”

　“不是讓我失，而是不讓剛才那位失。剛才那位才是老板，咱一樣，都是端人家碗人家管。

　”“哎，我明白了。”

　李和帶著何芳回到家的時候，想著給何芳什麼生日禮。可供選擇的范圍太小，手表、圍巾、服之類東西肯定是不能送的。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頭緒，只得又騎自行車到溜達著看，遇到合適的就買。

　路過宣武門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路邊擺攤賣磁帶，李和就停下自行車看了一下，欣喜的發現居然有李谷一和鄧麗君的。

　好像沒有比這個更合適做禮的了，原本打算實在不行就送本書或者鋼筆。

　“多錢？兄弟，這個拿著。”

　“兩盒是吧，一共8塊錢。”

　“兄弟，這麼貴。”李和倒是嚇了一跳，這簡直搶錢呢。

　小販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不屑的道，“兄弟，人家單買一盒，我就賣5塊，我就看你買兩盒，才給你便宜呢。你看剛才那姑娘，還價沒有，還不是照樣給錢，不帶眨眼的，人家識貨，知道俏。

　現在誰不認識李谷一和鄧麗君啊，賣的火的很，就是我一盒賣十塊也這樣有人搶著買。可我不能賺那黑良心錢啊，兄弟我這賣的都是實在良心價。了”

　“給你20拿6盒，行吧。”他決定和攤主侃侃價。盡管他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

　“別啊，兄弟，我子都屁了，這價格。”

　“人在江湖漂，不要怕我砍刀，行不行一句話。”

　“可你這砍刀也太狠了。兄弟這麼實在，我就當送個人了。下次還來照顧兄弟點生意，我平常都在這擺攤。”

　李和直接選了6盒磁帶，給了錢，也沒停留，騎上自行車就往家去。

　晚飯的時候，李老頭吃完飯就去鉆到自己房間，搗鼓自己東西了。

　客廳里，李和對何芳說，“要不我給你煮個蛋？畢竟是壽星嗎！”

　何芳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哄我這些干嘛。”

　李和把磁帶遞過去，“送你的，算生日禮吧。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好，不嫌棄就行。”

　“還算有良心，知道給我準備禮！”何芳說話的同時，角揚起一道無法掩飾的笑意。

　“等以后有條件了，我給你準備大大的蛋糕，禮炮放他個三天三夜，開個五六十桌席面，保準有面子，“最后李和實在想不出什麼詞了，想了想說，”就跟國外電影里面那party場景一模一樣，甚至比他還闊氣。“

　“不騙我？”

　“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何芳說，“馬上就分配了，你如果有自己意愿，就要想辦法了。估計過階段學校就開始找談話詢問學生意向了。”

　“我隨便，到時看著安排。主要是你，你想去哪里？想做自己的專業？還是做其他的。”

　“我想分配回東北。”

　聽了何芳的話，李和覺得這畫風突然有點不對勁，“你不是想留京嗎？之前不是還說等你工作了把你老娘接過來，怎麼突然想著回去了？我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