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臉雪白著鴇母:“媽媽,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彩云?”未等鴇母開口,林姓男子問。
“我是,你們——”
“一起帶走。”林姓男子淡淡吩咐一聲,大步往前走去。
立刻有兩名衙役上來去拉彩云。
“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鴇母這才找回聲音:“彩云吶,這些差爺非說鶯鶯是被謀害的,鶯鶯是服侍你的丫鬟,你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彩云心中一沉,立時想到了那位陸公子的話。
那位陸公子才懷疑過,剛回來便遇到了來抓人的差,這一切定然不是巧合!
這般想著,面上一臉無助:“我也不知道啊,鶯鶯不是投河自盡的嗎?”
鴇母使出千斤墜子往下沉:“大人怎麼能隨便抓人呢?大人可能不知道,韓首輔家的公子很喜歡我們彩云,今晚說好要過來的。”
林姓男子微微挑眉:“韓首輔家的公子?”
“沒錯。”鴇母頓覺腰桿直了。
林姓男子沖畫舫上一名小丫鬟招手。
小丫鬟怯怯走過來,不明所以。
“今晚韓首輔家的公子若來這里找彩云,就請他去刑部衙門找,我林嘯在那里等著。”
鴇母頓時驚了。
這位過分年輕的大人是什麼來歷啊,竟連韓首輔家的公子都不懼?
一名衙役忍不住道:“媽媽還是省省吧,我們大人也不是嚇大的。”
鴇母雙眼翻白,就要暈過去。
“暈了會被拖著走。”那衙役再次提醒。
鴇母:“……”
被帶到衙門后,令鴇母與彩云沒想到的是,二人竟被分開關了起來。
審問鴇母時,在場除了林嘯,還有陸玄。
“昨日鶯鶯的尸被發現,人們都說是你把死的。”林嘯平靜開口。
鴇母激啐了一口:“呸,誰里噴馬糞呢!”
“這麼說的人很多,說你迫鶯鶯接客。”
鴇母一滯,激的表轉為訕訕:“花船上的事兒,怎麼能呢?”
花船是什麼地方?本就是青樓館,裝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再說,大人不是說鶯鶯是被人謀害的嗎,那可與奴家無關了。”鴇母想到被帶到這里的原因,底氣又足了起來。
林嘯眸微閃。
看鴇母的反應,應當不是害鶯鶯的兇手。
他盯著鴇母:“那你說說,誰最可能害鶯鶯?”
鴇母張要說,突然反應過來:“大人,昨日鶯鶯的尸被撈上來時已經有差爺檢查過,連一點外傷都沒有,您憑什麼說是被謀害的?”
林嘯余掃一眼陸玄,面不改道:“昨夜有人去盜鶯鶯的墳,被人發現報,本出于習慣命仵作驗尸,發現鶯鶯有迷藥殘留——”
“迷藥?”鴇母大驚,“這都能查出來?”
林嘯看一眼,語氣冷淡:“害怕了?”
鴇母忙搖頭:“人又不是奴家殺的,奴家怕什麼?奴家是太吃驚了。”
“鶯鶯查出迷藥,證明死于謀殺。本問你的話若膽敢瞞,以重罪論,你可明白?”
鴇母驚懼點頭。
“那你便說說鶯鶯與誰有矛盾,與誰走得近。”
鴇母擰眉思索:“沒聽說與誰有矛盾呀,一個婢能與人有什麼矛盾,又不是想當行首的花娘。至于與誰走得近——”
鴇母下意識看了看林嘯,面帶遲疑。
林嘯面無表看著。
鴇母心想:這年輕人簡直是個沒有的木頭。
“鶯鶯是彩云的婢,當然與彩云以及另一個服侍彩云的小丫鬟走得近。不過這不能代表什麼吧,彩云平時待鶯鶯很不錯,完全沒有理由害。”
“據鶯鶯的大致死亡時間,是最有行兇條件的人。”
“你什麼時候的讓鶯鶯接客的心思?”一直默默不語的陸玄突然開口問。
鴇母看了陸玄一眼,咦了一聲:“公子,咱們是不是見過?”
林嘯震驚看著陸玄。
“哎呀,您不是今日約了彩云游湖的那位富家公子嘛!”
林嘯:?
“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年面如冰雪,令鴇母不由自主打了個寒。
原來這位也是查案的大人。
“就幾日前吧。船上有個花娘病了,奴家想挑選一個新人,誰想到那丫頭倔得狠,死活不愿意。大人您說說,花娘穿金戴銀,吃香喝辣,不比當個伺候人的丫頭強,我能害嗎?”
陸玄耐心聽完鴇母的抱怨,再問:“鶯鶯容貌不算出挑,論年紀也不小了,你為何選中了?”
“我們鶯鶯也是個可人的丫頭。”鴇母下意識反駁,隨后愣住。
鶯鶯當然不丑,即便是個丫鬟,也不可能買個丑的放花船上。可真要說起來,鶯鶯的姿在云謠小筑只算中等。
還有這位大人提到的,鶯鶯今年已經十七歲了,以培養新人來看,其實年紀有些大了。
那當時怎麼選中鶯鶯了呢?
鴇母努力回憶著,突然目驚恐:“奴家想起來了,是彩云!”
陸玄與林嘯對視一眼,等著鴇母繼續說。
“奴家無意中聽到彩云對曉燕,哦,就是的另一個丫鬟嘆,說鶯鶯討喜,容貌可人,一直伺候可惜了。若是當年那位公子還在,說不定早就給鶯鶯贖了。”
說到這里,鴇母神變得很復雜:“奴家當時一聽,就想到了挑選新人這件頭疼事上。一個跟在花娘邊的小丫鬟竟能引來某位公子垂青,說明這丫頭有潛力,培養好了說不定能大放異彩呢。奴家就是了這個念頭,選中了鶯鶯……”
寒意竄上脊背,令臉越發難看。
不著痕跡引導選中鶯鶯,而鶯鶯并不愿意,鶯鶯死后人們便會以為鶯鶯是被得尋了短見。
如果猜測是真的,彩云也太可怕了!
鴇母雙發,遍生寒,想一想曾經訓斥彩云的景,忽然覺得能平安活到現在太不容易了。
陸玄見沒什麼可問了,沖林嘯微微點頭。
林嘯會意,吩咐手下看好鴇母,隨陸玄一起去見關在另一的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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