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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一千兩百四十四節 暴跳如雷的軍臣

等到休會之時,軍臣沉默的走了王帳。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不爽!

所有都戰戰兢兢,小意伺候,生怕惹惱了他。

唯獨且渠且雕難表現的很輕鬆。

這個通過了『逍遙散』,漸漸控制了匈奴薩滿祭司群,進將手向了許多幕南部族的貴族,最近幾個月,春風得意。

自高闕之敗后,大量原本長期游牧在河間地和河西走廊之間的部族一夜之間,丟了一切。

包括牧場、牲畜以及大量青壯。

人人人心惶惶。

在這樣的時候,宗教就為了無數人寄託和逃避的方法。

而且渠且雕難控制的薩滿祭司們,則無孔不的深到了這些人邊,為他們提供安籍,同時順便收走了他們的心。

數十個中小部族,現在已經徹底被他控制住了。

更有十幾個部族,基本上都是由他的人在掌握。

山到浚稽山和居延澤這一帶的方圓千里的草原,他至控制了一半。

可笑的卻是,整個單於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事

唯一一個曾經對他提防和干預的人蘭陀辛現在早已經為了一

還有比這樣的事,更妙的事嗎?

他現在就像一條盯上了獵的毒蛇,正在將毒

但獵太過龐大,以至於竟然無法察覺他的作!

當然,且渠且雕難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地位和權勢,有大半是靠著逍遙散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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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沒有逍遙散,別說是那些薩滿祭司,就是他的親信們可能也會在瘋狂之中將他撕碎。

甚至他本人也離不開逍遙散了……

而逍遙散,只有一個來源——南方的漢朝天子。

唯有他才能提供逍遙散!

但問題是——隨著且渠且雕難的勢力越來越大,需要的逍遙散數量也越來越多。

而漢朝天子,每次卻只肯提供十來斤不到二十斤的量。

這點量在過去,足夠且渠且雕難使用半年。

但現在……

連半個月也撐不到!

換句話說,他每半個月就得從漢朝手裏拿到逍遙散。

不然,等待他的唯有毀滅。

這讓他的偉大理想和抱負,蒙上了一層影。

更讓他的心生出怨恨——對漢朝天子的怨恨!

人就是這樣,當年,當他還只是軍臣的一條狗的時候,他日思夜想的是能夠得到軍臣的眷顧,哪怕是一個善意和鼓勵的眼神,也足夠他為了軍臣去死。

但隨後,他發現,其實背叛比忠誠更能得到權勢和富貴。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背叛了軍臣和匈奴,選擇在漢匈之間騎牆。

而等到他的權力越來越大后,他又不滿足為匈奴單於和漢朝皇帝共用的一條狗的份。

他想做人,而且是做一個能夠決定自己和其他人命運的人。

這就麻煩了。

這意味著,他既要背叛匈奴單於,還要背叛漢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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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背叛匈奴單於的後果,且渠且雕難很清楚。

一旦被發覺,他必然會被活生生的架到刑柱之上被一點一點的剝皮筋。

但這條路,他已經走上去了。

無論怎樣,他都是沒有退路。

至於背叛漢朝皇帝?

且渠且雕難暫時還看不到代價。

他甚至相信,只要自己演技夠好,應該可以瞞過漢朝皇帝。

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在野心的鼓勵下和逍遙散的刺激下,從高闕之戰至今,他再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報給漢朝。

而結果,似乎正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

漢朝人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如既往的供應著他逍遙散,還通過邊境的榷市,與他進行了數筆大宗易。

這讓且渠且雕難有些得意。

畢竟,他本是一個卑微的人。

但現在卻耍著世界上最強的兩個帝國,還有比這個更能刺激他的嗎?

一想到這裏,且渠且雕難就更加驕傲了。

他微微欠,對軍臣笑著道:「大單於聖明,諸部族首領,都已經誠心誠意的臣服於您的麾下……」

說著,他就拿出一張印滿了手印的羊皮,呈遞給軍臣,跪著磕頭道:「這些是幕南三十二大小部族首領及頭人,委託奴婢,給大單於的效忠證明,這些部族都發誓永遠忠誠於偉大的單於!」

自然,這些部族其實都是且渠且雕難控制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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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了一個中國的雄主甚至地方上的大員在此,恐怕立刻就要變了。

但匈奴人那裏有這麼敏銳的嗅覺?

軍臣更是不太懂這其中的意思,他聞言,立刻就高興了起來,接過那張羊皮,看著羊皮上一個個用按上去的手印,滿意極了!

他特別高興的扶起且渠且雕難,說道:「好!好!好!」

他確實迫切需要得到幕南部族的支持。

因為從人口比例上來說,幕南地區的部族的人口,遠高於幕北。

即使是在高闕之戰後,幕南部族損失慘重的今天,其人口也依舊相對於幕北佔據極大優勢。

畢竟,在過去數十年,大部分匈奴人都會選擇來到幕南放牧和過冬。

「這些部族都有誰?」軍臣拉著且渠且雕難問道。

「回稟偉大的大單於,這些是賀蘭部、淳于部……」且渠且雕難一連說了數個部族的名字。

軍臣聽著,臉卻漸漸垮了下來。

因為,這其中並沒有那些幕南的大部族和超級部族的名字。

特別是甌部族和休屠部族不在其中。

自從渾邪部族投降漢朝後,這兩個部族就是匈奴在幕南地區除了本部外最大的部族了。

其中甌部族甚至就是自匈奴本部分裂出來,屬於別部的部族。

但,這兩個部族都沒有在這張羊皮上留下他們的忠誠!

至於那亦石的右谷蠡王本部和其的擁護者,更是一個都看不到!

「甌王和休屠王還有右谷蠡王,你去找他們了沒有?」軍臣勉強忍住心的怒火問道。

且渠且雕難心裏面都笑開花了,但臉上卻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好半天才說道:「不敢瞞大單於,奴才去找過了……但是……但是……」

他抬頭看了看軍臣的模樣,發現對方已經氣得眉都豎起來了,這才道:「甌王與休屠王都說……他們要考慮一下……至於右谷蠡王……奴才連面都沒有見到……」

這句話一出,軍臣立刻就是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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