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常靜忙著收拾碗筷到后院廚房刷洗,李和就幫著從井里打水。
常靜說,“你歇著,我來弄就好”。
葡萄架的圍墻邊一陣吵鬧,有孩子的哭聲,有老太太的罵聲。
圍墻的后面也是一道巷口,李和很過去,并不怎麼悉,問常靜,“鬧的兇啊,不是兩口子吵架吧?”。
常靜道,“后面的車麗麗把鄉下的老公孩子接過來了,這不正鬧騰的歡”。
“好事啊,一家團聚”。
常靜見李和不了解里面的,才詳細的說道,“這車麗麗之前下鄉隊,就找了個農村老公。后來回城考大學了,今年才畢業分配工作,就把老公孩子接過來了,可老娘胡蘭是多要臉面的人啊,死活不能同意,這不就鬧起來了,一家人過不好日子了”。
李和笑笑,這種事也太常見了,“按我說兩口子小孩子都那麼大了,老娘還鬧騰什麼,反正是他們過日子”。
常靜把手上的水甩干凈,湊著李和耳蝸子低聲道,“我說了你可別到說”。
李和耳子的,點點頭道,“你說,我不是大子的人”。
“那孩子跟陳大地長的一點都不像”,常靜神神的說道。
“陳大地?”。
“就是車麗麗男人。那陳大地國字頭,四方臉,濃眉大眼的雙眼皮,可孩子是圓鼓鼓腦袋,小眼睛小鼻子的,眼皮還是單著的。你說就是孩子隨媽,可起碼都會有點親爸的模子,這孩子都是一點沒有啊。大家都是這麼討論,可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胡說八道。都越琢磨越對,車麗麗那以前多傲氣的一個人,做啥事都是朝天下第一看齊的,怎麼會隨便找個農村男人。也就這胡蘭還把大家伙當傻子呢,誰心里不跟明燈似得。胡蘭要是還要臉就該對這婿好點”。
還沒見過這陳大地,李和也是深表同,喜當爹的滋味估計不是那麼好的,嘆道,“這就有點悲傷了”。
李和這話讓常靜聽著樂呵,想著不愧是文化人,悲傷這詞好恰當。
繼續道,“話說回來,這陳大地想吃城里的天鵝,酸甜苦辣都是他自個嘗,覺著城里姑娘是個仙,就沒考慮過有沒有福氣。這車麗麗被爹媽慣壞了,也被男孩子慣壞了,眼睛都在頂上呢,能真的對陳大地好?我才不信呢。陳大地呢,也是個傻貨,以前可是個民兵大隊長,哪里能差找媳婦”。
民兵大隊長雖然是貧下中農,可過的是富農的生活。
有熱鬧不看不是李和的格,立馬就搬到了長凳架在墻頭底下,趴在墻頭朝外看。
常靜見李和這麼孩子氣,笑著道,“你慢著點,別摔著了”。
李和朝常靜做了聲的手勢。
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拎著蛇皮袋抱著孩子蹲在墻角一聲不吭。
男人頭發凌,神萎靡,但臉龐方正,不失方剛之氣,一邊哄著懷里哇哇大哭的孩子,一邊攥手里的蛇皮袋。
“媽,一個是你婿,一個是你外孫,你怎麼這麼狠心啊”,車麗麗一邊不停的眼淚水,一邊跟胡蘭打親牌。
胡蘭不為所,大罵道,“我狠心?我狠心也是你的”。
李和越看車麗麗好像越覺得眼,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對這兩口子也沒啥好,一個蘇瑪麗,一個二傻子。
也不見吵架了,一家人就在那干哭。
車麗麗又哭著道,“行,那我們走,這下順你心了吧”。
轉就拉著孩子和陳大地走了,李和著腦袋看,腳下不自覺的挪到了板凳的最左邊,結果長板凳的另一邊跟蹺蹺板一樣,立馬就不平衡了。
他又沒住墻頭,在常靜的驚呼中,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常靜把李和扶起來,發現李和后背的背心居然破了,后背還拉出了一條糊糊的直線傷口。
地上磚里茼蒿的尖還帶著。
“你也太冒失了”,常靜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但是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
李和覺后背滋啦啦的疼,“那個茼蒿之前是用鐮刀割了,后面犯懶就沒把給弄干凈”。
他覺得是自作自。
常靜直接把李和的背心掀開,“服了,我給你弄點白酒洗洗,不然夏天很容易發炎的”。
李和雖然立志做一名膀爺的,可也沒好意思到當人面服,“沒事,我等會自己來”。
常靜直接把他推回臥室,“你手長后面呢,你自己夠得著?”。
李和被推進了臥室,還是拿了瓶65度的悶倒驢,這酒的度數夠高,是何芳從老家帶過來的,“那就用這個吧”。
常靜在屋里轉了一圈,看拐角有一床已經破的不樣子的舊墊被,從上面揪了點棉絮,了一團。
見李和還在那磨磨唧唧,常靜笑著道,“你還在我面前害啊,快點”。
李和了上,用胳膊枕著趴在床頭。
常靜用沾滿酒的棉絮一邊在李和的后背上輕輕的,一邊道,“還好,傷口不深,兩天就合上了。你們年輕,愈合的快”。
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臉也有點紅,手也有點抖。
李和覺到常靜的手在發抖,背著子問道,“怎麼了,常姐”。
常靜深吸一口氣,勉強笑著道,“沒事”。
“哦”,李和也突然有點張,呼吸都有點局促。
“來,你用手撐下子,看看前面有沒有”,常靜又低著頭探了下李和口,“還好前面沒有”。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靠近常靜,李和不自的又聞到了讓他心煩意的味道。
”可以了,常姐“。
他覺某個敏的地方反應不對,慌忙就要站起來來。
常靜已經見到了李和穿在上已經變了形狀的大衩子,是過來人,能不知道發生什麼況了嘛。
見李和滿臉通紅,慌里慌張的樣子,有點好笑,又把李和按下,讓他趴著,”沒事,有什麼害的。我都多大了。你趴一會,不然酒都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