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橙眼都瞪圓了。
還尋思呢,若是李嬤嬤出現在人前就完了,然后就心想事了。
原來打瞌睡送枕頭的人是三叔。
看著侄雙眼睜大的樣子,馮錦西忍不住抬手頭頂:“是不是很意外?”
馮橙點頭,納悶道:“三叔為什麼推李嬤嬤?”
馮錦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哪有主子苦,下人躲在一邊看熱鬧的,我是全李嬤嬤一片忠心。”
說完,他看著侄:“橙兒不會告訴家里人吧?”
馮橙彎:“不會,我覺得三叔說得有道理。”
“我就知道橙兒最懂事。”
聰明又有趣,這麼好的侄將來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對了,等回了府,你先不要對老夫人說你二嬸的事。”慨完,馮錦西叮囑道。
馮橙出為難神:“我明明知道卻什麼都不說,有些不合適——”
馮錦西笑呵呵道:“讓叔叔先說啊。”
馮橙一怔,而后對馮錦西出一個甜甜笑容:“好。”
“走吧,一起回府。”馮錦西晃了一下牽馬繩。
早等得不耐煩的大白馬甩了甩尾。
馮橙上了馬車,馮錦西則翻上馬走在馬車旁,叔侄二人向著尚書府的方向去了。
不遠的茶館二樓,臨街憑欄立著個白如玉的墨年。
陸玄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微微挑眉。
真沒想到,馮大姑娘邊又出現了新男人。
這個發現令年心深有些不爽。
倒也不是失落難過什麼的,主要是先前那番猜測顯得他有些自作多。
他一般很猜錯的。
這麼一想,年更不爽了。
“公子——”茶館伙計喊了一聲。
陸玄睇他一眼。
“那個錢三的,還盯著嗎?”
陸玄語氣冷淡:“不必了。”
他浪費人手盯了這麼久,原來是馮大姑娘的家務事。
伙計剛要退下,就聽東家悠悠代:“去查查那個緋年的份。”
伙計愣了愣。
“怎麼?”
伙計咧笑:“公子,您要是問那個緋年份就不用查了,小的知道。”
“說。”陸玄覺得伙計廢話有點多。
“那是禮部尚書府的三老爺,偶爾會來咱們茶館喝茶。”
“三老爺?”這個稱呼令陸玄一時沒反應過來。
伙計笑呵呵解釋:“就是馮尚書的小兒子。”
陸玄眸微閃。
馮尚書的小兒子,那不就是馮大姑娘的小叔叔?
想想剛才那個風華無雙的緋年,陸玄抿了抿。
那些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明明該一把胡子滿臉褶才正常,馮大姑娘的叔叔還真讓人意外。
“公子,那個年是馮大姑娘的叔叔。”伙計十分補充一句。
陸玄淡淡瞥他一眼。
他不知道馮尚書的兒子是馮大姑娘的叔叔嗎?
這伙計廢話果然多。
不過心突然好了些許。
陸玄揚起角,大步走下茶樓。
伙計扶著欄桿,抬眼天。
公子的心就如天上的浮云,完全捉不啊。剛才那麼冷淡看他,結果下樓時角都咧開了。
平春街離著禮部尚書府不算太遠,然而還沒等楊氏與馮橙先后回府,長寧堂那邊就聽到了風聲。
先前花園中鬧出一場靜,牛老夫人暗暗代胡嬤嬤盯那些丫鬟小廝,看看究竟是哪個不安分。
今日有個丫鬟告假,說是家中老娘病了要回去看一看。
胡嬤嬤得了信,立刻安排人盯上了。
不能白被貓撓花了臉,那場靜的源必須找出來。
也是巧了,那丫鬟回家恰好要經過平春街,盯著丫鬟的小廝跟到這里,發現了二太太……
小廝拔飛奔回尚書府,迎面撞見牛老夫人邊的大丫鬟婉書,一把抓住手腕:“婉書姐姐,出大事了!”
“放肆!”婉書甩開小廝的手,氣得臉都紅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手腳?”
若不是認出小廝是胡嬤嬤的侄孫,一個大耳刮子就呼過去了。
小廝快哭了:“我的婉書姐姐,真的出大事了,快帶我去見老夫人!”
府中下人各有安排,外院小廝若無人領著,連長寧堂的院門都別想進。
“什麼大事啊?”婉書板著臉問。
這番靜已經引得不下人駐足。
小廝顧不得這些,急聲道:“二太太當街被人打了!”
“什麼?”婉書顧不得追問,抓著小廝就往長寧堂跑。
牛老夫人正悠閑喝著茶,就見婉書扯著個男仆沖了進來。
“老夫人,出事了——”
牛老夫人面微沉,把茶盞重重往茶幾上一放。
婉書這丫頭素來穩重,今日是怎麼回事兒?
胡嬤嬤認出侄孫,忍不住出聲:“二蛋,你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兒!”
小廝急得跺腳:“姑婆,我也不想啊,可真的出了天大的事!”
“再大的事也要慢慢說,不許這麼沒規矩。”胡嬤嬤斥道。
讓侄孫盯著出門的小丫鬟,難不那丫鬟打著回娘家的幌子在外頭來了?
就算如此,也不該一路大呼小,弄得人盡皆知。
這孩子還是不夠穩重。
“說吧。”牛老夫人冷著臉催促。
小廝一路跑來氣吁吁,緩了口氣道:“小的路過平春街,瞧見二太太被一個婦人用力扯著,那婦人還拽著一個男人,說——”
“說什麼?”牛老夫人心跳急促,升起不祥的預。
“說二太太與男人私會!”
此話一出,屋中就響起齊齊的氣聲。
牛老夫人直接翻了茶盞,疾聲厲:“你再說一遍!”
小廝不敢看牛老夫人臉,鼓起勇氣又說一遍。
“二蛋,你確實沒看錯?”
小廝著胡嬤嬤,小聲道:“二太太的娘李嬤嬤也在呢。”
牛老夫人眼前陣陣發黑,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勉強恢復冷靜:“你聽到、看到了什麼,從頭到尾給我仔細說!”
小廝緩過勁來,口齒伶俐說起來。
等他說完,屋雀無聲,只有牛老夫人重的氣聲。
胡嬤嬤嚇得趕勸:“老夫人,您冷靜些,可不能氣壞了子。”
這時一名丫鬟小心翼翼稟報:“老夫人,二太太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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