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很麻利，煤氣灶打開，沒多大功夫，就給李覽做好了兩個菜。

　李覽著膀子，搬了桌椅，直接在院子里吃，連續喝了兩碗西紅柿蛋湯。

　一邊喝一邊問，“要不你跟著吃一點？”

　何芳道，“我晚上又不去跳舞，吃那麼多干嘛，都沒地消耗。”

　李覽呼嚕嚕的道，“那你也不能著自己啊。”

　“真了，回家和你爸他們一起吃。”何芳把自己的小包拎在肩膀上，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最后笑著道，“還是老樣子，這里是老房子了，環境什麼的也不好，要不我給你換個地方，能住的地方那麼多，偏住這里干嘛？”

　看著兒子，要是回答的不令滿意，就準備給兒子搬家。

　李覽道，“真再沒比這安靜的地方了，方圓二里地，全我地盤，你都不知道這種覺有多好。再說，這是你和爸爸以前住的地方，我在這里也算是驗生活是不是？”

　何芳尷尬的笑笑，怎麼能和兒子說，在這里也沒住長久呢？

　們真正的家是三廟街。

　“這里沒其它人來過吧？”轉而問。

　“你和爸，還有秦遠程，”李覽笑著道，“剩下就沒別人了。”

　“你爸來干嘛？”問。

　李覽有一種錯覺，有那麼一瞬間，他老娘化為一頭獅子，每一發都豎起，使人不寒而栗。

　看著笑的老娘，果真是錯覺。

　他悶頭口飯，用含混不清的語氣道，“前天晚上，秦遠程來我這喝酒，前腳剛走，我爸就跟著來了，主要跟你一樣，還是對我不放心，想過來看看。過來坐了一會，然后沒多長時間就走了。”

　何芳裝作不經意的問，“除了你對象，還有你爸沒別人來吧？”

　“沒有。”在李覽的印象里，母親不是啰嗦的人，現在啰嗦到一句話問了兩遍。

　他父母因為都做過老師，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說話忌諱語意重復，指代不明。

　“嗯，我們都不放心你。”何芳本來想借著機會和兒子談下何娟的事，但是此刻突然又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有點意興闌珊。

　老娘不說，李覽卻是主提起，不然大老遠來的目的是什麼？

　真是不放心他？

　那才真想多了。

　那是別人家的母親。

　他老娘的母還沒有泛濫到這個程度。

　他把最后一點湯底刮干凈后道，“總公司那邊我問了，暫時沒什麼合適的位置，如果安排做實習生吧，我姐肯定也不能樂意。”

　“你跟你姐商量吧。”何芳現在沒心思管這些事。

　跟著兒子說兩句話之后，轉出了宅子。

　夕西下，染紅了半邊天。

　蕭條的街道上一個白的人影一晃而過。

　何芳心里一驚，急忙跟在后面，跑到了路口也沒見到一個人。

　不承認這是自己眼花，還沒到那個地步。

　折返回頭，又沿著街道走了一遍，沒有發現。

　不死心，開著車子，繞著影視基地轉了一圈。

　手哆嗦著在上了一遍，什麼都沒到，猛然才想起來，戒煙有三十來年了。

　回到車里，開車在附近的小商店買了一包煙，胳膊在車門上，不時的抬起手兩口。

　一張一合，煙圈分分合合，覺不過氣來，扯下來口的白連帶，一把拽下，扔進了車里。

　路過的人看著那潔白的、閃閃發亮的牙齒，哪怕沒有笑，大家也一莫名的親切和染力，讓人覺飄飄然。

　回家的很晚。

　李和道，“你是要故意死我們娘倆啊？”

　“你們不是還沒死嗎？”強作歡笑。

　李怡道，“因為你有個聰明能干的閨，是我做的飯，你吃飯沒有，我給你盛飯？”

　何芳道，“不吃了，晚上沒地方運，半夜要了再說。”

　隨意應付幾句之后，便進屋躺床上了。

　李和好半晌才覺到不對勁，畢竟結婚這麼多年了。

　他跟著進屋，鼻子只嗅了一下，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次杯子里還在冒煙的煙。

　“出什麼事了？”他關系的問，然后放低壺口往一次杯里倒了點水。

　“不好意思。”何芳要欠坐直，卻被李和攔住，李和道，“怎麼了？不舒服嘛，那就躺一會，別管其它的。”

　何芳道，“我也不清楚，也許是中暑了吧，誰清楚呢，就是兩口煙能緩點勁，沒事的，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去書房忙你的吧。”

　李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我做或者不做，多做或者做都是一個樣，什麼都沒你重要。”

　他的額頭后道，“也沒覺發熱啊。”

　何芳道，“真沒事，你別瞎心了。”

　李和拿起來煙盒一看，統共只了兩顆煙，便笑著道，“那就別了，煙給你收了，你躺會，我給你找個醫生來。”

　何芳道，“真的不用，麻煩你相信我好不好？”

　語氣中帶有一不耐煩。

　“好吧。”李和想了想道，“明天再不好，我就直接送你去醫院。”

　“我先睡會，你忙你的吧。”說完側著子，背著李和躺著了。

　從屋里退出來，輕輕帶上門，差點撞到在后的閨。

　李怡道，“沒事吧？”

　也覺到了一點異常。

　李和擺擺手，示意到外面說，走到大廳后，他才道，“說是不舒服，可能是中暑，哪里不清楚，也沒發燒。

　本來想多說兩句，都急眼了，就算了唄，明天看況吧。”

　李怡道，“我去給熬點綠豆湯吧。”

　不過，跑到宋谷那邊，求告阿姨教了一個治中暑的方子。

　把一碗滿滿的湯端到老娘門口的時候，聽見老娘正在里面說電話，輕輕地推開門。

　何芳看了一眼，然后低聲在電話里道，“程廳長，這件事就拜托了，明天我等你消息。”

　掛斷電話后對兒道，“你又來添什麼？我這還沒你想的那麼夸張，渾沒力氣，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怡笑嘻嘻的道，“這你是我親媽，我不管你誰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