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哈哈一笑,“傻丫頭,跟你開玩笑呢,我哪里用得著你的錢,我可比你想象中的有錢多了。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差錢了,我可是已經參加工作了。”
何招娣猶自不相信,“騙人。”
李和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就直接道,“你存錢干嘛用呢,自己也舍不得花。”
“吳駝子年齡大了,干不了,要賣船呢,我等存夠錢,就接下來。”何招娣說的吳駝子是河邊做擺渡的,平常有人要過河都會找他,然后給個一錢。
在李和的記憶中,這吳駝子應該有七十多了,“你買船干嘛?那船那麼小,你用來捕魚還是拉客啊。”
“能做的多了呢,能拉砂石,也能用來拉油料,不到兩里地,就騰個地,一天能賺好幾十呢。”何招娣一早就算的好好的。
“那你這存錢,要存到什麼時候,要不我借給你吧”,李和決定幫一把何招娣。他反對李隆做,但是不反對何招娣做。何招娣上輩子已經用實踐證明功了,有智慧有膽略,李隆就沒法跟比。
“你借我?”
李和以為何招娣不相信他有錢,直接把早早裝在口袋的一千塊塞在何招娣的手里,“這是一千塊錢,你拿著,我借你的,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還我。”
何招娣用手一劃拉,當然知道就是錢,雖然心里驚異李和哪里來的這麼多錢,不過卻是直接推了回去,“我不用,我自己能掙錢。”
李和說,“我知道你能掙錢,可等你存夠了錢,人家吳駝子說不準都賣給了別人,我先借給你,你把船買下來,這就是萬無一失了。你一年就能把這個錢掙回來了,到時候還怕還不了我的錢。你看是不是這個理,你就拿著吧。”
何招娣一字一句的道,“李二和,我今天要是拿了這個錢,你就會看輕我呢”。
李和哭笑不得的道,“怎麼可能,我們是朋友是不是,你有困難我幫襯你不是應該的嗎?”
“那你是可憐我了?”何招娣又反問了一句。
李和恨不得給自己一,他真不知道怎麼說才是對的了,突然急中生智的道,“要不算我合伙的?咱倆合伙做?”
何招娣還是沒領,想也不想的拒絕道,“那沒區別,還是你李二和的錢,不是我何招娣的。”
李和見說不通,要強行塞到何招娣的服口袋里,哪想何招娣直接退了幾步,死也不肯接的,最后才說道,“外面好冷,咱們回去吧。”
李和心里一嘆,這人果然是個骨頭啊,每個人的功果然有每個人的道理和原則。
那麼他是怎麼看待他和何招娣的關系的呢?
說不清。他是喜歡的,長得不錯,是個充滿靈的孩子,和談也很有意思。或者說這樣一個充滿朝氣的子,給他的生活吹進了一些新鮮的空氣。
這種,李和自己都琢磨不明白。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走到岔路口,何招娣把手電筒扭開,笑著道,“你回去吧,進莊里了好多人還沒睡,人多雜的,對你不好。”
李和道,“我一個大男人怕啥,主要是怕影響你。”
“我能有啥,你回去吧。”何招娣說完就扭頭走了。
李和也打開手電筒,看著何招娣的背影,搖搖頭,做了幾個長長的深呼吸后才算穩住了緒,無奈的回家了。
第二天,李梅一家子都回來了。
李和看到楊學文,從心里年齡來說,還是沒辦法把姐夫喊出口,就隨便了‘老楊’。
李梅說,“他還沒到三十呢,就被你喊老了。”
李和笑笑沒吱聲。
王老鼠果然依言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照了個全家福,一個人也不。
李兆輝、李兆明兄弟倆最后也過來湊熱鬧了,這算是以李福為首的四代同堂了。
王老鼠的照相技明顯不夠,總是嘀咕,“不下了,不下了。”
李兆坤道,“地方大著呢,得下,得下。”
只有李和明白什麼意思,是照相機拍不全人,近了找不到全景,遠了就像模糊。
好不容易這一家子照完,老太太對李和道,“要不給俺跟你爺也照一張吧。”
李和明白這話的意思,老太太要提前照照呢,笑著道,“,你這好著呢,大過年的拍照多不吉利。”
老太太道,“人總有熄滅的時候,指不定能撐幾年呢,俺到時候一蹬,人都涼了,邦邦的,拍起來也不好看。”
李福道,“說什麼胡話呢,不照,俺還要多活幾年呢,這好日子才剛頭呢。”
李兆坤頭一次顯出了孝心,“老娘,兒子本事了,還要孝順你呢,你可別糟想。”
“你不氣我就好了,不指你孝順。”老太太雖然是罵的,可是是笑著說的,顯然被李兆坤這句話哄得極為熨帖
李和有時也不得不服氣這親爹,要是不犯渾,哄人都是有套路的。
王老鼠左右瞅瞅,還指著有一頓飯,不過這次又失了,除了李兆坤,還真沒人留他。
又是失的走了。
李和又一次代,“照片洗好了,麻煩你趕送過來。”
接下來幾天,李和依然能看見拉著板車的何招娣,只是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只是僅僅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村里又鬧了個笑話,李輝家殺年豬的笑話。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殺豬正確的殺法是一刀捅到脈,把放干凈,可這豬還沒等李輝反應過來,就上帶著刀還“彪彪跳”跑了。
在滿村子竄,到是飆出的豬,嚇壞了大人小孩。
滿村子的勞力幫著李輝圍追堵截,費了老大勁才抓住,這時候這豬還是活潑跳。
李輝老爹說,“這豬啊,是命不該絕,老天爺讓留,咱就留著吧。”
近年三十的前一天,天上先是鹽粒般的冰雹,后來在冷空氣的“催促”下,冰雹很快就轉了大雪,洋洋灑灑地飄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