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們可還真是閑不住啊……」拿著繡衛的報告,劉徹輕笑了一聲,有些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從郅都到義縱,都在急不可耐的想要發戰爭,獲取武勛。
這揭示了當前漢家上下的心態。
這頭可怕的戰爭機,已經是停不下來了。
就連劉徹,也覺到抓著韁繩的手,有些發疼。
沒辦法,這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幾個人在慫恿和鼓,甚至不是一兩個利益集團在搞事。
這是整個軍隊的訴求。
準確的說,是整個統治集團的呼聲。
仔細想想,也能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自元德四年以來,隨著軍事上的不斷勝利,劉徹這個皇帝漸漸大權獨攬,獲得了遠邁父祖幾乎比肩高帝的威權。
但他沒有去樂,也沒有沉迷於,反而揮舞起屠刀,對著貴族和僚們下手。
這一刀刀砍下去,列侯貴族僚甚至諸侯王,統統遍鱗傷。
僅僅是GG思達的諸侯王,就已經多達五位。
至於死在各種變故和案子里的列侯僚不計其數。
就以長安來說,今天的長安場上,超過五的舊僚已經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連開國列侯、惠帝功臣和文景功臣們,也遭了沉重打擊。
自元德元年到現在,不足八年的時間裡,劉徹幹掉了上百個列侯家族,數不清的名臣之後被打落塵埃,舊時公卿化作今日庶民。
這一切雖然看上去波瀾不驚,甚至可以說風平浪靜。
但表層之下,卻是風起雲湧。
舊僚和舊貴族的消亡,使得新興軍功貴族和新興僚集團趁勢崛起。
新貴族和新僚們,死心塌地的追隨著劉徹這個君王,將那些舊貴族、舊僚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難道只是為了忠君國?
或許可能有這樣的人,但絕對不多。
更何況,劉徹還不許僚們貪贓枉法,更不準列侯們欺男霸,魚百姓。
誰犯誰死。
在這樣的況下,將軍列侯僚們,還死心塌地的跟著劉徹走。
為的不就是,劉徹給他們畫下的大餅?
為的不就是,在戰場獲得功勛,封妻萌子,宗耀祖?
為的不就是,帶領自己的宗族和親朋、部下,走上人生巔峰?
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
縱然劉徹知道,國家需要休養生息,積蓄力量,縱然將軍們明白,現在國庫拿不出錢來支撐戰爭,百姓也已經疲憊不堪,無力再像過去那樣支撐他們走向勝利。
但,下面的將,中下層的軍們,可不會管這些。
他們只知道,沒有戰爭,就沒有武勛,沒有武勛就不能晉陞。
特別是元德元年到四年之間伍的那一批中下層軍們,他們戰爭的心,就像乾旱的土地雨的滋潤一樣迫切。
在這樣的況下,將軍列侯們,不由自主的被下面的人支配著,就連劉徹這個皇帝,也不得不去考慮這些人的訴求和呼聲。
打個淺顯的比方。
如今的大漢帝國,是一個上市公司。
作為董事長,劉徹雖然握有控權,但是,廣大中小東們的呼聲,卻不能不去考慮。
特別是,當這些中小東們還是大漢集團的關鍵部門的執行人和管理者時,哪怕是董事長,在這些人面前,也得仔細和慎重的考慮他們的要求。
哪怕,這些人的要求有些過分。
因為你得防止他們撂挑子甚至跳槽到競爭對手那邊啊!
現在的況,就是這樣。
中下層推著高層的將軍列侯們,發出戰爭的議,將軍列侯們,為了安他們,只能拿一塊骨頭出來,先安安。
不然他們能怎麼辦呢?
一個不能給下面的人帶來好的領導,是不可能得到下面的人的擁戴的。
更何況,他們自己本也是蠢蠢,躍躍試。
而且,他們的議,其實也不算過分,甚至可以說得上合合理。
新兵們,確實需要一個中低烈度的戰場來磨礪和鍛煉。
只是……
「戰爭一旦開始,其規模便無法控制……」劉徹在心裡嘆息著。
他太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了。
郅都和飛狐軍、句注軍在幕南搞實戰演練,這個事倒還可以控制。
但義縱想要在居延澤開闢一個新的戰戰場,卻是無法控制的事。
因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
劉徹不認為,將軍們一旦拿下了居延澤,還能按捺住心對祁連山的?
恐怕,到時候,某位將軍腦子一熱,就帶著軍隊嗷嗷著沖向了祁連山。
然後,其他部隊立刻就會打起『救援』『支援』的旗號,隨其後。
到那個時候,朝堂怎麼辦?劉徹怎麼辦?
著鼻子認下來?那君權和國家對軍隊的控制力就然無存。
從此以後,軍方就會肆無忌憚的凌駕在國家之上,各種綁架國家,自行其是的獨走。
說不定,還會出現一個個尾大不掉的軍事集團。
否決甚至斷然的予以制裁,那就更不行了。
軍隊的將軍們一片赤誠,為國家為社稷,衝鋒陷陣,回過頭來你皇帝和國家一棒子打下來,功臣瞬間變罪臣,不怕寒了將士們和天下人的心?
劉徹立刻就要變趙高宗,朝臣自匹配秦儈的角。
了太,劉徹很苦惱的坐在座上,思考起怎麼理這個事。
無疑,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無論答應還是不答應,對於劉徹來說,都有著極大的風險。
毫無疑問,這是劉徹即位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問題。
一個理不當,就可能引發大。
這也是現行的漢室制下,必然會面對的問題。
軍隊的勢力不膨脹的控制,國家卻不斷收對貴族僚的限制,這也不準,那也不行。
那就只能將整個統治集團,引向不斷擴張和征戰的道路。
不然,你既不準他們欺男霸,魚百姓,也不許他們違法紀,貪贓枉法,甚至不許他們混吃等死,現在,你連打仗的樂趣也要從他們上剝奪。
那他們會很無奈的。
到時候,他們就只能讓你去死了。
這就是大漢帝國的現狀。
發展到巔峰的****制度,自的推著國家向戰爭。
個人的意志,本無法扭轉。
除非,劉徹扶持起儒家,而且是最差勁的儒家地主僚集團,將武將集團打下去,讓他們變宋明那樣腐朽墮落無能的將。
不然,這個問題就是無解的。
「原以為,可以修養幾年……」劉徹在心裡嘆著氣。
他本來計劃,是要修養三年,重新蓄力,同時安下心來,全力解決政,消化勝利果實。
按照他的原計劃,三年後,消耗了戰爭紅利的漢室,將飛躍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那個時候,府庫充裕,兵多將廣,漢軍從順德出浚稽山,從榆林塞出合黎山,雙線並進,一舉解決河西走廊的西匈奴小政權,然後提兵十萬祁連山,躍馬西域樓蘭國。
現在看來,這個修養時間,只能短了。
因為,下面的人等不了這麼久了。
將軍們也不會有這個耐心在長城種田。
他們現在只想征服世界!
仔細想想,其實劉徹也能理解將軍們和軍方的這種焦慮的心。
畢竟,元德四年以前伍的軍們,在現在的漢軍之中佔據的主要地位。
尤其是中下層,特別是司馬以下的廣大軍們。
他們在過去的戰爭中,通過自的努力,已經改變了他們和他們的家族的命運。
但是,這遠遠不夠。
他們依然於中下層,他們依然無法決定和掌握自己的命運。
而新生代卻在不斷長。
元德一代的年輕人,已經在發起強力挑戰了。
他們更年輕,更強壯,也更聰明,更勇武。
與新生代相比,他們這些出生和長於太宗、先帝時代的軍們,明顯落伍了。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漸漸老去。
他們驚恐的發現,他們也陷了淘汰的厄運。
年輕人們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長,這些年輕人遲早將淘汰掉他們。
就像他們曾經淘汰了老貴族和老一代的軍們一樣。
在這樣的焦慮之中,誰能守得住本心?誰能按捺得住心深的恐懼?
沒有人願意被淘汰,也沒有人願意在這個大時代就被出局。
他們只能選擇,趁著自己還年輕,多撈功勛,多立功業。
並且憑藉著這些功勛和功業,為子孫後代,留下富的產。
就像後世所說的,搏一搏,單車變托。
不趁著如今社會階層沒有固化,上下通道通暢的時候去博一把。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漸漸老邁,而年輕人們卻呼嘯著從自己邊飛躍而過?
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劉徹還蠻欣的。
因為,他的這個國家和民族,現在朝氣蓬,充滿活力。
統治階級幹勁十足,進取心非常強烈。
這正是干大事的好時機!
所以,雖然有所憾,雖然可能會面臨一些問題。
但劉徹還是不得不在現在就決定,提前結束和平時代。畢竟主開戰和被軍隊拖著捲戰爭,兩相權衡之下,怎麼抉擇不需要去思考。
他在心裡掰了掰手指,計算了一下時間。
「渭河漕運工程,大約春三月前就可以完工……」
「鴻改造和大河工程,假如抓點,在明歲春天之前,應該可以完大部分的工程……」
在這個西元前的時代,運河工程並不需要像後世那樣龐大。
只要主工程能夠像話就可以了。
至於其他事,日後可以慢慢的小修小補,一點點的完善。
「另外,通向太原的軌道工程,大約在今年下半年可以竣工……」劉徹在心裏面打著算盤:「或許可以在現在就啟太原-雲中的軌道工程,同時在河套地區建立起前進基地……」
大軍要遠征,就不能不考慮補給的問題。
目前的漢軍的輕騎兵部隊,已經備了在離補給和後勤的條件下,僅憑自攜帶的乾糧、酪和乾就在外作戰一個月。
再算上路上的繳獲,作戰半徑已經達到了兩千里。
但凡事總要考慮最壞的況,所以,一般一千五百里左右,軍隊就應該停止進軍,回撤到出發點。
這樣計算著,劉徹就已經決定了,在明年下半年就發起河西戰役,消滅西匈奴小政權,打通通向西域的道路。
但這錢的問題,就了大問題了。
現在,漢室國庫的主要預算,基本上都已經撥給了基礎建設了。
昆明池工程、渭河漕運工程、鴻工程還有大河改造、堤壩的維護,長江流域的河堤建設以及淮河的維護,再算上直道的翻修、軌道的建設以及各地大大小小的水利工程。
國庫已經窮的要跑耗子了。
朝臣們已經著鼻子,連商稅也加了。
本來,假如按照劉徹的計劃,三年後開戰,就不會存在財政問題。
因為,到那個時候,前期的投資,已經可以見到紅利了。
假畜政策和假耕政策,也將迎來一個回報的高峰期。
算上安東遞解中央的財稅、各地工商稅收,漢室財政歲很可能達到六十萬萬甚至七十萬萬的新高度。
而屆時,五銖錢的流通量也會進一步加大,金五銖在市場上也將普及開來。
國家不會愁錢。
但現在就不行了。
哪怕是到明年,國庫和庫,也依舊拿不出太多錢。
「只能是提前實施金本位的政策,宣布黃金國有化,止私下黃金易了……」劉徹在心裡琢磨著。
沒辦法,大漢帝國現在在鬧錢荒。
缺乏足夠的錢幣,劉徹就算開掛,也變不出五銖錢啊。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用金五銖來代替。
「正好,藉此機會,迫天下同意金本位政策……」劉徹把玩著腰間的和氏璧,在心裡笑了起來。
你們要打仗是吧?
那先同意了黃金國有化政策,同意了金本位政策。
不然,就聽朕的。
這種把戲,劉徹一直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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