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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丹朱》第二百四十一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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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的事還沒有傳開。

 對于普通民眾來說,鐵面將軍回京也不算太大的事,至跟他們無關。

 對于很多讀書人來說也沒太在意,尤其是庶族士子,最近都忙著自己的大事。

 摘星樓里人來人往,比以往生意好了很多,也多了很多讀書人,其中很多讀書人穿著打扮顯然不太能在摘星樓里吃喝——摘星樓與邀月樓爭斗這麼多年,是吳都豪華所在之一。

 但經過這次士子比試后,東家決定讓這件盛事與摘星樓共存,雖然很可惜不如邀月樓運氣好招待的是士族士子,來往非富即貴。

 “如果每年都有一次這種比試呢?”東家跟掌柜們暢想,“這一次就選出了十三個庶族士子,將來前程似錦,每年都選出來,那天長日久,從我們摘星樓里出來的貴人越來越多,我們摘星樓也必將前程似錦。”

 掌柜們有些想笑:“怎麼可能每年都有這種比試呢?陳丹朱總不能每年都跟國子監鬧一次吧?”

 不過就目前的風向來說,這樣做是利大于弊,雖然損失一些錢,但人氣與聲名更大,至于以后,等過個兩三年這件事淡了,再從長計議便是。

 于是摘星樓設立一個臺子,請了名師大儒出題,但凡有士子能寫出上品的好文章,酒菜免費。

 這讓很多囊腫的庶族士子們也能來摘星樓設宴招待親朋,而且比花錢還令人艷羨佩服。

 一時間士子們趨之若鶩,其他的人也想看看士子們的文章,沾沾文雅氣息,摘星樓里常常客滿,很多人來吃飯不得不提前預訂。

 一群士子穿著新舊不等的衫走進來,迎客的伙計原本要說沒位置了,要寫文章的話,也只能預訂三日后的,但走近了一眼看到其中一個裹著舊斗篷臉長眉稀面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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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潘公子。”伙計們笑著快走幾步,手做請,“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掌柜也走出來含笑打招呼:“潘公子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啊。”

 潘榮對他們笑著還禮:“最近忙,功課也多。”再問,“是最大的包間吧?”

 如今這個又丑又窮四汲汲營營的書生不一樣了,他是皇帝欽點的書生,是徐之門下弟子,且雖然還沒有走馬上任,但朝中六品以下的職隨他挑選,他還與三皇子談笑來往——

 掌柜親自帶路將潘榮一行人送去最高最大的包間,今日潘榮宴請的不是權貴士族,而是曾經與他一起寒窗苦讀的朋友們。

 潘榮自己得到前程后,并沒有忘記這些朋友們,每一次與士族權貴來往的時候,都會竭力的舉薦朋友們,借著庶族士子名聲大震的機會,士族們愿意結幫攜,所以朋友們都有了不錯的前程,有人去了有名的書院,拜了有名的儒師,有人得到了提拔,要去某地任職。

 今日就是聚在一起慶賀,以及作別。

 雖然此時此刻坐在席中,大家穿著打扮還有些寒酸,但跟剛進京時完全不同了,那時候前程都是茫然的,現在每個人眼里都亮著,前方的路也照的清清楚楚。

 “阿丑說得對。”一個朋友又是高興又是悲傷,“我們應該來京城,來京城才有機會,如果不是他攔著,我真的熬不住離開了。”

 另一個朋友笑道:“別喊阿丑了,不雅不雅。”

 潘榮鄭重道:“我不以相貌和出為恥,以后天下人人喊我阿丑,是我潘榮的榮幸。”

 那當真是人盡皆知,流芳百世,這聽起來是大話,但對潘榮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諸人哈哈笑舉杯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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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丑說得對,這是我們的機遇。”當初與潘榮一起在城外借住的一人嘆,“一切都是從門外那聲,我是楚修容,開始的。”

 不止他們有這種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有著共同的經歷,回想那一刻像做夢一樣,又有些后怕,如果那時候拒絕了三皇子,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現在想,三皇子當初許下的諾言,果然實現了。”一人說道。

 三皇子說會請出陛下為他們擢品定級,讓他們仕為

 后來在宣布結果的時候,皇帝果然出現了,召見了優勝者,贊揚他們,除了優勝者,其他參與的庶族士子也水漲船高,雖然不能像潘榮等十三人那般前程,但都得到了以前汲汲營營也很難得到的機會。

 潘榮現在與三皇子走的更近,更折服其談吐風姿品行,再想到三皇子的病,又悵然,可見這世上再富貴的人也難事事如愿,他舉起酒杯:“我們共飲一杯,遙祝三皇子。”

 在座的人都站起來笑著舉杯,正熱鬧著,門被急急的推開,一人闖進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來人大喊。

 大家被嚇了一跳,又出什麼大事了?

 “剛才,朝堂,要,推行咱們這個比試,到州郡。”那人氣語無倫次,“每個州郡,都要比一次,然后,以策取士——”

 似乎沒聽清他的話,在座的人怔怔,有人舉著酒杯,有人酒杯已經到了邊,潘榮亦是面驚訝不可置信,所有的視線都看著來人一片安靜。

 直到有人手一松,酒杯跌落發出砰的一聲,室的凝滯才瞬時炸裂。

 “怎麼回事?”“真的假的?”“每個州郡都要比?”“每個州郡都能以策取士?”

 比摘星樓書生們知道消息更早的時候,很多士族大家都知道了,神震驚又不安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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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變這樣?”有人憤怒的質問,“陛下不是已經歇了心思?”

 “鐵面將軍因為陳丹朱的事被眾質問,惱怒鬧起來,嘲笑說我等士族輸了,迫陛下,陛下為了安鐵面將軍,也為了我等的面子聲譽,所以決定讓每個州郡都比試一場。”一個老者說道,比起先前,他似乎蒼老了很多,氣息無力,“為了我等啊,陛下如此好心,我等還能怎麼辦?不比,是怕?還是不知好歹?”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是啊,怎麼辦?沒辦法啊。

 “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人數控制住。”一人機敏的說道,“在京城只選出了十三人,那州郡,把人數制到人,這樣不足為慮。”

 其他人也回過神了,既然這件事不能阻攔,那就要掌控,于是紛紛“還有時間!不能讓它變慣例。”“還有考。”還有很多的辦法,很多的細節可以來做,一時神振

 而先前說話的老者不再說話了,看著四周的議論,神悵然,長嘆一聲靠坐,以策取士的確是新芽,看起來脆弱不堪,但既然它已經破土了,只怕無可阻擋的要長參天大樹啊。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鐵面將軍?三皇子,不,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陳丹朱!

 潘榮的宴席散了,很多人急急的離開去打聽更詳細的消息,只剩下潘榮和當初的四個伙伴坐著,神呆呆,顯然人在心神已經不在了。

 “你們怎麼沒走?”潘榮回過神問。

 便有一人猛地站起來:“對,走,我要走。”

 另外兩人回過神,失笑:“走什麼啊,用不著去打聽消息。”

 那人搖頭:“不,我要回家去。”

 這一下幾人都愣住了:“回家干什麼?你瘋了,你剛被吳大人青睞,許諾讓你去他掌管的縣郡為屬——”

 那人神癲狂:“不,我要自己去考!我要回老家,去我老家的州郡,參加考試,我要以,我自己的學問,我要自己,考中朝廷的員,我要當天子的門生,我要與吳大人,平起平坐!”

 說罷人沖了出去。

 瘋了嗎?其他人嚇的站起來要追要喊,潘榮卻制止了。

 “讓他去吧。”他說道,眼里忽的流下眼淚來,“這才是我等真正的前程,這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命運。”

 回去考也是當,現在本來也可以當了啊,何必多此一舉,同伴們呆呆的想著,但不知道是因為潘榮的話,還是因為潘榮莫名的眼淚,不自覺的起了一皮疙瘩。

 就像那日三皇子拜訪過后。

 潘榮也再次想到那日,似乎又聽到門外響起拜訪聲,但這次不是三皇子,而是一個聲。

 那聲喊著請他開門,打開這個門,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從此以后不再門閥所限,只靠著學問,就能國子監,能平步青云,能仕為!”

 不止他一個人,幾個人,數百個人不一樣了,天下無數人的命運就要變的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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