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后來他們搬家了，隨著秦老頭過世，秦李兩家基本也不再走。

　所以，此刻聽到秦家的消息，不免驚訝。

　何芳笑著道，“多稀奇，秦有米之前和我一樣，是在高教委員會，怎麼就不聯系了？”

　李和問，“是說要介紹的？”

　何芳道，“是啊，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你兒子的，昨個剛好我們一起開的一個高教研討會，就跟我提了一。”

　“老子現在還在部里？”李和問。

　何芳問，“我沒細問，不過秦有米米弟弟結過兩次婚，這個丫頭，好像是跟前妻生的。”

　“那孩子你看到了？”李和問。

　何芳道，“我看到照片了，氣質很好，像年輕會的秦有米。”

　李和道，“你們娘倆商量吧。”

　李覽的手機上接到了老娘發過來的一張照片，一個孩子，沒有特意擺姿勢，那樣隨意的站著，那不經意間的微笑，他多看了兩眼。

　相親，他同意了。

　時間是在晚上六點鐘，他提前下班，車子行到建國路，半個小時，只移了二十米。

　拐個彎，車子停進了旁邊的商務中心的停車場。

　然后，進麻麻的地鐵人流。

　從地鐵出口一出來，在一排擋邊，他便認出來了。

　立領白短袖衫，藏青短，背著手握著手機站在烤攤邊上，對著烤架上的串垂涎滴。

　李覽瞅了下自己，反手掉了領帶，放進了口袋里，然后，解開了一粒扣子。

　“李覽？”夜幕下，也一下子認出了他。

　“嗯，你好，秦遠程？”李覽知道這秦家一家人起名字都很古怪，這個孩子的名字是他所知的唯一一個正常的。

　“吃羊串嗎？”孩子笑著問，“我請客。”

　“那要不要再來兩瓶啤酒？”李覽問。

　“這也太好打發我了吧，”笑著拉出來凳子，在旁邊坐下，招呼老板道，“再來十串羊，一箱子啤酒，你沒開車吧？”

　李覽道，“我是坐地鐵來的，堵車太厲害了。”

　啤酒上來，在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他用一次筷子輕松啟開了啤酒。

　“哇，看你這練程度，平常不喝啊。”笑著接過來啤酒。

　李覽道，“我們一家子酒鬼。”

　秦遠程道，“你爸爸什麼我記不得了，好像是做生意的，以前跟我家挨著沒多遠，經常看到他拿啤酒蹲門口喝，好像還能喝的。

　你們家現在還在做生意？”

　李覽道，“在做。”

　“干一杯。”秦遠程道，“聽我大姑那口氣，好像你們家做的生意還不小呢。”

　李覽道，“還行。”

　“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秦遠程不滿的問。

　“非常沒問題。”李覽失笑道，“秦爺爺家我以前常去，不過我對你印象好像不深。”

　他對秦家當然很，可是，對于秦遠程，他是沒有一點兒印象。他圍棋的天賦還是秦家老頭子開發出來的。

　兩人是忘年之，亦師亦友，所以，當聽老娘說這是秦老頭的重孫后，他才愿意來見一見。

　秦遠程著羊串，放進里，從頭擼到尾，側臉上留下了濃重的油漬，不在意的用紙巾了，笑著道，“我媽媽和我爸爸在我幾歲的時候就離婚了，然后我跟著我媽媽長大的，后來，我太爺那邊去的越發了。”

　“抱歉。”李覽端起一杯酒，了一下。

　“你圍棋不下了？”笑問。

　“不了。”

　“為什麼？”好奇的問。

　“因為姓不好。”李覽認真的道。

　“跟姓有什麼關系？”更加不解了。

　“你看看，凡是圍棋下的好的，都是小姓，姓柯，姓連，姓辜。”李覽嘆道，“以前有個李昌鎬，我以為是個本家，結果是韓國人。”

　笑著道，“你這是故意給自己找借口。”

　“你會下圍棋？”他問。

　“會一點點吧。”笑著道。

　“那還行。”他不認為是謙虛，要是高手，他肯定在賽場上見過，凡是沒和他同臺較量過的同齡人，在他眼里，那圍棋水平，一般也就僅限于會一點點。

　兩個人一邊吃喝，一邊聊。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已經吃了一個多小時。

　“走走路吧。”提議道。

　“好。”李覽付完賬后道，“往哪里去？”

　秦遠程道，“這里是你小時候長大的地方，你不想轉一轉？”

　李覽道，“可以啊，我記得好像只有一條街沒有拆，剩下的都拆的差不多了。”

　他走在前面，很多地方和記憶中不大一致，曾經悉的地方已經被寬闊的馬路和高樓大廈所取代。

　唯一沒有被拆的就是他家的那條胡同。

　再次走進去，多也是有一點變化的，比如，以前的公共廁所沒了，卻多了一停車場。

　路兩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認識他的，也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當年的老鄰居們都不住在這里了。

　這里現在是旅游區，不再是單純的居民區。

　“喂，你家房子沒人住啊？”問。

　“沒人。”他坐在門檻上，后大門閉，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掏出來煙，問道，“不介意吧？”

　“你隨意。”跟他保持了一點距離，好躲避煙味，著高高的圍墻，笑著道，“你家真夠豪，這麼好的房子，就在這里扔了？”

　李覽道，“你們家不是也一樣？”

　秦老頭家的房子也是在那空著呢。

　“我姓秦，不代表我是秦家人，我現在只跟我姑姑一個人聯系，”道，“只因為我姑姑對我最好。”

　“抱歉。”煙吸到一半，李覽便掐滅了，他站起道，“之前搬家，沒有般干凈，里面還有不東西，你要不要進去看一看？”

　“可以嗎？”笑著問。

　“等下。”他觀察下四周，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房梁，不出意外，找到了鑰匙。

　鑰匙長久不用，開孔費了點力氣。

　轟隆一聲，門打開的同時，也吸引了周圍不人好奇的眼，他們的腦袋也跟著往漆黑的門里，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