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聽到商容的名字,晁錯明顯有些詫異。
這可能是他今天聽到的最讓他無法相信的一個事了。
商容擔任尚書令?
晁錯甚至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原因很簡單,這個商容本就沒有任何背景!
他只是河郡的一個小縣尉的兒子,從他祖父開始,往上數三代,都是泥子。
他父親當年能夠當,還是靠的種田種的好。
當時,太宗皇帝特別提拔這種能種田,會照顧莊稼的『力田』,希這些力田們能帶領父老鄉親共同致富。
所以,商父得以被舉薦為,從薔夫開始做起,一直做到縣尉任上病逝。
據說聲還不錯,在民間也頗有人。
作為其子,商容也因為乃父澤,獲得了讀書的機會。
不過,一個河的小的兒子,在當時的況下,除非發生奇跡,不可能拜什麼名士鴻儒為師。
他的老師不過是一個免老致仕歸鄉的大夫罷了。
這種人,在漢室天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基本上,大凡縣令以上致仕,在退休前基本上都可以混一個某大夫的頭銜。
這純粹是一個沒有任何實際權力的象徵的榮譽頭銜。
從商容的履歷上來看,他的這個老師,在事實上也沒有給過他什麼有益的幫助。
但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甚至沒有資本的小的兒子,卻一路從基層爬到了執掌漢室農業大權和國家大策的大農丞之位,還一干就是四五年,這四五年裏,大農直不疑完全就是當個雕塑,有事的時候,直不疑出來說幾句話,完了就可以回去賞花弄月,風花秋月了。
大農上上下下,事無巨細,都是這個商容在主持。
坊間傳聞,這個大農丞每天只睡不到兩個時辰。
每日,大農衙門還沒有開門,他就已經到了衙署,一直工作到晚上子時,才帶著一堆公文回家。
出去考察和調研,也是直接深基層,進閭里,當面研究問題。
據說,這個大農丞興緻來了,還會挽起,下地幹活。
在他的努力下,漢室從元德三年開始,興建龍首渠,建設褒斜道,開鑿昆明池,玩鹽鐵營,糧食保護,搞假畜、假馬,水車補計劃。
所有的這些事,居然沒有一個出子。
甚至沒有一個鬧出大問題。
商容也由此為當代農家的代表人。
雖然農家作為一個學派組織,其實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但商容卻帶出了數以千計的幹的農稷和業務能力非常強勁的基層員。
以政績來看,他出任九卿,完全是實至名歸。
但問題是……
晁錯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而像他這樣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沒有派系支撐的大臣,又如何可以在廷議上得到其他與會大臣的支持?
尚書令的位置,覬覦者那可是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恐怕,到了廷議那天,各個派系要打出狗腦子。
畢竟,柿子的,是人人都會去做的事。
商容這樣沒有背景靠山和派系的員,輕易就想爬到尚書令,為九卿?
做夢!
連他這個史大夫,想要晉位丞相,也要提著腦袋,去把渭河漕運工程搞定,才能讓天子有理由來封侯!
要知道,他晁錯背後,可是有著一整個法家力量的支撐,還有著大批先帝大臣的力。
周亞夫為何會推薦他?
因為他晁錯和周亞夫都是先帝留給新君的大臣!
在理論上來說,是自己人。
商容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而且,這個傢伙得罪的人,未必比晁錯自己。
他這個大農丞,過去數年,手握著府和大農聯合推行的各種政策。
劉舍那個頭,遇到麻煩就一推三六五,甚至直接消失。
而商容……
卻是誰的面子也不給,甚至本不給人留面子。
晁錯可是聽說了,他連館陶太長公主的管家,也敢趕出衙署,連竇家子弟肆意妄為,也敢抓起來送去廷尉!
其他列侯勛臣,哪個沒有在他面前吃過癟?
坊間傳聞,車騎將軍東候義縱有個發小,曾經打著義縱的旗號,想去大農倒騰一批假馬名額來牟利,結果被這個大農丞直接上書彈劾車騎將軍濫用私權,目無國法。
最後,那個車騎將軍的發小,被天子親自下令判腰斬棄市之刑。連義縱也被牽連,罰俸半年,除食邑五百戶。
這義縱能給這個商容什麼好臉嗎?
所以,晁錯不覺得,商容的這個人事任免,能夠在廷議上通過。
除非天子一意孤行,要用自己的威權來推行此事!
但,這就會打破元德以來,漢家朝堂的遊戲規則——自元德四年以來,大凡兩千石朝臣,特別是九卿的任命,都必須經過廷議公推,獲得至一半贊票。
雖然,這個制度,其實就是一塊遮布。
自製定以來,每次天子要任免的員,都會獲得全票通過。
但那是在丞相周亞夫的強勢支持和他晁錯的全力協調的結果。
此番換屆,周亞夫要致仕,他晁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哪來什麼力氣去協調方方面面?
自己不被方方面面的干擾給打垮就不錯了。
「此朕之意志,卿必須全力配合……」劉徹笑瞇瞇的看著晁錯,輕聲說道。
劉徹自然是清楚,這些年來,商容趟了多次地雷?
旁的不說,就大農那個水車補政策和假畜、假耕計劃,就是一塊大。
不知道多王公貴族和士大夫覬覦於此。
但商容就像一道鐵閘,幾乎擋住了所有覬覦者的手。
連館陶都在劉徹面前告過商容不止一次狀了。
竇家、薄家的公子哥們,更是在竇太後面前天給商容上眼藥。
搞得東宮兩個老太太,以為這個商容就是一個本不將們放在眼裏的臣。
至於那些列侯兩千石們,更是恨不得將商容皮筋,以泄心頭之憤。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從前,商容有著劉徹保護,沒有人能的了他。
但現在,商容要升遷?
這些人肯定要新仇舊恨一起算,說不定還會給商容挖一個大坑呢!
但,這種事,不是劉徹需要去關心的事。
這是晁錯的責任!
晁錯是丞相!
丞相是什麼?
皇帝的副手,輔佐君王,治理天下的文武兩班首領。
是禮絕百僚,群臣避道,宰制天下的相國!
這偌大的權力給晁錯,可不是讓晁錯去過家家的。
這商容的任免這種人事問題,當然是晁錯要去解決的。
通俗的講,就是組織意圖必須貫徹,商容的任命必須在廷議上通過。
至於晁錯用什麼辦法去做這個事?
那跟劉徹有什麼關係?
你是丞相,你就要去負起這個責任。
不然,要你當丞相做咩?
還不如選個橡皮當傀儡!
晁錯聽了,卻是滿頭大汗。
商容的仇人,可比他多多了。
幾乎整個列侯勛臣集團,無論新舊,都被他得罪了一遍。
車騎將軍東候義縱更被他當眾打臉。
宮廷之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都不喜歡這個人。
現在,皇帝居然告訴他——卿是丞相,這是丞相的事,朕不管!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然而,晁錯卻不得不頓首拜道:「諾!臣知道了!」
有什麼辦法呢?
漢家目前的制和政治生態,就是天子至高無上,天子生而神聖,天子永遠正確。
方的說法就是——天子命於天,履則乾坤,明像日月,合。
君權大於其他所有一切事和一切自然、理規律。
天子的意志,就是天意,就是天命。
作為即將上任的丞相,他晁錯唯一能做,也唯一正確的選擇就是——盡心竭力,貫徹天子的意志!
至於怎麼去貫徹?
那就只能看他晁錯的手腕了。
劉徹卻是呵呵一笑,對晁錯道:「卿不要覺得朕這是強人所難……曲逆獻候曾言: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順四時,下育萬之宜,外鎮四夷諸侯,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焉!」
陳平的這個對於丞相的定義,在劉徹看來,哪怕在現在也是不過時。
丞相,作為閣的首臣,百之長,其實就是後世的總理。
責任重大,權力重大。
作為丞相,視野不能狹窄,必須有全局意識。
像周亞夫,他雖然態度和立場,都是親近儒家的,但是,他從未因為儒家的緣故而給儒家什麼優待。
諸子百家在他哪來,哪怕是最不喜歡的雜家,也能得到比較公平的待遇。
像這次推薦晁錯作為繼任者,要換一個人,恐怕怎麼也不會推薦有政見分歧,還不是一個陣營的晁錯,偏偏周亞夫推舉了。
因為他知道,晁錯是最好的人選。
這就是一個政治家的懷和氣魄。
與之相比,晁錯還遠遠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擺正位置。
他可是要出任丞相的人了!
但思想和視野,卻還是在法家的立場上!
這怎麼行!
你是丞相,不是史大夫了。
丞相,最重要的品質,就是包容!
不然,各個派系就要互相懟起來了。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僅僅是一個儒法相爭,一旦矛盾全面發,那就必定要死一個!
不是儒家干趴法家,就是法家弄死儒家。
但,劉徹覺得,更大的可能,卻是儒法替上臺,雙方互砍。
就像北宋的新舊黨爭,新黨上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懟死舊黨那幫老,舊黨上臺,也不會管其他事,先弄死新黨那幫餘孽再說。
為此,什麼遼金問題,什麼收復燕雲,什麼強國富國,統統先放下,統統都可以為籌碼,變易,作為打擊對手的手段。
而且,一旦陷了這樣的旋渦,況很可能無法控制。
只要有一派的刀子上染了對方的,那就必定是無休無止。
若真是那樣,劉徹就不得不連儒法一起砍死了事了。
想到這裏,劉徹就非常嚴肅的看著晁錯,鄭重的對他警告:「卿一定要牢記今天朕說的話,將曲逆獻候的這句話,刻在丞相府的案幾上,寫在卿的心裏!」
這也是劉徹對晁錯最大的擔憂和不放心的地方。
現在的況已經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罷黷百家獨尊某的空間了。
儒、法、黃老、墨、雜,都已經羽翼滿,都已經長為一個足以左右天下的勢力。
就算是這些派系裏最弱小的墨家,一旦消亡,都可能造中國科學和理學、化學以及機械學的不可逆的毀滅打擊!
「諾!」晁錯連忙拜道,這個認知,他倒還是懂的。
畢竟,他又不是瞎子。
旁的不說,今天儒家那遍及天下郡國的學苑,就已經像一個個藤壺,牢牢的纏住了帝國的軀。
儒法真要全面開戰,那打起來,恐怕就是天下沸沸揚揚,世界一片混。
流漂櫓還不至於,但天昏地暗卻是肯定的了。
「卿有這個認知就行……」劉徹卻還是擔憂,為此,這幾天他甚至研究過將袁盎調回長安的想法,讓袁盎來牽制晁錯。
但仔細想想,劉徹否決了這個想法。
袁盎呢,人是個好人,與他做朋友非常舒服。
但……
他太過於重義了。
而政治,不需要義。
治理國家,尤其不需要義。
一個員對自己的朋友講義,就是對百姓的犯罪。
所以,袁盎還是好好的去做那個南越王太傅,當那個南越太上皇吧!
說不定未來,他還可以去中南半島上給劉徹開個分基地呢!
況且,調回袁盎,很可能對其他釋放一個錯誤信號,那就是——皇帝在提防丞相!
這很可怕!
而且必定會造一場場恐怖的災難!
帝國,現在需要穩定。
穩定的消化勝利的果實,穩定的適應新的時代,穩定的孵化那些將要孵化的東西。
任何可能的訌和鬥,都必須扼殺在萌芽之中!
接下來幾年,將是大漢帝國的關鍵時刻!
能不能走出東北亞怪房,就看這幾年的政和消化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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