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早上一起來，發現到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已經是厚厚的一堆。

　小孩子可能火力比較旺，老五帶著小李沛就在雪地里抓雪團，一點也不怕冷。

　李和手，著脖子，洗了臉，刷了牙，去了廚房，自己盛了一碗稀飯，拿了半截饅頭。

　然后問老四，“阿娘他們人呢?”

　“跟三哥趕集去了”，老四正在院子里悶頭鏟雪。

　李和吃好飯把老四手里的鐵鍬接到手里，道，“你看老五去寫作業，不要再讓瞎瘋了。”

　老五不樂意，撅著道，“今天過年呢，過年要休息呢？”

　李和說，“你要是學習好，我天天讓你過新年，你要是下個學期再這個績，你可以試試是我掌還是你屁。趕的別廢話，去看書。”

　“三哥讓我看小沛呢，我要是看書了，就沒人看著他了，他最喜歡跑了”，老五還是繼續找借口。

　“3，”李和開始報數，又停頓了一下，臉沉的盯著老五喊，“2。”

　李和還沒喊到‘1’，老五就一陣小跑到屋子里搬了椅子，拿出作業本開始裝模作樣的開始看書。

　李和看的一陣牙疼，直接把的書拿到手里，翻了幾頁，指給給，“把這后面練習題全部算對了，今天就算完任務了。要是有一道算不對，從今天開始你別想出去玩。”

　“那要去拜年呢，初一要出去拜年呢。”老五可憐的看著李和。

　李和說，“初幾都不行，別墨跡了，開始吧。”

　老五不信李和的嚇唬，“我不會呢，我怎麼做。”

　“那簡單，就別出門了。真不會問你四姐，什麼時候會了，什麼時候出門。”李和不想再跟討價還價，這階段已經對夠客氣的了，老五還是一個懶字在作祟。

　“討厭！！討厭！！”老五一下子站起來，雙腳跺，扯著嗓門喊，眼淚水又出來了。的臉本來就有點皸裂了，加上哭，臉都崩的通紅。

　李和對這一套撒潑打滾的套路，的不能再了，下了決心，不再心。

　直接把拎起來，摟著屁就打，“喜歡哭，那就哭個夠。”

　李和這次是使了力氣的，他吸取上輩子的教訓了，小孩子還是從小打好，等大了再打，就傷自尊了，一旦記恨起來，沒準就是仇家。

　李和也知道打孩子是不對的，頑劣的孩子不聽話，不一定是品德敗壞，可能是的心智只能達到這個水平。

　棒底下恐怕不出高徒，反而容易出叛徒。

　但是李和還是忍不住打了。

　打了就是打了，看著哭的恓惶的老五，李和還要忍不住來為自己打孩子的行為尋找科學的依據，最后還是沒找到，天下果真沒有科學地打孩子的辦法。

　他一直堅信人都有懵懂的，小孩子就像一匹小野馬，在不懂人世故的況下，特別是在心智不健全的況下，本沒法做平等的流，就需要一定的馴服。

　贏了，他威信起來了；輸了，他就跟著屁走。

　老五哭聲越來越大了，就是沒說一句認錯話。

　不外面玩的孩子，被老五哭的聲音吸引了過來，大喊，“大哭貓，花臉貓。”

　老五又止住了哭，用袖子吧下臉，拿著雪團子到追著打。

　李和黑著臉對老四道，“把拉回來，給洗把臉，繼續讓他看書。”

　老四也怕見到李和兇，只得乖乖的去把老五拉回來。

　老五被老四心不甘不愿的拖回來，洗了臉，又道，“這麼冷，凍手，我抓不住筆。”

　李和把爐子給搬到近前，把茶炊拿下，出暖烘烘的炭火，說道，“這下不冷了吧，繼續寫作業，不要找借口了。”

　李和然后就不再管，帶著李沛在院子里玩，跟在后面防止路他摔倒。

　王玉蘭回來的時候，老五屁顛屁顛的去告狀，王玉蘭了厚厚的棉，就沒再搭理，“一邊玩去。”

　李兆坤顯得無聊，豁上老臉想套個近乎，“俺酒壇子委屈了，來，抱抱。”

　在本地的方言里，誰家生了個閨做得了個酒壇子，指閨長大以后給買酒喝。

　老五看了李兆坤黑乎乎的胡茬子，一臉嫌棄的跑了多遠。

　今年的年夜飯，王玉蘭沒有做的小氣，反而是難得的大方，桌子上擺了七八個盤子，每個盤子都是滿滿的。

　這時候，能上七八個盤子的人家可是不多，雖然日子好過多了，也僅局限在剛剛吃飽飯，填上肚子，過年都是豆腐、白菜換著花樣做，放上一盤只能看不能吃的大。

　有了停電的經驗，吃飯的時候，蠟燭、煤油燈都是提前點上的。

　果不其然，飯剛剛遲到一半就停電了，有了心理準備，沒有多大的慌，只是比較暗一點，還是照樣吃飯。

　還是跟往年一樣，拿歲錢，拜年，打牌。

　還是村委會的牌桌上，李和問耷拉著頭的劉老四，“你這跟頭公一樣，有什麼況？”

　對這破爛回收大王，李和還是蠻有好的。

　陳永強道，“還能怎麼的，又黃了唄。我說老四，人多的是，苦著臉給誰看呢”。

　劉老四沒好氣的道，“你他娘的，飽漢不知漢，說這話有意思嘛。”

　陳永強道，“你要趕發達了才行，我讓你跟我收生豬，你又不樂意，你說你整天去縣城搗鼓個破銅爛鐵有什麼勁，才能賺個幾角錢。”

　李輝說，“我讓他跟著我去吸沙，他都不樂意，要不今年你有錢娶了媳婦，胖娃娃都能出來了，哪里要在這里唉聲嘆氣。”

　劉老四被兌的臉一陣通紅，氣著道，“你們懂啥，這里可都是寶貝，公社的胡家，搞收購站，你知道人家一年掙多嘛，說出來都嚇死你們。”

　陳永強叼了一煙，斜著眼道，“掙多也是人家的，不是你的，你瞎激啥。”

　都是一起玩到大的，說話也沒什麼惡意，在一起習慣了，說話比較直罷了。

　李和倒是想不到這劉老四收破爛這麼早就開始弄了，笑著對劉老四道，“別聽他們的，搞破爛是條好路子，你將來絕對比他們混的好。”

　李和說的是事實，這劉老四不多說了，后來千萬家是有的。

　劉老四得了鼓勵，對其他人道，“你們看，二和說好，那就是一準好的，你們兩個小王八蛋，才讀了多書，能跟二和比。”

　陳永強道，“人家二和是安你呢，不想了你的面子，你這話都聽不出來，真是白活了。”

　散了牌局，已經十一點多鐘了，李和往家去，發現劉老四跟在后面，回頭問道，”老四，找我有事？“

　劉老四手弓著腰，著脖子，手攏在襖袖子里，鼻涕一一的，張的問道，“二和，你剛才說的話，不是哄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