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啊,那會也只敢大老遠的看,連正眼都不敢瞧,更別提去搭話。
現在網上不是有流行詞嘛,‘神’,那會就是我們心里的神。
誰年輕會沒做過點迷夢,我們夢里啊,可就是。
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們能混到今天這地步,小伙子變了大老板,當年的神變了廚娘,不是今非昔比是什麼?”
“老舅,你暗過?”李覽問的毫不含蓄。
何龍道,“你打聽打聽,像我這個年齡的,當初有幾個不暗?以前有個人給遞了封書,第二天就讓人給打了,護花使者太多,嚇人,我這個人膽小,連看都都不敢看了。
等我結婚后,種地都累死了,哪里還有功夫去管。
再后來,你爸媽結婚,我就找他們去了,家里就沒再見過,想不到會在這里開館子。”
“而且還對你這麼殷勤?龍哥你說個實話,是不是特別有就?”方全笑著問。
何龍笑嘿嘿的道,“你猜呢?這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相當年不會正眼看咱們,現在,我指東,要是敢往西去,縣里啊,就不用混了。”
何安穩道,“老公是周衛平,周衛平老子退了以后,這小子就混不下去才勉強開了這個飯店,要不要給他們一點苦頭吃?”
何龍白了他一眼,舉著杯子,假模假樣道,“別那麼無聊,多點,點暗,世界會更好!”
眾人大笑。
喝到差不多的時候,何龍讓服務員送米飯進來,每人一碗米飯。
方全隨手從口袋掏出來鈔票,也沒細數,估一下,就留著桌上,招呼大家走人。
邵一紅瞄了一下桌子,笑著沒再多說,親自把大家送到門口。
何龍道,“時間不饒人啊。”
不等邵一紅回話,就帶著大家走了。
方全抱著胳膊問,“大家冷不冷?走吧,我們去泡桑拿,然后踩個背。”
何龍道,“那就沒問題了,剛好醒醒酒。”
方全道,“晚上不回去吧,就在酒店睡,明天一早,我們去江邊燒烤去。”
何安穩道,“不回去,你媳婦不查崗?”
方全鄙夷的道,“你以為是你媳婦啊?我老婆可沒那麼,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信任!我老婆...”
他口袋里的電話響了。
何安穩打趣道,“趕接吧,不然嫂子可得發火。”
方全小跑到另一邊,躲著他們接起了電話,故意大聲道,“恩,今晚不回去,能在哪?聽聲音聽不見啊,馬路上車都轟轟響。笑話呢,自己家酒店,哪里找不到地方睡了。
哦,兒子想我,我不回去他不睡覺?行,行,等會啊。”
走到何龍等人跟前,還沒開口,何龍就沖著他擺手,“你司機呢,讓他來接你,你自己可別開車了。”
李覽看他向自己,就笑著道,“咱倆什麼關系?還跟我客氣,你走你的,我跟老舅去泡澡。”
大概是酒勁頂的,他現在很興,一點睡意都沒有。
何況,這里幾個人都是奔著他來捧場的,方全可以走,他要是走了,就有點冷場。
方全拍拍他肩膀道,“那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轉過頭沖方士強眨眨眼,“給你了,你做安排。”
方士強立馬會意道,“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他不是方全的書,但是常年卻跟著方全廝混,后面做點小生意,縣里的老板對他也很悉,他出馬,從某一方面來說,代表著方全的臉面。
待方全上了司機的車,他朝后的車子招手,很快兩輛車停在了面前,笑著道,“你們上車,路不遠,很快就到。”
眾人上車,行過兩道路口,拐過一個彎之后,在一五層小樓停下。
何龍一邊點煙,一邊抬頭看著招牌,笑著道,“這什麼時候開的,我都不知道。”
方士強道,“去年,一個南方老板開的,跟全哥是朋友。”
他帶頭先進去,站在前臺的小姑娘看到他,趕忙招呼起來。
他坐到沙發上,親自給李覽拿了雙拖鞋。
李覽慌忙道,“老叔,我自己來,你不用這麼客氣。”
何龍本來就是穿的拖鞋,也沒換鞋,進了浴室,在柜前了服,扔進柜子里,待他進水池區后,旁邊的服務員趕忙用手里的手牌給鎖上。
進公共浴室,李覽是第一次,當眾著子,他有點不好意思。
何龍笑著道,“進來泡泡,舒服的很。”
“來了。”李覽索放開,試探著把腳放進了水池里,開始覺有點燙,慢慢的把半截子都放進了水里,疲憊漸漸散去。
坐在水池邊上,靠在墻上,兩只手搭在水池邊緣,接過方士強遞過來的煙,最終還是點了一。
熱氣騰騰的水霧,手里的煙霧在眼前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