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李覽不管是逛街還是吃飯,其實不喜歡營業人員過分的熱,最后要是沒法,總覺虧欠什麼,弄得自己會很不好意思。
但是,今天,面對這種自然,不做作的熱,他反而承的心安理得,奇妙的覺。
路口的罵戰,終于升級為肢沖突,兩個中年男人在那毫無章法的甩起來王八拳,你一拳,我一拳,你退后一步,我就前進一步。
其中的平頭哥,穿著黑短袖,是占了便宜的,揮著拳頭的同時,還抬起了腳,大概疏于鍛煉,完全沒能力與地面平行,可依然還是偶爾能踢中幾下。
弱者總是容易引起同,旁邊的圍觀者自然是不問對錯的,替著穿藍牛仔的中年人暗暗加油。
可惜牛仔男并不爭氣,被按在地上,了倆拳頭,捂著臉,眼睜睜的看著黑短袖揚長而去。
“你應該抱他的。”圍觀者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嘆道,“抱上,一下子就給掀翻,他啥招都使不出來了。”
“對啊,你勁頭可比他大,怎麼就被他摁住呢。”有人接著話。
“.........”
躺在地上的男人滿臉愧,打輸了丟人不說,還要被人評頭論足,更是有點無地自容了。
一個穿著飯店服務員著裝的姑娘,從人群里鉆出來,迅速的向飯店門口的客人們匯報剛才的戰況,并且把爭端的起因給說了一個明明白白。
“那個穿牛仔的走左邊,一輛自行車從對面過來,他躲了一下,撞上了穿黑短袖的小平頭,小平頭不高興了,罵了一句不長眼睛,穿牛仔的就不高興了....”小姑娘晃著腦袋后面的馬尾辮,看著穿牛仔的男人慢慢走遠,就張開了嗓門,越發描述的繪聲繪,“平頭推了他一下,他也推了平頭一下....”
從心來說,李覽喜歡這里,服務員個個都是人才啊!
聽到一半,手機響了。
“老叔,你忙活好了?”
“我就那麼點屁事。”電話里,方全爽朗的笑道,“一轉,你人就沒了,我聽書說你跑外面去了,在哪呢,我去接你,趕過來吃飯,我們好好喝一盅。”
李覽道,“你自己家飯店你自己沒吃夠啊,要不要來換個口味,旁邊有個魚府火鍋。”
“那聽你的,在那等著,我馬上就到。”方全沒有一點兒推辭,自然以李覽的意見為主。
李覽剛掛掉電話,發現排隊的游客已經被安排進去坐下,外面只剩下他一個人。
馬尾辮姑娘笑著問,“老板,你還能等嗎?我不是故意聽你電話的,你愿意的話,可以先去忙你的。”
李覽道,“我朋友馬上就到,請給我一個包廂。”
小姑娘道,“馬上就有一個包廂騰出來,你稍微等一會。”
李覽點點頭,百無聊賴之際正想點一煙,煙從煙盒掏出來半截,突然想起來什麼,又給放了回去,重新裝進口袋。
抬起頭,他老舅何龍和方全已經站在面前,后是方家和何家的幾個親戚,他一個個打起了招呼。
挨著何龍的是他的堂弟何安穩,大臉盤,單眼皮一條線。
何安穩道,“這階段都在俄羅斯,不容易聽你們消息,不然早就回來了,你可別見怪。”
一人得道,犬升天,在何家和方家兩家是最好的現,因為何龍姐弟倆的關系,他們兩家發展的都很好。
方家最氣派的自然是方全倆兄弟,而何家就是眼前這何安穩了。
何安穩并沒有隨大流南下,而是利用本地優勢,在口岸做起來了邊貿,口岸最大的服裝日用品易市場就是他和南方的幾個老板合資投建的,縣里一半的利稅潤是從這里來的。
李覽道,“沒什麼,你們都有事忙,我就是閑人,有時間就到溜達。”
方全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說話,不管里面有沒有位置,抬腳就進去了。
飯店的老板娘正站在柜臺邊上給一撥客人結賬,見方全進來,趕忙招手讓旁邊的服務員過來接手算賬,自己親自迎接方全。
“方老板,我這廟小,真怕不住這福氣。”老板娘鵝蛋臉,丹眼,白白凈凈,從表面來看,不像已經是四十來歲的人。
還沒等方全回話,猛然又看到了方全后的何龍和何安穩兄弟倆,心里一下子凜了起來,“喲,快進,快進,瞧我這眼神,活該給瞎了。”
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在本地都是跺一腳抖三抖的人,何況三個人一起過來!
完全是措手不及。
何龍道,“老妹,今天就是純屬來吃飯的,不能還讓我們排隊吧?趕的,肚子還是空著的呢。”
“那不能。”老板娘急忙走在前面,把他們一撥人迎上了樓,待他們坐下,剛好服務員送茶過來,從茶盤上拿過,挨個放到每個人面前,“招待不周,你們可千萬不能怪我。”
何安穩道,“咱們就真的是來吃個飯,你可千萬別客氣,有什麼拿手菜盡管來。”
“放心吧,我讓我們家老周親自下廚,不滿意的話,招牌隨便你們砸。”老板娘滿臉的真誠,可是眼神還是出賣了,就不信他的鬼話。
自己的飯店是什麼水平,有自知之明,何況何龍是飯店大老板,方全名下也有本地最好的酒店和廚師,怎麼可能到這飯店吃飯呢?
方全問李覽,“有沒有想吃的拿個菜單給你看看?”
李覽道,“拿手菜就行,我無所謂的。”
“那就聽我安排吧。”老板娘看眾人對李覽的態度,心里倒是詫異的很,即使是對縣里的領導,這幾位都未必是這個態度。
非常好奇李覽的份,反正從來沒見過,不方便打聽,只能暗自在心里。
出了包廂后,方全問何安穩,“你這趟去俄羅斯又干嘛?”
何安穩道,“瞎溜達唄,能有什麼主意。”
方全道,“對我也沒實話?”
何安穩道,“我是說真的,只是聽說俄羅斯要世貿組織,我去打探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