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這麼說話不就得了唄。”方瓊眨眨眼睛道，“你那麼老氣橫秋的，我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跟誰學的，你是你，為什麼要學別人呢？”

　李覽樂了，“你是樂意聽我說屁話吧？你不喜歡我的‘超我’，而是喜歡我的‘本我’啊。”

　超我是從抑本能要求而進化來的，掩飾心，塑造外表。

　而自我，是個的部需要和外在環境之間的中介，是本能的執行者，把自己當做世界和宇宙的中心。

　方瓊道，“那起碼是真實的你，做人呢，也不能失去自我啊。我更希你展示真實的自己，這樣的你才是最可的。”

　“可？”李覽挑了挑眉問，“你確定不是可憐沒人？”

　方瓊道，“你這意思是讓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找朋友我需要人介紹？”李覽道，“不敢說我多帥，也不敢說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是找對象這種小事，還是沒問題。”

　“你有朋友？”

　“沒有。”李覽搖搖頭。

　方瓊往前走了幾步，在一顆橡樹面前停下，看到了一叢大蘑菇。

　“猴頭菇！”的手指很細，很長，很白，慢慢的從猴頭菇的子掐起，沒敢用力，沒下來，接著又用了一點力，才把猴頭菇小心翼翼的采下來，“要是有那麼幾斤就發財了。”

　李覽道，“只要能跟滋補沾上關系的，就沒有不貴的。”

　方瓊看著籃子里的猴頭菇，笑著道，“要是一天能撿上百十塊錢的，我都不愿意出去工作了。”

　李覽道，“這麼容易滿足？”

　“那還要怎麼樣？”方瓊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呢，也就是說說，大學學費、生活費，花了這麼多，都是投資，總歸要收點效益的，要不然就虧大了，靠在家里撿蘑菇可賺不回本，還得行遠大錢程。”

　李覽調侃道，“你是學生的，在老家種地采蘑菇，也是學以致用，不算虧本吧？”

　“有錢人說話都是你這種調調嗎？”

　方瓊翻起白眼的時候，上微微一癟，舌頭著下，五錯配也是一種。

　李覽攤攤手道，“羨慕還是嫉妒恨？有錢不是我的錯。”

　方瓊很是認真的道，“我覺得你還是失去自我比較可。”

　李覽大笑，“哈哈，怎麼不鼓勵我做回自己了？”

　方瓊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搭理李覽，一邊矮著子低著頭走，一邊用手里的樹枝撥拉草叢，認真細致。

　李覽看著氣鼓鼓的樣子，不以為意。

　背著手，踮著腳，東張西，吹著口哨。

　他是唯一得李兆坤口哨絕技的真傳的人，雖然他和李兆坤的時間不算多，大概他有這方面的天分，吃的比楊淮響亮，比李沛有節奏。

　方瓊明顯加快了腳步，李覽不不慢的跟在后，口哨吹得更加響亮。

　回過頭，氣呼呼的喊，“你無賴！”

　“謝謝夸獎，”李覽笑著道，“我無賴我驕傲。”

　方瓊道，“我一直沒發現你是這麼沒臉沒皮的一個人啊。真的，我真單純，真的好傻，真的好天真，早知道你是這樣式的，真不該搭理你。”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啊，”李覽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啊。”

　方瓊道，“你應該請我下個館子，當做道歉。”

　李覽問，“要不要再順便請你看個電影？”

　“有這麼好心？”

　李覽道，“我是差錢的人嗎？”

　“有錢人的臉。”方瓊扭過頭冷哼一聲。

　沿著曲曲折折的山道往前走，聽見了孩子們的嬉戲追逐聲，原本分叉的兩條山道，在此匯合。

　婦們對著無法無天的孩子們，不時的呼喊兩聲，有不聽話的，追上兩步，對著屁啪啪兩掌，孩子們的哭聲一下子沖云霄，跟著的是其他人的哈哈大笑聲。

　在這里，李覽到了不一樣的趣味。

　老姑的籃子摘得滿滿的，李覽走過去，給接了過來，提在自己的手里。

　老姑道，“走吧，回去吧，夠兩頓吃的了。”

　李覽不認識返回的道，跟在后，左右前后，都沒有看到方瓊的影子。

　剛到家，屁還沒把板凳焐熱，何龍一肩扛著土槍，一手提著兩只野回來了。

　“瞧瞧，運氣不錯，”何龍扯著脖子在李覽眼前晃了兩晃，“它還沒撲騰開，我就一槍給撂倒了，算它倒霉，大不了給它超度一下。我下廚，試試我手藝。”

　都是，李覽不忍心看，只嘀咕道，“有二斤沒有，這麼瘦。”

　何龍道，“你懂什，野味吃的就是個味，你放心吧，保證給你塞一大碗。”

　直接把野甩在地上，扛著槍走到屋后，把土槍徑直塞進了干柴堆里，在里面隨意拉兩下，就找不到影子了。

　滿意的拍拍手，從一旁抱起一摞劈材，放到了門前的大灶邊上，往鍋里倒了大半鍋水。

　李覽幫著點著了火，添柴，不一會兒，一個個滾燙的氣泡在鍋里爭相躍出。

　他沒有多經驗，柴添的很多，水開了，火依然很旺，趕忙舀了一飄涼水把灶的火撲滅了一半，只留了一點火星。

　何龍把野放進盆里，淋了好幾瓢開水，不顧燙手，開始練的拔。

　方家姑爺的弟弟方老六，他走過來笑著道，“大龍，你這飯店老板沒白當啊，麻溜。”

　何龍道，“什麼老板不老板，就一個破廚子。”

　大凡飯店老板，很不是廚子出。他初進京，就是靠一手烤羊的絕技立足的。

　方老六道，“現在林局都是飛機飛來飛去，你可玩槍，被逮著了不是鬧著玩的。”

　何龍道，“哎，放心吧，沒多大意思了，像以前我扛只槍一玩一整天，現在年齡大了，越來越懶散了，玩不了。”

　方老六不屑的道，“你還沒進五十呢，就嚷著大，我還活不活了？哦，對了，我回頭再去撈兩條魚，你一塊燉上，記得加兩塊大，一起燉，那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