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瞬間,微微一彎,就輕松卸掉了沖勢,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練武套路的時候,他不敢說學到了多打架的真本事,但是像鷂子翻、鯉魚打這種耍酷的套路,他肯定是學的極好的。
一個不會武套路的棋手肯定不是好程序猿。
方瓊拍拍鼓鼓的脯,笑著道,“你膽子也太大了,爬那麼高,一點不注意安全。”
個子高挑,皮細膩白凈,額頭發亮,像燈泡一樣,染過的頭發夾著一點黃,恰到好的垂在口。
李覽好奇的問,“你怎麼回來了?現在不上課啊。”
方瓊和他老娘一樣,是飛出山的金凰,哪怕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方圓幾十里地,也只走出了這兩個大學生。
方瓊考京的時候,他老娘噓寒問暖,還特意去學校看了好幾次,至于他家,大概是面皮薄,也只去過一次。
方瓊道,“你都畢業了,我憑什麼還要上學?”
李覽懊惱的拍拍腦袋,“忘記了,抱歉,想想時間真快,我倆居然真的就這麼畢業了。”
他想繼續問為什麼不找工作,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張口,不然就有點看不起人的意思,因為他自己還在到閑逛,無所事事呢。
方瓊道,“我保送本校研究生,還要繼續讀的,你呢?”
李覽道,“我不行,沒那個耐心,就準備混到這里了。你還要讀研,真是厲害。”
方瓊笑道,“我還想爭取到國讀phd呢,就怕到時候搞滅絕師太,生人勿進。”
李覽道,“博士多的是了,真佩服你,很有毅力。對不起,你是學?”
“生學。”
李覽道,“這個專業我一點都不懂。”
方瓊抿笑道,“我也不懂計算機啊,還準備找你去給我修電腦呢。”
李覽道,“這個真沒問題。”
方瓊道,“我可是認真的,筆記本總是出問題,這次帶回來了,現在還趴窩不能工作呢。”
李覽道,“回頭拿給我,我給你修,只要不是太復雜,都沒問題。”
“那就說好了。”方瓊高興地道,“你住在大爺家是吧回頭我把電腦送過去。”
李覽點點頭應是,方瓊說的大爺就是他姑爹,看著挎在胳膊上的籃子,問,“你也是去摘蘑菇?”
方瓊道,“是啊,咱們趕走吧,不然他們都摘完了,咱們還沒靜呢。”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沒有跟前面的大部隊匯合,而是走了另外一條岔道。
“年初的時候,我爸還在這邊搞了條野豬呢。”方瓊說著把一叢蘑菇采了下來,放進了籃子。
李覽也跟著摘了一點,不分彼此,全放進了的籃子里,“是挖的陷阱嗎?”
野豬皮厚,土槍是殺不死的,除非真有槍法好的,直接對著眼眶子。
方瓊道,“現在往山上跑的人多,夾子都不敢放,哪里還敢挖陷阱,傷著人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老虎在雪地里追野豬,追了半途,看到人就跑了,野豬傷了,掉半截,我爸他們就撿了個大便宜。”
李覽道,“那是運氣。”
他要是問,老虎為什麼怕人呢?
那就是故意抬扛了。
太升的越來越高,樹林里各種鳥蟲鳴開始絡繹不絕,好像很開心,跟著哼起來了小調。
“鼓打到二更月牙兒呀
出在正東啊
南唐報號啊名啊
名高啊瓊啊
收下賢妻劉英啊....”
唱到中途,被李覽看的不好意思了,笑著問,“你沒聽過二人轉啊?”
李覽笑著道,“我姥姥以前喜歡唱,唱的好聽,沒事總陪去大舞臺看,我媽倒是不怎麼會,就會唱一些通俗歌曲,我爸是豫劇迷,唱的不好,還總唱。”
方瓊笑著問,“說別人,你自己呢?”
李覽道,“我啊,什麼七八糟的都會一點,反正糊弄下自己是夠了。”
方瓊皺皺眉頭,白了他一眼道,“我發現這麼多年,你有一點沒變。”
“怎麼了?”李覽好奇的問。
方瓊道,“你給我說個箱底的笑話吧。”
李覽不解,“干嘛?”
方瓊道,“你有笑話嗎?”
李覽點點頭,“自然是有。”
笑盈盈的道,“那你說一個吧。”
“一個人在群里問,可有破解三位碼鎖的專家教授麼?
另一個人回答,就8種況,試一遍就出來了。”李覽說完自己就笑了,看到臉上卻是一臉疑。
聳聳肩,“抱歉,我真沒聽懂,這個沒錯吧?”
李覽認真的糾正道,“只有程序員才會想當然的認為是二進制,剛好是8。但是碼十進制,應該有1000種況,所以,很容易掉進思維習慣。”
“哦。”方瓊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接著問,“還有嗎?我還想繼續聽。”
李覽冥思苦想了一會,之后很肯定的道,“我再說一個,你肯定會笑的。”
一看李覽這麼有自信,方瓊來了神,問,“那你說。”
李覽道,“在懸崖邊上立個“Warning“的警告牌,掉下去的基本上都是程序員。”
說完哈哈大笑。
方瓊的臉上掛著一個大寫的‘懵’字。
李覽愣了愣問,“這個你也不懂?”
方瓊搖搖頭,“我是一點都沒明白。”
李覽道,“warning這種東西不管他也沒問題的。”
方瓊嘆口氣,“正如我所料,你還是那麼穩重。”
李覽道,“直接說我沒幽默得了唄。”
方瓊道,“我可不想那麼打擊你,其實你以前還是能說的,怎麼現在這麼一本正經了?”
“我什麼時候不正經過?”李覽反問。
“人嘛,還是要變一變的。”
李覽懶洋洋的道,“變什麼變,還是別變了,隨便變一點,對我來說都是史詩級災難。”
“這樣就好。”
“什麼?”
方瓊笑呵呵的道,“年輕人要朝氣蓬,笑的人,運氣不會差,明白不明白。”
“我一運氣,屁就出來了。”怎麼說話都討不了好,李覽很喪氣索就放棄了自己的形象。
方瓊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