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橙的打算里,避免城破的命運,那就要改變皇帝被雷劈,太子被陸玄刺死的結局。
皇帝與太子不死,朝廷就不會。
朝廷不,北齊想趁虛而就沒那麼容易。
哪怕覺得皇帝不是什麼好皇帝,也絞盡腦想著挽救他命。
現在想想,這種殘暴昏庸的皇帝救他干什麼?救了他任由他禍害百姓,大魏早晚還是要完。
嗯,就讓他順應天命被雷劈死好了。
皇帝在外駕崩雖然會引起一些慌,但只要太子還在,大魏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就能穩住人心。
而阻止陸玄發瘋刺殺太子要比阻止皇帝登臺祈雨容易多了,也不用因為想不出好辦法愁得掉頭發了。
確定慶春帝活該天打雷劈后,馮橙仿佛卸下一副重擔,反而覺得輕松了。
畢竟很快就要發生了,本等不到太子對抗皇帝的時候。
馮橙彎了。
初夏的過窗欞灑在側上,使的看起來有些明。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純粹、干凈,唯獨沒有畏懼。
是真的不怕。
陸玄一下子了。
和他在一起,馮橙便什麼都不怕,還有比這個更暖心的嗎?
“橙橙——”年一,忘了馮橙全名。
馮橙覺得陸玄反應有些過了。
怎麼又起橙橙呢?
“你雖然不怕,可我怕連累你。”
馮橙翻了個白眼:“不要杞人憂天。我相信天有公道,皇上這般殘暴,定然會遭報應的。”
陸玄忍不住笑了。
他家橙橙真是單純可。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整日惴惴不安,擔驚怕度日。將來若真有連累馮家的一天,他拼死也要護住就是了。
“你說得對,暴君定會遭天譴的。”說到這里,陸玄莫名想到那次他夜晚秋居見馮橙,離去時突然雷雨大作,馮橙住他,讓他不要走樹下或高,說那樣可能被雷劈。
馮橙看著膽子大,其實還畏懼天象。
年便隨口道:“說不定老天看不過去,昏君就遭雷劈了。”
馮橙驚了,眼睛瞪得溜圓。
有一雙好看的杏眼,瞪大了就像是驚的貓兒,有種憨的可。
陸玄忍不住抬手,的發:“怎麼了?”
馮橙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陸玄應該是隨口說的。
可說得也太準了!
“陸玄。”喊了一聲,靠近他。
陸玄越發莫名:“嗯?”
“你還畏懼天象啊。”
陸玄角一,無奈道:“你忘了,是你曾經提醒我的。”
“哦。”馮橙想了起來,笑道,“難為你還記得。不過我只是隨口說說,可不敢想一國之君被雷劈。”
必須把這個鍋甩出去,不然等皇帝真的被雷劈了,陸玄會覺得是妖孽吧?
陸玄默了默,忍無可忍問:“這麼說,你只敢想我被雷劈?”
“過去這麼久的事,怎麼還提呢。”馮橙訕訕一笑,忙轉移話題,“現在已經知道失蹤真相了,那接下來怎麼打算?聽說林嘯也一直在查。”
“我與林嘯商量一下,有打算再跟你說。”
提到這個,陸玄心又沉重起來。
轉頭與林嘯了面,陸玄端著茶杯一口接一口喝。
林嘯敲敲桌子:“有話就說,喝一肚子茶水干什麼?”
陸玄嘆氣:“我怕說了嚇到你。”
林嘯挑眉:“說來聽聽。”
他會被嚇到?
沉默了片刻,陸玄開口道:“我查到豆蔻失蹤的幕后黑手了。”
“誰?”林嘯眼神一,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皇上。”
“咳咳咳。”林嘯劇烈咳嗽起來。
陸玄默默啜了一口茶,等對方冷靜。
好一會兒后,林嘯臉都青了:“陸兄,這個玩笑不好笑。”
陸玄深深看他一眼。
林嘯繃直,眼神深沉:“不是玩笑?”
陸玄指指上方:“我嫌命長麼,開那位的玩笑?”
林嘯沉默了。
他沉默著喝茶,一口接一口。
陸玄敲敲桌子:“有什麼想法就說,喝一肚子茶水干什麼?”
林嘯看他一眼,聲音發:“怎麼查到的?”
陸玄把了解的況說了。
林嘯喝一杯茶,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這可真是太震驚,太憋屈了。
震驚一國之君殘害子民,憋屈哪怕知道真相,也無可奈何。
良久后,林嘯聲問:“那你安排去京城附近查探的人,還查嗎?”
“查,怎麼不查。”陸玄冷笑,“我們又不‘知道’真兇是誰,只是順著京城失蹤這條線查下去而已,能阻止他們禍害一人也是功德。”
林嘯苦笑:“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據宮與民間失蹤的人數和時間推測,他們每個月都需要兩三名,本不會停手,而我們又不能說出真相。”
“不,我們可以說出一半真相。”
“一半真相?”
“對,我們可以安排人在各地風聲,說失蹤與梅花庵的事有關,這樣家中有容貌出眾豆蔻的人家就會多加小心,終歸有些幫助。”
“也只好如此。”林嘯輕嘆口氣,心頭苦悶。
這世上無數撲朔迷離的事,查不到真相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道作惡的是誰,卻無能為力。
陸玄把這打算告訴馮橙后,沒過兩日馮橙就聽到了傳聞。
“去錢三來。”
錢三來到馮橙面前,笑呵呵問:“大姑娘,您有什麼吩咐?”
就說跟著大姑娘錯不了,尚書府都倒了,一大家子搬到了莊子上,而大姑娘照樣是國公府未過門的媳婦,很快就要嫁到國公府去了。
“錢三,我待你不薄吧?”
“大姑娘待小的沒得說。”
“那我代你一件事。你把這件事辦好了,定不會虧待你。”
錢三一拍脯:“大姑娘有事吩咐就是了,小的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能不能為大姑娘的陪嫁,看來就在這次了。
“最近新起的傳聞,你聽說了吧?”
“梅花庵?”錢三忙點頭,“聽說了啊。”
“你再悄悄給這傳聞添點火,就說需要雪丸的是皇上。”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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