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土第一層,枉死城九重祭壇已隨羽翼蛇庫庫爾坎就位冥神而高舉,升華為梯形金字塔神殿,頂端的黑曜石雕像放出清冷的幽,如同等高的月,又像是一顆巨大的眼睛。
目掃視之,破裂的靈魂碎片漸漸凝聚形,繼而被拽進枉死城,憑空豎起一塊質的墓碑,就此進長眠,不任何外力的打擾。
這些待遇是前任冥王米克特蘭堤庫特裡允諾過的,可是祂一直沒有給予實現,反倒是剛剛就任的冥神庫庫爾坎,也就是葉知秋的分,願意消耗神力予以相當規格的葬儀。
可是,進冥土的靈魂是無窮無盡的,這點微末的改變還不能撬大局。為冥神的庫庫爾坎很快到前任冥王米克特蘭堤庫特裡的難題。
來自間地面的亡靈實在是太多了,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不說還在纏鬥的阿茲特克王國和瑪雅王國,南方雨林區域的城邦,激流城的易主,背後不知道多人死亡。
被連拔起的王室和舊貴族,他們的靈魂泛著輝,即便墜落進冥土後,在激流城對應的冥土城邦裡也有一定的地位。原本準備吞食土著的靈魂碎片,趁著自己還有神恩殘餘的時候,轉化骷髏武士一類的鬼神。
可惜,奪取河流神職的新任泉水神若妮菈,迅速掌握大權,將輝灑遍地上地下,因此王室和舊貴族都被驅逐出去,在第一層冥土流浪。
當前任冥王米克特蘭堤庫特裡吹響戰爭號角,指揮死亡軍團向挑戰者羽翼蛇庫庫爾坎發起進攻,試圖將剛剛建立的枉死城徹底摧毀。
到流浪的激流城前王室和舊貴族,明白此中的緣由後,半推半就地被攜裹進去,準備向曾經的仇敵進行報複。
誰能想到,枉死城喚起的圖騰骸骨和邁超凡境界的武士、巫師如此之多,以僵骷髏為主的死亡軍團,盡管數量占據絕對上風,真的對戰起來卻本不是那回事。
不僅死亡軍團大敗虧輸,就連前任冥王米克特蘭堤庫特裡,都因狂妄自大,踏羽翼蛇庫庫爾坎的神國陷阱裡,竟然在短短的時間當場隕落,連分主冥王神國,盡快恢複實力都辦不到。
更令人絕的事發生了,羽翼蛇庫庫爾坎奪取了冥王米克特蘭堤庫特裡的神格,順利地完融合,為新任的冥神,七重冥土唯一的王。
沒過多久,來自冥神庫庫爾坎神國裡的大型艦船,搭載著千上萬,渾銀閃閃的靈魂降臨在第一重冥土,組一個個攻守兼備的軍陣,對死亡軍團的殘餘勢力進行打擊。
枉死城的輝籠罩範圍,隨之漸漸擴大出去,速度之快堪稱狂飆猛進,跟著英靈大軍鎮叛逆的腳步,而不斷擴張。
與此同時,金字塔神殿越來越高,頂端以黑曜石神像為瞳仁的眼睛,緩緩地高舉到天上,升華為一銀盤似的圓月,照耀第一層冥土的所有角落。
從第一紀元太神上剝落的輝變化而的至高神“戰爭號角”再也躲藏不住,不得不從的夾層隙浮現出來,仿佛到無形的吸引力影響,向枉死城神殿方向拽扯。
不甘心被死亡掌控的至高神戰爭號角,向戰爭之神惠齊波契特利發出呼喚,請求這位驕傲的神祗進諸神視野以外的冥土,拯救它離冥神庫庫爾坎的毒手。
葉知秋原本可以出手屏蔽,卻因為地上雨林城邦之間的紛爭引發的戰鬥,將會有害於灰燼湖和激流城的聯盟,故意讓至高神戰爭號角傳遞出求援的信號。
可惜的是,直到“戰爭號角”進枉死城的範圍,戰神惠齊波契特利始終沒有出現,就像祂害怕新任的冥神庫庫爾坎殿下,不願意為了區區一件神而大幹戈。
葉知秋的思維歡快地跳不定,很快就抵達遙遠的天際,他忍不住暗忖:“或許戰爭號角傳遞出求援信號的對象,並不是指向戰神惠齊波契特利,而是原本的主人特斯卡特利波卡!”
應對神格19的偉大神力,左右不過是中等神力的冥神庫庫爾坎,只能待在自己的神國自保,第一層冥土的大好局面,將會在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的無匹神威下,頃刻間翻盤走向崩潰。
可是,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也沒有出現,直到至高神“戰爭號角”落葉知秋的掌握中,他才約明白過來。
從世界開辟至今存活了四個紀元,神齡長達二萬年的冥王米克特蘭堤庫特裡的徹底隕落,實在是對雨林大世界部的諸神,造前所未有的打擊。
連冥土之王都會消逝,被取代,被替換,還有誰能真正亙古長存呢?即使掌握至上神煙霧鏡的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都沒有這份自信,祂已經通過占蔔求取了世界本源的神諭,如果幹擾死亡世界的革新,將會徹底失去創世的恩惠和本源的寵。
正因為如此,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即便聽到曾經失落在冥土的輝的呼喚,也不敢貿然行,在這個關鍵時候進到原力保護的冥神庫庫爾坎殿下的統治地域,只能通過至上神煙霧鏡的窺視,眼睜睜地看著泛起黃金輝的“戰爭號角”,落別人的掌握中。
“照亮冥土的蒼月!新任冥神庫庫爾坎殿下實在是太狂妄了,竟然冒犯月神麥提莉的領域,如此無禮的舉,勢必要讓月亮知道。麥提莉殿下是托納提烏的支持者,沒準可以說這個怯懦的狂妄之徒,把手進到保護的冥土。照這樣計劃,地上暫時的休兵罷戰,很有必要。”
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掐著煙霧般的胡須,一條新的謀詭計如同剛剛爬出來的毒蟲,被祂在手裡彈不得。
“現在的冥土太危險了,新任冥神庫庫爾坎殿下雄心,不知道從哪裡召來如此多的英雄靈魂,甚至組建鋼鐵般的軍陣。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誰去誰倒黴!”
黑暗神殿裡,在燃燒的火柱中浮現的綠松石面,沉默著沒有說話,古老的火神修堤庫特裡顯然知道些什麼,卻一個字都沒說。
沉默,有時候就是一種態度。火神修堤庫特裡沒有開口揭破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謀詭計,也沒有勸阿茲特克神系的諸神,不要跳進如同一鍋煮沸熱水的冥土,免得落不拔層皮就無法的下場。
至於黑暗神特斯卡特利波卡的分們,如司職幻和創造的工匠神莫猶寇亞秦,司職奴隸和奴役的貴族保護神特拉卡萬,以及沒有神職的嘲弄者莫奎奎阿,都默契地先後站起,紛紛就冥土的變化發言。
殘忍嗜的剝皮之主西佩托堤克,司職獻祭、儀式、春天、生長,金匠的守護神,阿茲特克神系的西方之王,有些好奇地了過去,看見三個小醜的表演,依舊拙劣地令人厭煩,也就沒有繼續觀注下去。
反倒是徘徊在中等神力多年,始終沒有進步,反而逐漸倒退,淪為眾神的娼的希瓦泰堤奧殿下,祂司職孕育、生產,產婦的保護神,同時也是死於難產的產婦亡靈聚合,由於和冥土有關,祂顯然有所意。
阿茲特克人相信,生小孩與戰爭、獻祭同等重要。即將臨盆的產婦,會獨自一個人走進叢林裡,在沒有人幫忙的前提下,獨自摘取寬大的樹葉,鋪幹淨舒適的產床,備足清水和瓜果等幹糧,捱到最後一刻。
直到嬰兒呱呱落地,在生產中力氣耗盡的產婦還得掙紮起,用清澈的泉水或河水清洗嬰兒的汙穢,按照母親和長輩的指點,倒提嬰兒的雙腳,怕打他的屁,令嬰兒哇哇大哭起來,再檢查其,是否有殘疾,格是否健全,才算是完事。
沒有經驗或者指點的產婦,會因難產、大出等原因而死亡。產婦的亡靈沒有去,只能聚集在一起,為希瓦泰堤奧殿下的一部分。
正因為如此,“神姬”希瓦泰堤奧殿下的本相當龐大,由於和產婦的亡靈息息相關,祂在冥土也有自己的輝籠罩的地域,甚至一座座尊崇祂的名而建起的神殿。
可惜,這一切基大業都被新任冥神庫庫爾坎殿下徹底摧毀了,為了所謂的至高神戰爭號角。
“神姬”希瓦泰堤奧殿下的臉變得鐵青,決定親自去一趟冥土,向冥神庫庫爾坎殿下興師問罪。
為了鞏固搖搖墜的神格,希瓦泰堤奧殿下無法放任手中掌握的一點冥權,就此被人剝落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